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影,他就是大名鼎鼎的江小禾,江双桥?”
沐锦翎装作不经意的问了一句,关于江小禾他早已了解很多,毕竟花月影想要成为三大中县首屈一指的双桥,江小禾就是那颗最大的绊脚石。
原本,他还想等些日子,让花月影摸清楚江小禾的套路再动手,现在看来,有些事情还是越早越好。
……
“那姑娘叫什么名字,她喜欢你?”
出了祥福酒楼,江小禾正在街上游荡,观察着路上的行人,帝威塔中的宫姨突然来了一句。
“啊?”
“啊什么啊,她叫什么名字,是不是喜欢你。”
宫姨这突如其来的八卦让江小禾有些触不及防,但他依旧在心底想了想,才摇头:
“她叫花月影,同我一样,也是双桥,至于喜欢我,刚才的情况您应该也看到了,那是叫喜欢我吗?”
承认花月影不喜欢自己,江小禾心头有几分沮丧,但很快又调整好心态。
“她身边的那个银枪蜡头对你有敌意,所以人家姑娘才不好同你表现的太过熟悉。”
宫姨“苦口婆心”的解释,江小禾只是笑了笑,没有再争辩。
傍晚时分,祥福酒楼有些冷清,花月影已经离去,沐锦翎带着福伯在街上游荡。
“福伯,那个叫江小禾的,你盯紧一点,他有些不对劲。”
“公子可说的是他体内的毒?”
福伯神色一凛,眉头皱了皱,江小禾不过是江橙县的一个小人物,怎么会和那样的凶神恶煞扯上关系。
“他找花月影,估计也是看中了她的医药之术,想要让花月影解了他身上的七尸七花丹,呵。”
沐锦翎冷笑一声,眉宇间多了些许鄙夷:井底之蛙。
花月影生于江橙县,长于江橙县,习得几分医药之术,就真当自己成了悬壶济世、威名显赫的炼药师了?
至于江小禾,以为区区一个花月影,就能解得了黑鹰一族钻研数代才炼制出来的七花七尸毒?
“那是他痴心妄想了。花小姐虽有几分医药之术,平日里救治一些凡俗还可勉而为之,若是涉及到毒之一道……”
福伯没有说完,但其中的意思,沐锦翎自听得清楚。
“小小蝼蚁,不足……”
沐锦翎冷哼一声,刚刚吐出两个字,就感觉身后一紧,被福伯拉到一处小巷中。
“黑九。”
福伯面色凝重的指了指前方,一道削瘦的身影正站在街上同一个商贩在讲什么,正是黑鹰身边的阿九。
江橙县玉头巷
深夜的风带着些许凉意,此时应当酣睡的县丞范司澈却在自己的卧室中瑟瑟发抖。
白天的时候,不过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江折柳当着几个协捕的面就训斥自己,实在是欺人太甚。
可谁让姓江的是县令呢,官大一级压死人。范思澈窝着一肚子火折腾了夫人一个多时辰才舒服了许多。
然而,刚刚进入梦乡,脖子上便是一片冰凉,范司澈猛的睁开眼睛:
只见一个蒙面黑衣人正站在床头,他手中的长剑正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冰冷的杀意使得他很快就起了一声鸡皮疙瘩。
“阁下……阁下,有话,有话好好说……”
余光看了一眼身边的夫人,她的眼睛闭的紧紧的,好在呼吸还在。
“本座相信,识时务者为俊杰,范大人一定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黑衣人的声音有些沙哑,似乎是嗓子里被塞了一块生锈的铁片。
范司澈浑身抖的跟筛糠似的,颤颤的接过黑衣人手中的玉简,指尖元力一动,玉简中的内容就映入他脑海中。
蓦地,他的面色一变,瞳孔紧缩,这里面的东西……若是被发现了,可是会株连九族的。
“这……这……”
“哼哼,范大人,本座耐心有限,你只有三个呼吸的时间。”
虽然看不见黑衣人的脸,但范司澈能从他的语气中听出浓浓的不耐烦。
“好,好…好,我,我……我,我答应…”
范司澈没有办法,他知道,若此刻不答应,估计脑袋立刻就要搬家。
……
江小禾回家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他小院所在的巷子非常安静,小金还未回来,另一座院子常年空着,江小禾不经意的朝里面看了一眼继续走向自己的小院。
花月影身边有另外一个人,说明黑鹰应该没找过她。
回到小院,进入帝威塔,服用了宫姨给培元丹,他开始修炼那套无名刀法,照常修炼了一夜之后又来到了悦福酒楼。
今天等到了一桩生意,白霜县的卫老爷,看上了倚红楼的花魁娘子绿柒,想要为绿柒娘子赎身,无奈老鸨子赵妈妈出价太高,卫老爷请江小禾出面讲讲价钱。
江小禾本不想接在桩生意,卫老爷是周边几个县城中出了名的卫扒皮,他平日里经手的生意都是抽取两成的佣金,可这卫扒皮竟只给五十银币的佣金。
最令人作呕的是,他还在自己面前拽的跟个二百五似的,仿佛自己占了他多大便宜。
但,此事是悦福酒楼的胖掌柜介绍的,他不好拒绝。
嗯哼,但这件事情能不能成,那可就两说了……
倚红楼位于江橙县与主街平行的旧街,旧街也是一条街,但却是属于男人的天堂,江橙县的几家销金窟如倚红楼,四海赌场,“君子”楼等都在这儿。
江小禾进入倚红楼大门的时候,赵妈妈那张涂了面粉的脸上立刻开出了一朵菊花。
“江双桥,今儿不知是什么风能把您给吹来了?”
赵妈妈说话的同时,一双手臂死死的抱住江小禾的胳膊,恨不得把整个身子都挂在江小禾身上。
“咳咳,赵妈妈客气了,今日是受人之托来找绿柒姑娘的,还请赵妈妈代为通报一声。”
江小禾受不了赵妈妈的“热情”,不着痕迹的将自己的胳膊从赵妈妈的波涛汹涌中抽出来,拿出五个银币塞到赵妈妈手中。
银币到手,赵妈妈那涂着面粉的脸上,笑容顿时真诚了不少。
“江双桥年少有为,能看上绿柒是她的福气,我去看看她这会儿方便不方便,您稍坐……”
赵妈妈同江小禾说完话,又转身朝不远处两个青色衣衫的女子怒骂道:
“翠青,翠竹,你们两个死丫头,还不赶紧给江双桥看茶,傻愣愣的杵在那儿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