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之后犒赏了六军,令今日到场将士们准许其归家省亲,翌日须速速规程。
候在一旁的拓跋将军猴急一样的钻了出来,说道:皇上,今日之情势,微臣有个建议,何不……
去吧!但不是朕之虎队,带领朕的皇子们练一练如何?
听着皇上的话,拓跋将军有些失落,毕竟自己平日里也是很辛苦在训练着,如今连个表现的也不给。
回复到:诺,微臣领命。
身为皇上亲率之虎队的士气,根本不需要拉出来演练,因为他们随时都在准备着。
一旁的拓跋范开心的跺脚,握拳,就差欢呼了,焘哥哥,终于轮到我们了。
由于拓跋焘自幼丧母,所以皇上准许其舅舅杜超将军教授焘儿习武。
身为拓跋焘舅舅的杜大将军,更是希望看到外甥在场上的表现,也不枉自己多年的教授。
三位皇子一应站好,等待开始的信号。
一同射出第一箭,只见箭飞快的远行着,好像每一个都有自己的方向目标。
最属拓跋焘的力度最精准,身姿最是挺拔。
只见三只箭一同落在箭靶之上,拓跋焘的箭正中靶心。
拓跋范,拓跋丕成绩不算理想。
紧接着剩下两箭相继射出,但此时拓跋焘竟是两箭齐发,而且是皆无虚发,皆中靶心。
此时的拓跋丕不服气看着自己的成绩。
范儿倒是称赞道,焘哥哥,顺势竖起大拇指。
罢了,罢了,朕也看到了,平日里看着你们勤恳向学,都有赏。杜将军,也有赏。
多谢皇上赏赐,众位皇子猗嗟昌名,美目清扬。仪既成已,终日射侯。不出正兮,展……杜将军的话还有说完,被拓跋焘打断。
父皇,儿臣多谢父皇赏赐。
杜将军,还真是毫不吝啬夸赞他们,依朕看来,皆是花架子。如今杜将军也该履行镇守边关之职责。
拓跋焘每日所担心的就是舅舅被父皇调到驻地去,每日里谨慎行事。
要不是舅舅非要他大展身手,他是万万不会这样做的。
何况,舅舅方才那番话实则是故意说给皇上听,如今自己已是功成身退,不想留在京中给他带来后患。
只有这样才能消除皇上之忧虑。
自古忌讳外戚干预皇嗣培养一事,能在宫中留下这几年,已是恩惠了。
臣遵旨,定不负皇上嘱托。杜将军回复到。
祭祀大典之后,皇上在天安殿诏见中坚将军与护军将军议事,
命你两人,挑选军中善于水性之人,组建一支水军,责令从速,令你两人一年内给朕一支像样的水军。
臣等定不辱使命。
泰常七年(422年),眼看刘宋边境一事迫在眉睫,奚斤大将军滑台失守。
皇上震怒,心急如焚,欲再次御驾亲征,与将士们浴血奋战。
诏书令,封拓跋焘为泰平王,并任命为相国,令监理国事。
留任尚书台,长孙嵩与叔孙建等大臣共辅之。
正当皇上带领六军,首战告捷的好消息已然传至平城,诏命成皋侯镇守滑台,至此黄河北岸悉数归于大魏领土范围。
京城上下无不鼓舞雀跃,拓跋焘更是不敢懈怠,监国此等大事关乎京中之稳定。
拓跋焘想着,自古出兵征讨都是吉凶难辨,何况虽攻下滑台等地,跨渡黄河实则是艰险,甚是为其父皇捏了一把汗。
此时,稳定京中局势不容有失。
拓跋焘平日里甚是敬重崔公,遂欲登门拜访,请于崔公指点一二。
也许这也是拓跋焘为自己找了一主心骨,也可宽慰一些。
遂令,备车,简服出门。
随从也只是带了李敞,李敞乃是当年助皇上拓跋嗣登大保的李统领之子,自幼便跟随拓跋焘,忠心耿耿,不苟言笑,身手了得。
刚一出宫门不久,拓跋焘弃车步行至崔公府。
随后见崔府门卫说道:佛狸求见崔公,还烦请通告一声。
门卫也是个聪明人,看出了眼前站着的这个人非等闲之辈,看着器宇轩昂,紧忙去告知崔老爷。
老爷,有位英气逼人的客人来访,还自称是佛狸的。
崔公听过,呵斥道,哪来的胆子,那两个字也是你能随意称呼的。
崔公赶忙正衣,理妆容,连忙出门迎接。
眼见拓跋焘还在毕恭毕敬的门外侯着。
拓跋焘看见崔公之后,还没有等他说话,说道:崔公有礼,佛狸叨扰了。
崔公连忙说道:殿下折煞老夫了,府上门生不知您到来,怠慢了,还望海涵。
二人进府落座,拓跋焘说道,烦请崔公指点一二,如今父皇正亲征在即,佛狸心里实为挂念,然又朝局之事,实在是不敢有负父皇之所托。父皇临行时嘱托,可请崔公助佛狸。
崔公说道,泰平王何事如此忧心?
眼下父皇带领御下正奋战于沙场,镇守怀荒镇守将作威作福,欺压百姓,如今柔然虽臣服我朝,但禁不起此等小人败坏。
崔公说道:殿下,容老夫冒昧,皇上命您监国,定是要您施令应坚定不移,不等终日,圣人以顺动,则刑法请而民服。而今何况守将做出如此荒唐事。
崔公所言甚是,是佛狸温吞,迟疑不定了。
崔公欣慰的笑着,殿下过于自谦了。成大事者又何拘礼小节。
崔公,佛狸今日登门打扰了,还烦请崔公莫怪佛狸唐突了,这就告辞了。
于是,拓跋焘和随从正要离开崔府,迎头碰上翩翩公子崔浩,上一次一见还是在宴会上,已经令泰平王印象深刻,此人虽是高调孤傲,实则不是才气所致,可叹,可叹。
崔浩行礼问安,拓跋焘礼貌相迎,径自走出崔府。这时候,崔浩手里还攥着诗经,但是却对着书吟出:有命无咎,志行也,天下大同靠同人乎。
殿下,他刚刚手里拿着的不是诗经吗?
崔公之子,果然有趣,你以为就只有你“眼明心亮”?
崔公当然也定能看出儿子的小心思,总是责怪他太出挑,不懂得低调行事。
父亲,泰平王所求何事啊?莫要打听,整天就知道卖弄你那点心思,就不能安分些。
父亲不说,我也知道,皇上出征之前曾言明,国之大事可寻崔公,眼下鲜卑贵族仗着权势,在军镇要地为所欲为,无恶不作,岂不是给柔然于可乘之机。有些人怕是避之还来不及,生怕影响到自己前程。
泰平王倒是有敢为天下先的气魄,如今前来求见父亲,说好听些兹当您是主心骨,往不好了说,那就把矛头指向我们汉族,其实区区一个守将岂能难得住堂堂的泰平王。牵一发而动全身的皇族势力,怕是这回不动也不行了。
就属你整日里只图嘴上畅快了,怎么就不能学学高允,虽同有文采,却修行于内。
父亲,儿子知道分寸的,父子之间谈话何须拐弯抹角,自然是直截了当的说出心中所想。
不过,话说回来,泰平王相较于其他贵胄,自是令人钦佩的。父亲整日里提高允,他……。
崔公这时没在意崔浩说什么,崔浩气不过扭头就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