“你怎么没戴口罩啊。”金丽偏过头冒出来这么一句。
李云生低着头看着脸色绯红的姑娘。完全没有受到这一句话影响。
也许有的人听到女孩这么说，会回答“刚才进船仓前摘掉了”。
这时侯顺着女孩的话回答是很傻的，会破坏这美妙的气氛。
这么暧昧的时候，女孩子说起其他的话题，是在逃避选择，明显把主动权让给了对方，已经摆出了“非暴力不抵抗，你看着办吧”的模样。
只有亳无经验的人才会顺着女孩的话去偏离主题。
李云生作为有娃的爹，又经过生活的卤煮。自然不会偏离主题。
他一边脸上笑吟吟地问着：“你今年多大了？”，一边故意低头冲着金丽的耳朵吹气。
金丽脸上的红霞越发浓郁，自言自语似的偏着头，说：“快满16了。”
本来两张脸已经距离只有不到一毫米了，听到16岁这个词，李云生迅速地把头抬了起来。
眼睛下意识地看了看，姑娘隆起的胸，顺嘴接了一句，“那你还真是生机勃勃”，接着就轻咳了一声，“你才16岁，拳脚就这么厉害？”
李云生起了身，两只八爪鱼样的状态解除了。
李云生一脸诚恳地对金丽说：“很抱歉。我不该冲你发脾气。”
一本正经的语气，掩饰着尴尬。16岁在华裔来看，还是太小了。
別的没什么，最重要的是这个年纪的女孩儿，李云生很清楚，一旦有了关系，你必须以可持续发展的态度来对待。
李云生已经有过一次经历了，刻骨铭心。
对于没有想过长治久安的李云生来说，如果再来一次，想想就不寒而栗。
所以说，30以后无渣男。就是因为，岁数大了一般会考虑后果。
过得片刻，金丽默默地起身收拾整理衣服。
语气带着刻意的疏远，说着“我们都是从小就要练武术。我知道你是从地球过来的。这里和地球不一样，武术是这的基础课程。”
李云生，再次非常诚恳地说：“很抱歉，我不该冲你发火。你还要做什么检查和测试吗？”
“不了。晚一点儿，他们会来做的。我先偷偷跑回来的。想试试看，老师教的对不对。”
李云生比较惊讶：“你们这么小就学心理学？”
金丽略显不好意思，眼睛瞄了瞄李云生，“不是心理测试。是生物构造学。”
嘿，这是个什么情况，差点被个小姑娘研究一番生物构造。李云生也是无语了，心里的那点旖旎心思飘过山海，没留下什么云彩。
瞬间觉得，站在面前的不是什么诱人的美丽女人，只是一个有点可爱的小孩。
人这心思转变，也就几句话的事，所谓人设崩塌，就是这样。
不能做禽兽事，欺负懵懂无知的小姑娘，会遭报应的。
李云生又下意识地向下看了看姑娘的设备！浑身不自在！不禁又想起自己的儿子——欺负小姑娘得到的产品，没有任何售后服务的产品……
想当初离开了常规的社会轶序，自己和儿子都变成了黑户，那苦吃的……
儿子不足岁的时侯，李云生那时才加入社团，兜里经常只有一顿饭钱，穷的全部家当一个背包装完，走到哪都得带着儿子。
曾经有一次，社团开会，大哥正在训话。
但凡掌握点权力的，屁大的官都特别喜欢开会讲话。
几个月大的儿子在自己背上尿了，哭了起来。
当时在场的各个流氓和混混，一群男人，全都木在那，看着李云生手忙脚乱地换尿布。
当时，带头大哥好象在训话，说什么社团也要讲纪律，要搞JYK考核，正是情绪激昂的时侯……
几个月大的孩子，哭的理直气壮，越吼越哭，JYK自然也就那样了。
“尼玛的，老子干了这么多年社团，背着奶娃来开会，真是第一次见到”老大说着，还很生疏地摸摸小娃娃的脸，李云生的儿子这时哭够了，挂着眼泪的小脸，看见谁都笑。
老大和在场的混混们都乐，说：“这尼玛，小李子要是背着这个奶娃娃上街动手，都得躲着他，谁好意思打他啊。”
