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话,次日天明,邬翼、岳广寒和曲聆湘三人已下了山。
到了成都城,邬翼问岳广寒道:“岳姑娘,你要去看看苏小姐吗?”
岳广寒道:“我与瑾儿许久不见,去看看她也好。”
曲聆湘问道:“那师兄,你不去看看你那徒弟吗?”
岳广寒问道:“邬少侠的徒弟是瑾儿说过的季公子吗?”
曲聆湘道:“是啊,你们在射艺大会上也见过的。”
邬翼抬头看了一眼天,道:“现在是巳时,我们午时在东城门见。”
曲聆湘问道:“好啊,可是师兄,你有想好要去哪历练吗?”
邬翼摇头,道:“没有,不过四师兄说过:‘天下之大、无不可行;道法自然,毋须他人指引,你们自己随心而行即可’。”
曲聆湘道:“这不就跟三师兄投石问路一样嘛!”
邬翼道:“嗯,应是这个意思。”
岳广寒看着他们还要再聊一会,便道:“那我就先去见瑾儿,午时东城门再会。”
曲聆湘道:“好。”
三人分头行动,邬翼和曲聆湘来到季府,却发现今日季府门外格外冷清。
曲聆湘问道:“师兄,这是发生什么了?”
邬翼摇头,道:“我亦不知,进去一问便是。”
曲聆湘上前叫门,门分左右,开门之人正是季府管家,他并不认识曲聆湘,可他却认识邬翼,他问道:“这位姑娘,你和邬少侠是什么关系?”
曲聆湘道:“他是我师兄。”
季管家点头,道:“请邬少侠和这位姑娘进来吧。”
邬翼和曲聆湘跟在管家身后,邬翼快走两步,与管家齐头并进后问道:“先生,为何今日府中几近无人。”
季管家道:“今日府上有客人拜访,大家都在忙。”
曲聆湘问道:“这位伯伯,是谁来了需要全府上下一起忙啊?”
季管家道:“是门下督贼曹苏大人来府上了。”
曲聆湘看着邬翼,小声问道:“师兄,门下督贼曹苏大人……是不是苏瑾苏小姐的父亲啊?”
邬翼点头,道:“莫非是为上次射艺大会之事来算账的?”
季管家道:“那倒不是,您自己去找公子就知道了。”
曲聆湘小声说道:“师兄,你猜季公子现在会是个什么样子?”
邬翼道:“大概会躲在被子里。”
季管家轻轻叩响季云房门,里面传来微微颤抖的声音,道:“是谁啊?”
季管家道:“公子,是老仆,邬少侠和一位姑娘要见你。”
里面的脚步突然急促起来,房门嘭的一声打开,季云一下扑进邬翼怀中,道:“小师父,你总算来了!”
邬翼十分无奈,道:“你先起来,好好说话。”
季云擦了擦眼泪,道:“好,小师父,你得帮我啊!”
邬翼问道:“究竟发生何事?”
季云道:“苏大人带着野丫头……来跟我爹娘商讨定亲了!”
曲聆湘走上前问道:“这不是好事吗?”
季云道:“这怎么能算好事呢!这对我来说就是折磨!”
邬翼道:“总之,我们先去见季大人。”
季云道:“小师父,要去你自己去,我爹和苏大人正坐在一起喝茶聊天。”
邬翼轻声道:“无妨,你随我同去便是。”
然后邬翼不顾季云的挣扎,抓住他的手,然后他问季管家道:“季大人现在何处?”
季管家道:“在客厅,我带路。”
邬翼道:“有劳。”
季云用力往后挣扎,可是他并没有邬翼力气大,在他既不愿意的情况下还是来到了客厅,季仲常与苏瑾之父,蜀郡门下督贼曹苏武威苏大人以及季夫人和苏夫人坐在一起,相聊甚欢,而苏瑾就站在一旁。
忽而听得门外有人叫嚷:“小师父,你放开我,我不想去,我不想去!”
邬翼道:“已经到了。”
季仲常问道:“何人在门外喧哗?!”
邬翼将季云推了出去,季云无奈,只能向屋内四人鞠躬,随后起身,道:“爹,是我,刚刚打扰到四位长辈,真是抱歉。”
季仲常道:“苏兄抱歉,犬子顽劣,让您见笑。”
苏武威哈哈大笑,道:“哈哈,季兄,你我二人在他这般年纪,不也冒失?我老苏是个粗人,不懂太多繁文缛节,但我知道,这小子对我胃口!”
季仲常道:“也是,夫人,云儿的生辰八字写好了吗?”
季夫人拿着生辰帖走过来,道:“这不就来了。”
苏武威也问苏夫人,道:“我说夫人,咱家闺女的八字写好了没啊?别让人家等太久。”
苏夫人道:“猴急个什么,这不就来了。”
苏夫人和季夫人交换季云和苏瑾的生辰帖,曲聆湘问道:“师兄,我要不要去帮他们合个八字?”
邬翼道:“再看看。”
季云偏过头,从牙缝里挤出声音,道:“曲姑娘,你俩就别添乱了,好不好?”
曲聆湘摇头道:“放心,看在你师兄徒弟的份上,这次我不收费。”
季仲常看着季云,问道:“门外是不是有访客?”
季云回头,刚要说话,邬翼和曲聆湘与季云并排站在门外,邬翼抱拳拱手,微微弯腰,道:“季大人。”
季仲常道:“原来是邬少侠,苏兄,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小儿的箭术教习,邬翼邬少侠。”
苏武威看着邬翼,只觉这孩子又瘦又高,身体看着不是很健壮,毫无一个武人该有的模样,便问季仲常道:“季兄,这位少侠……真是云儿的箭术教习吗?!”
季仲常点头,苏武威起身,两步走到邬翼身边,对季仲常道:“他这小身板,能拉动长弓吗?!”
随后苏武威将手按在邬翼肩上,想要给他一个下马威,可邬翼却扛下了下来,这让他心内一惊。
苏武威手用暗劲,邬翼却抓在他的手腕上,道:“苏大人,您有何事?”
邬翼指劲之强让苏武威惊叹,苏武威放开手道:“无事,季兄,云儿有个好老师啊。”
季仲常颌首微笑,道:“是啊,我第一次见邬少侠,只觉得他年轻,后来他在我面前露出箭术五艺,我才明白他是少年英雄。”
季云看着父亲和苏大人的聊天,竟一时不知该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