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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洪湖往事 之十一 春婶 上

1934年夏,汉江上游发大水,洪水顺东荆河汹涌而下,经过新界河,一路冲毁了沿途无数的村子和田地。

洪水自新界河不断的涌进芦林湖,进入芦林湖后,因水面突然变宽,水的流速慢慢就变缓,水面上不时有漂浮物漂流下来,房屋的檩条、木梁、木箱子、木柜子、斗笠、还有死去的猪、牛、人等尸体。

湖边的高台上,到处都是观看的老人、妇人、小孩子,望着大自然凶狠的发泄,人们的心里一阵抽紧,小孩子们则紧紧拽着大人的衣服。

许多男人们则是手拿一根长长的竹竿,竹竿另一端则绑着个割草的镰刀,只要有物体漂到离岸边很近的地方,人们就疯狂的跑过去,用长竹竿钩住物品,用力往岸边拉,只要有物品拉上岸,岸上的大人、小孩就会传出欢呼声。

也有不要命的,眼红远处漂着的房粱和檩条,想往水深处去捞物品,结果一不留神,连自己也被洪水卷走了,搭上了自己的小命。

李庄的李世春和父亲李三河,也在捞水上漂浮物的人流中。

李世春今年24岁,父亲失踪了三年,母亲和他相依为命,三年后父亲突然回到李庄,这时母亲已经病入膏亡,父亲回家没多久,母亲就去世了,父亲回来时,像个叫花子似的,问他这几年哪去了,他默默不做声。

由于家境贫寒,尚未娶亲,家里两间茅屋房,至今连上门说亲的都没有。

李三河回到李庄后,就像变了个人,原本爱说爱笑的一个人,变得整天沉默寡言的,只知道吃饭、干活。

一直想盖两间砖瓦房的李玉春,今天他与父亲,已经捞了五根檩条了,这不又看上了一个雕花木柜子。

他找了根长绳子,一头系在岸边树上,一头系在自己腰上,手拿一根长竹竿。当上游的大木柜漂下来时,李世春不要命的冲进了水里,眼疾手快地甩出竹竿钩住了大木柜。

洪流迅速的将他和大木柜冲向了下游,岸上的父亲赶紧往回拉绳子,一边拉一边喊族兄弟们过来帮忙。

族兄弟们看见这对要财不要命的父子,一边摇头一边奔跑过来,大家七手八脚的拽住绳子往岸边拉,李世春在水里呛了好几口水,死死的拉住竹竿,人被拉上了岸,竹竿都不松手。

待族兄弟们帮忙把木柜子抬上了岸,才发现柜子里居然躺了个的年轻女子。

柜子的材质看着很贵重的,被水浸泡后,一点都不渗漏,跟个小船一样,正是因为这样,才保住了女子的性命。

女子看上去不到二十岁,从湿透了的穿戴上看得出,这是个有钱人家的小姐,只是因惊慌而暂时晕过去了。

族里人笑着说“春儿啊,你运气好极了,老天知道你没媳妇,就给你送一个来了”。

李世春的父亲李三河说“看看,肯定是有钱人家的小姐,哪能看得上我家儿子,先救过来再说吧”。

常年生活在水边的人都学会了救人的方法,李世春将女子抱了出来,用手掐人中,一会女子咳嗽起来,慢慢就醒过来了。

李世春慌忙将女子放在木柜子上,女子睁开双眼,声音弱弱的问“敢问大哥,这是哪里?我因何到这里的?”

李世春说“这是芦林湖的李庄”。

女子又问“李庄又是何地方?”

大家才明白过来,感情这女子住的地方离这里有点远,对下游芦林湖压根就不熟悉。

李世春问“小姐,你家在哪里?”

女子回答“我叫陈瑜娴,家住陈台镇,家父是镇上私塾的教书先生,陈台镇在东荆河边,半夜镇上发大水,家里都进水了,水越流越急,马上就到了半人深,家父急将我推进柜子里,刚推出门,房子就塌了,父亲也不见了,然后柜子就在水上顺水漂,我呛了几口水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说完女子就哭了起来。