走的时侯，老大还甩给李云生一笔钱，让他去找个老婆子帮忙带带孩子。
…………
“探索队”的人很晚才全都回来，同时来的还有一个新人，留着修得整整齐齐络腮胡子的男人。
结果，聚齐了人，队长只是让大家简单地互相介绍一下，看了看李云生的身体健康证明，让李云生签了一份雇佣兵协议，签了一份保密协议，根本就没搞什么身体检查和心理测试。
新来的人叫张俊强。自己介绍说，以前是巡逻队的。因为得罪了公司高层，找不到什么好的工作，所以加入了雇佣兵。
除了队长，面试李云生的伍桥、金丽，另外还有两个人都是住在外仓的，一个比较胖，秃头，叫曹乐。另外一个又瘦又小，叫孙成。
这两个加入四五年了。
一共七个人。金丽是队长金大军的外甥女。老头伍桥是金丽的爷爷，他们三个人住在甲板下的内舱。
李云生本想跟金队聊一聊，结果根本就没什么插话的机会。连和金丽都没说上话。金队宣布完队里规矩，又说了三个月试用期过后，薪水翻三倍，就让他和张俊强跟着孙成开始打扫船舱和甲板，说完其他人就进舱休息了。
孙成也没和李云生、张俊强说什么，只是随意讲了讲，雇佣兵试用期通过率只有百分之十。
打扫完，孙成喊了声，船就启程出发了。
船走着，李云生回头看了看，定居区的外墙上有着包括华盛公司在内的，几大公司的标志。墙外的几处码头还是密密麻麻地停着很多船。
船有大有小，码头附近散落了水泥建成的火力堡垒。
“曙光号”走了不远，在一处小岛装了3个木条箱的货，再次出发了。李云生看着这个小岛想，不知道这是那家公司的仓储地，但这个公司肯定很有钱，3个木条箱都是用铁木做的。
铁木可是造船的主材，相对其它木材来说，是比较贵的。
“曙光号”船体是扁平设计的，船上有一面主帆，两面副帆，都不大。还配有桨轮，可以人力驱动船只。
外舱四个房间里面各有一个推拉杆，连接至桨轮。
李云生一直和张俊强在手推或脚蹬拉杆划船。
曹乐过了段时间睡醒了，去外面换了孙成进来睡觉，两个人一直没和李云生、张俊强说什么话。
李云生划着船，感觉象小时候，在公园玩过的人工湖上的蹦蹦船。只是那时是玩，现在是赚钱。那时候什么时候都可以停，现在却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已。
李云生估计自己划了有3、4个小时，速度慢了下来。
估计张俊强发现了李云生比较吃力，张俊强过了一会跟李云生说：“李云生，你要把动作和呼吸结合起来，我告诉你怎么做，你试试看。”
张俊强说的呼吸法，李云生觉得有点象，以前在网上看到的，提高记忆力的呼吸法。
同样是吸气几个数，憋住呼吸几个数，吐气几个数，再憋住呼吸几个数，只是要稍显繁杂些，做完一定轮次后，要换一种节奏。
李云生脚或手按固定节奏去划船，嘴和鼻按照张俊强说的办法呼吸，一直坚持着。
因为是初来乍到，感觉到张俊强一直没放松，所以一直在坚持着划船，心里一直在祈盼有人喊停。
期间偶而喝口水，小便一下，直到控制不住昏了过去。
昏迷前还在想着，以前多少次努力很久，每次接近成功或是升职，就因为自己的原因，或是管不住脾气，或是搞砸事情，导致打回原形。
这次一定要坚持下去，试用期的钱，协议上定的也不少了。翻三倍！哪怕撞不到什么好东西，过三十几年也快够给儿子买“铣”治病了。
虽然可能来不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