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乐客栈里入住了一批容貌粗犷的外来商人,惹起城里人纷纷围观。
锦州城作为十分重要的塞口,且经济繁荣,每年经往、滞留的商队和车队不计其数。
这还是第一次有如此大的轰动。
钟离月轻轻颔首,“有劳。”
“姑娘有话,子良哪儿有不从之理。”
子良一直在外办事,两年前才被唤回来,安定在钟离府的别庄里做护卫队首领。
又因钟离月在外五年,今儿个,是他们两第一次见面。
子良要做的是带二十人前往牛杨村,此行目的有三。
一为钟离轻,护他周全;二为牛杨村村民,控制病疫范围;三为,搭建独道,保持消息传递流畅以及药材供应不断。
她也和子良明确了用意,“如此,再会。”
“好啊,下次见面请姑娘喝酒啊!”
钟离月自马车的透窗观察满目风流的青年,声音的质地铿锵有力,“一言为定。”
别庄离锦州城较远,马车一个来回也不下一个时辰。
“姑娘,外面好生热闹!”
子叶虽一直跟在钟离月身边,但其实她知道的事情少之又少。
比如这一次,她压根不知道自家姑娘在搞什么幺蛾子。
她巧笑讨好,“这个热闹,子叶可否凑一下?”
“子辰。”
前方骑着马的青年人高马大,英姿飒爽,他只撇过头。
“保护好她。”
青年微点头。
“多谢姑娘!”
她眼看着红了脸蛋的子叶走近牵着马的冷峻青年,动作拘谨得可爱。
“容三,我们回去。”
刚回到府里,薛文修后脚就来了。
虽不喜这个挂名头的城主,但面子上钟离月还是得给足尊重的。
“敢问城主有何贵事。”
薛文修捧着茶盏观摩许久,左看一下,右看一下,又放在光线底看一下。
明摆出来的对茶盏的喜爱。更确切的说,那是流着哈喇子的垂涎。
可钟离月像是木头一样看不出来,干巴巴地坐在主位上质问他为什么来。
薛文修放下茶盏,拂了下宽广的衣袖,面上贪婪的神情瞬间变得高高在上起来。
“明日本官要封城。”
钟离月没说话,静候下音。她知道薛文修不会就为了这么一句话特意上门。
没能等来钟离月的追问,他轻咳般掩饰下,“城中商铺钟离府占据大半,且在外设有庄园。如此,你可懂本官的意思?”
这是要让钟离府承担城中一切开销了。
一声轻笑响起,仿佛在嘲笑他的狂妄自大,也的确是在嘲讽。
“城主大人要封城,干我钟离府何事?与我手中商铺庄园有何关系?”
她幽幽然饮了口茶,“城主大人请回吧。”
此事没得商量。
起初,钟离轻去找薛文修商议对策时吃了他的闭门羹,如今他哪来的脸真以为钟离府好拿捏?
往前钟离府和薛府一直都是水火不容的态势,是为军队一事。
城主一职,手中可持行政权、军事权两大权力。
后因钟离水一声不吭在庄园豢养军队惹得薛文修不喜,可他也没有权力阻止。
钟离水手中有先帝诏书,允许钟离府拥有私兵,并给了钟离水十万士兵。
军队一事,薛文修败落,在此之后,钟离府和薛府水火不相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