村子里的人就七嘴八舌的劝女子,然后几个大婶将女子劝进了李玉春家,隔壁大婶拿了一套女人的旧衣服,在房间里替她换上。

李世春的父亲李三河,进了厨房拿出两个早上煮的冷红薯,递给女子。女子虽然饿坏了,但很矜持的用手遮住,慢慢的吃着。

因为大水阻隔,水流甚急,大小船都不敢出行。所以,尽管陈瑜娴很惦记家里人,但也不能马上过去,只能等水退下去了再作打算。

这个叫陈瑜娴的小姐就在李世春家住了下来,李世春与父亲挤一个房,自己的房间就让给这位小姐住。

虽然是茅草屋,对刚历经了生死的陈瑜娴来说,已经算是鬼门关走了一圈,这时候住在茅草房里还是很温暖的。

女子的到来,让李家父子亢奋起来,一大早爷俩吃过早饭后,在锅里给女子留了一份,然后爷俩带上竹竿、绳子等又去了河边,继续打捞上游的漂浮物。

今天水面上的漂浮物没昨天的多了,爷俩一上午才打捞了两根原木檩条、一张木床。

闲下来时,李世春关心的问陈瑜娴“家里是做什么的,还有什么人?”。

通过女子的述说,基本上了解的陈家的状况,在陈台镇,陈家是大姓,几乎三分之二的人都姓陈。但陈瑜娴家却只是姓陈,与其他陈姓家庭并无直系血缘关系,也就是说跟其他陈姓早就出五服了。

陈瑜娴父亲,人称陈老先生,属于书香门第,传至陈瑜娴这一代,并无儿子,只此女儿一个。

陈老先生虽说一介书生,靠教私塾为生,但家有祖传的二、三十亩良田,租给村人耕种,每年收取租谷,日子过得倒也宽裕,加上几间大瓦房,平常教十几个学生,写写牌匾、富有人家索要字画,收取些费用,收入颇丰,在陈台镇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家。

镇上也有些后生、小伙眼馋老先生的家产,托人上门做媒,陈老先生一概拒绝了。老先生的打算是,找一个般配的后生入赘陈家,也算是可以将书香门第延传下去。

陈老先生的想法只是一厢情愿,闺女在自己的熏陶下,也算是书香可以传家了。无奈,同样优秀的后生很难有愿意入赘为胥的,这样就耽误了自家闺女,二十岁了还没找到婆家。

十多天后,水退了许多,李家父子推出家里的木船,准备了些干粮、水,船上应用物品,带着小姐上了船,准备逆水去上游的陈台镇。

爷俩轮流,一个在岸上拉绳、一个用竹竿撑船,走了两天,来到了陈瑜娴说的陈台镇。

上岸后来到冲毁的大堤段,三个人看着东荆河边,都傻眼了,眼前一片衰败、破烂的场面,房屋基本没有了,稀稀拉拉的几颗小树,东倒西歪的,树干上挂着破布、乱棉絮条等。还有两三个人各在自家房屋旧址上掩面痛哭。

陈瑜娴看着前面的大坑,坐在地方痛哭起来。李家父子俩也心情沉重的看着眼前的一幕,一个镇子上的人和物就这样没了,唉,都说洪水无情啊。

李世春从地上拉起女子,脚踩着泥泞的土地,向着前方哭着的一个中年人走去,问“大叔,你知道私塾的陈先生家里有人回来过吗?”

中年男人停止了流泪“活着的人都在这里了,家破人亡啊,老天爷不给我们活路啊!”哭了一会又说“你们有亲戚的投奔亲戚去吧,这地方已经不能住人了。”说完,叹了口气“这就是命啊”。

李世春问女子“你家有亲戚吗?”,女子说“我不知道,家父很少让我出门的,家父平时也很少亲戚来往,我也不知道有没有亲戚”。

李世春说“那怎么办?要不你先去我家住一段时间吧,等有家人消息了再回来”。

女子在李世春家住了一段时间,知道他们爷俩都是实诚人,说“大哥,只能麻烦你们了”。

李三河父子跟剩下的几个人,一一打招呼“如果陈老先生及家人有回到镇上,劳烦告知一声,他家小姐在芦林湖李庄,谢谢大家了”。

三人划船回李庄了,来时是逆水行舟,费力费时,回去就快了,顺水行船,不需要上岸拉,只需要一人在船尾,控制船的方向,一天的时间就到了李庄。

村子里的人见李家父子回来了,上前关心的问“找到家人了吗?”李玉春摇了摇头说“太惨了,一个小镇就这样被水冲光了,只活下了几个人”,大家听了也是很同情的看着女子。

李瑜娴看着李世春说“我先回家吧,想一个人静一静”,李世春赶紧送她回到了家里,李三河则留下来跟左邻右舍继续聊天。

李瑜娴进了房间,关上房门后,坐了下来,眼泪不停的往下流。长这么大,一直都是在父亲母亲的庇护中生活,突然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让她难以接受。现在父母下落不明,虽然被水卷走的人很难生还,但她还是不能接受父母死了的这个结局。以后怎么办?这个李家父子虽然人很善良,可毕竟与自己不搭亲占故的,不能总在人家里白吃白喝。

碰上了这场灾难,李瑜娴彻底没辙了,一个从没出过家门,不懂人情世故的文弱女子,两眼茫茫,六神无主了。陈台镇是没法回去了,她始终都没想到婚姻的事,只觉得不可能总在李家呆着,可又能去哪里呢,父亲在世时跟家里的亲戚不怎么来往,落难了谁会收留个累赘在家养着。

