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月心中警铃大作,周身的气质更冷冽了些。
果然是为了那批草药!
薛文修悠然自得地瞧着这个女娃娃,将她的惊慌和强自镇定收入眼底。
端起茶盏喝了一口,摇头晃脑的模样有几分品茶的意思了。
“听闻姑娘收购了一批药草,不知姑娘手中可有官府的文牒呢?”
南国经济繁荣,对外经济更是发达。
所以有些贸易是具有官府限令的,特别是同外国的交易。
这类物品没有官府凭证就私下交易,按照律法,这可是掉脑袋的大罪。
钟离月放深呼吸,盯着座下那位。
忍了又忍,最终还是被气得笑了出来。
这条律法,是她祖父亲口向皇帝提议的,如今反倒是坑害了自己。
见此,薛文修心中更是有底气。
毕竟这几日他就没有见到任何交易文牒。
所以钟离月手里肯定没有。
“既然事已至此,不如薛城主来说说该如何是好?”
薛文修一愣。
在他心里,这个嚣张的女娃娃不过是仗着家里的权势才敢为非作歹。
没有了管家人士在场,她应该感到慌乱才是。
可这女娃娃竟然还能如此镇定反问他怎么解决……
但又想到府中那位,他的不安瞬间被抚平。
那又如何!还不是给他拿捏着。
“本官念在钟离府的功劳,就网开一面好了。”
话语间渐渐暴露出目的,“只要你将药草交出来,再协助本官进行封城事宜,此事就当没发生过,你看如何?”
“呵。”
兜兜转转还是离不开钟离府的财产。
钟离月把手中的茶盏放下,清明的眼神飘落到薛文修身上。
那貌似看透一切的眼神惊得他的微胖的身子抖了三抖,被支架起来的脚瞬间疼痛不已。
正捧着金盒子左看右看的金善喜,敏锐地察觉到花厅里的诡异气氛。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他知道抱住堂哥的大腿肯定没错!
“哼,我堂兄一片好心好意,你别不识好歹!”
不识好歹?
呵。
“不知金掌柜可知道薛城主这腿上的伤从何而来?”
话落,金善喜立马收了声。
薛文修被打这件事早在城里传得沸沸扬扬,还有谁会不知道?
“若是薛城主非要执意要如此,那恕小女不奉陪了。”
钟离月起身就要往内室里走,“子叶,送客。”
“啪!”
是茶盏落地的声音。
钟离月回头,眉梢已经爬上许多恼怒之意。
“怎么?”
薛文修气急,这钟离府果然没一个好的!
老的跟他抢兵权,小的无法无天,丝毫不把他放在眼里。
这样的气,叫人如何能受!
况且,他可是有任务在身,可不能再落下把柄了。
“钟离府好大的威风啊,竟然连本官都不放在眼里了。”
他猛地抬手,身边的师爷立马会意,招呼在外候着的士兵将钟离府围了起来。
看到了这里,钟离月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是一场不可避免的较量。
“薛城主这是连流寇的勾当都使了出来吗?”
来软的不行就来硬的?
花厅转角处的光线很暗,环绕的寒气隐去女郎的半张脸。
她轻笑了下,身上是难以忽视的骄矜贵气,“你以为钟离府会怕么?”
“自然不会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