李世春看见这个女子把自己关在房间,就明白她在考虑将来了。自己家这么寒碜,他知道自己配不上这个女子,也知道女子没地方去了,他也舍不得女子离开,只能先留下她,慢慢的再感化她吧。

过去的人很单纯,做人、做事有自己的道德底线,不能越雷池半分。李家父子希望用自己的善良和勤劳来打动她,这个想法的确是可行的。

晚上,李家父子在房间聊上了,李三河说“小子诶,这可是个机会,别放过了”

李世春说“咱们家首先要把房子盖上,有个像样的家,得让人觉得日子有盼头”

李三河说“拉点债,也要把房子盖起来”

李世春说“秋收后,我们开始做砖坯、瓦坯吧,冬天去湖里多割些烧柴,烧制青砖、青瓦”。父子俩商量好了,有了今后奋斗的目标,心里很振奋。

李三河看得出这个女子很有教养,很希望儿子能娶到她。李三河也有自己的心事,但跟谁都不能说,哪怕是儿子。他失踪三年,其实是到瞿家湾参加了红军,因作战勇敢,一直到副连长。

早先跟着贺龙和段德昌师长,那仗打的特顺利,打沔阳、克监利,三下江南,一直打通了与湘西的通道。三次反围剿也取得了三次的胜利,那时候的士气那真叫高昂啊,一打仗同志们喊杀整天,不顾一切的冲锋。

后来李三河跳进了湖里,凭借精湛的水性,一个猛子潜水到了杂草丛生的芦苇里,等搜索的战士走后,才敢上岸,连夜跑回了李庄。

这段经历,让李三河产生了迷惘,他不知道为何会发展到这般地步,心里的迷惘和失去同志的痛苦,使得他心情处于了人生的最低谷。

女子的到来,使李三河暂时忘掉了曾经的伤痛,至少生活暂时有了希望,有了希望日子就有了奔头,有了奔头就有了动力,这个希望就在儿子身上。

女子的出现,也让李世春也产生了很大的动力,每天仿佛有使不完的劲,心情也特爽。

水退下去后,人们在淹没过后的农田里,重新开始了耕作,补苗的补苗,翻耕的翻耕。李家父子除了农田的耕作外,早晚还在制作砖坯,自家门前的场地上,已经垒起了高高的晾干了的砖坯、瓦坯。

女子也不好意思闲着,学着做饭、洗衣服,偶尔还去农田帮点小忙,一家人日子过得还不错。

村子里的人碰上了,时不时的开几句玩笑“春儿,啥时候办喜事啊”,李玉春笑着说“不要瞎说,这是我妹妹”,女子则是低着头,红着脸,悄悄地走过去。

一晃一年就过去了,李家父子变得又黑又瘦,三间瓦屋房子终于落成了。住进了新房,父子俩很兴奋,女子也替他们爷俩高兴,但始终没有那种意思,这让李家父子有点一拳打在了棉花套上的感觉。

李三河晚上去村子里串门,族兄问他“春儿的事有着落了吗”

李三河说“那女子好像根本就没往这事上想”

族嫂笑着说“这种事你们男人就不行了,问我们女人啊”

李三河“嫂子,您说,有啥办法?”

族嫂说“你们男人啊,碰上这种事,脑袋就跟榆木疙瘩一样,女人肯定是不好意思开口的,男人得主动啊”

李三河说“怎么开口?”

族嫂说“她已经没地方去了,对不对,你以为他就不考虑自己的将来?得男人主动说”

李三河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看来自己爷俩的确只会干活,儿子也是,只知道对女人好,还得学会捅开窗户纸。晚上睡觉时,将族嫂的话跟儿子说了一遍,李世春嗯了一声,就睡了。

第二天,瞅了个单独的机会,李玉春红着脸对女子说“妹子,你看哥咋地,如果愿意的话,给哥做媳妇行不?”,女子低头想了一会,说“你陪我再回一趟陈台镇,然后再说这事,可否?”,李世春同意了,他知道女子对家人是否还在人世,抱着最后的一丝希望,自己也应该陪她再走一趟。

几天后的早上,李世春陪着女子上路了,这次没划船,步行了整整一天才到了陈台镇旧址,已是满天星星的晚上了。整个旧址上黑乎乎的一片,两人在江边找了个避风的地方,坐了一晚上。

天刚亮,两人在江边用手捧水洗了把脸,简单的吃了点干粮,然后翻过大堤来到了陈台镇旧址上。

女子辨认了一下自家老宅的方位,还是那个冲刷出来的沟槽,女子眼泪一下就出来了。

李世春在周围查看了一番,不远处有片农田,田中隐约有人在耕种,李世春走过去,问道“大哥,请问你是陈台镇人吗?”

那位大哥停下了手中的活儿“我是陈台镇边汪家台人,陈台镇前段时间被洪水冲毁了,听说没几个人活下来,不知你找谁呀?”

李世春说“陈台镇教私塾的陈老先生家,是否还有人活着?”

大哥说“听说只有一女儿前段时间回来过,其他人就没听说了”。

李世春:“打搅大哥了”,转身就又回到了陈台镇旧址。

女子仍在原地伤心流泪,李玉春安慰说“水灾难测,人死不能复生,今后我就是你的亲哥哥,我家就是你家”。

女子仍不说话,只是伤心流泪。李玉春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女子身上,蹬在地上,摆开带来的香火点上,插在地上,烧完黄表纸,然后就静静的站在女子身后。

许久,女子起身,把衣服还给李世春说“我们回去吧”,两人边走边吃着干粮。

一路上两人都沉默不语,气氛很是压抑,李玉春想再安慰几句,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天慢慢的黑了下来,两人略微休息了会,就继续赶路,快到村子时,女子叹了口气说“女人一辈子,总是要嫁人的,回去就把婚事办了吧”。

李世春愣住了,一时半会没明白,女子又说“只要一辈子平平安安就好,家父满腹经纶,碰上了灾难不也没命了?你们父子做人实在,我是知道的,这也是我愿意嫁给你的原因”,李世春这才明白过来,傻笑着,一时不知道说啥好。

回到家里,两天的劳累,女子去了厨房烧水,准备洗一下换套干净的衣服。李世春拉着父亲去了族叔家里,将情况说了一遍,李三河高兴的流泪了。

族叔、婶子也很高兴,一起商量着如何操办婚事,婶子说“可不能让人家闺女在咱家受委屈了”,李家父子连连点头、道好。

李家在自己家里摆了几桌,将亲戚、乡邻请过来,给女子置办了新娘嫁衣。

那年头的嫁衣,无非就是新做的手工衣服,嫁衣是红色的罢了。女子头天就去了族叔家,相当于娘家了,第二天再敲锣打鼓的去族叔家接过来,这就算成亲了。

陈瑜娴将当初在洪水里逃生的木柜,清理得干干净净的当做唯一的嫁妆,说来也是,这个柜子也是娘家留给自己的唯一的物品了。

李家自打娶了新媳妇后,家里就变了个样。父子两的衣服还是以前的衣服,但每天洗净后叠的整整齐齐的,即便是补丁也是缝规规矩矩的,让人看了特顺眼。

室内每天打扫的干干净净,农具挂在后屋墙上,摆放的一顺齐整,室外的场地也被女人平整的有模有样。

女人讲话也是温文尔雅,李世春只要一讲脏话,女人就是白眼飞过去了,搞的李家父子都不敢在家说话了,李三河一到晚上就跑到族兄家聊家常去了。

1936年下半年,李世春家生了个女儿,这一年,风调雨顺,收成不错,李家一家人欢天喜地的,女人给女儿起了个名,李梦霖。

李家父子没读过书,女人说好就好。只有女人知道,自己家发大水,糊里糊涂的来到了李庄,遇见了李家父子,就跟做了一场梦一样。

1939年,李世春家的儿子也出世了,女人给儿子起了个名,李梦尘。

这一年,兵荒马乱的。先是日本人占领了湾埠镇,国军128师也来到了湖区驻扎,打过去打过来的,老百姓遭殃了,李庄人在李大强、李小强兄弟俩的带领下,在芦苇荡深处建了一片茅草房,吃住在这里,村子那边基本上空无一人。

不打仗时,大人回去农作,老人小孩就在茅草屋里呆着。

李世春这两年因家里连添两口,庄稼收成也不好,日子过得紧巴巴的。女人生下儿子后,身体还没恢复,三岁的女儿也要看着,所以去地里干不了多少活计,全靠李世春父子俩累死累活的干,男人们憔悴的模样令女人心疼。

待孩子满月后,每天便带着一大一小俩孩子在地头,边帮丈夫和公公干活边带孩子,一年下来,变得又黑又瘦了。

其实女人也不容易,原本一个娇滴滴的书香门第的小姐,这几年劳动下来,已经看不到原先的娇气劲了,整个就是一农村妇女了。所不同的是,只是说话还是以前的书卷味,“为何?如此这般,何人?何事?如何?”等词,依然从她嘴里出现。

村子里的女人原来这对女人的说话很感好奇,总想着法子逗女人说话,然后哈哈大笑,时间一长也就习惯了。

村子里的女人打招呼是:吃饭了没?女人:是否吃饭?。别人打听事:是个么事?女人:何事?为何如此?等等。

日子久了,村子里的人从刚开始的好奇,也变得习以为常了。碰上其她女人心情不好时,也会怼她几句难听的话,女人听了会难过的问对方:我既不曾得罪于你,你为何这样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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