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初秋,北城风景正好。
苏糖和阿善两人刚下飞机就感受到了所谓的秋高气爽,现在的北城天气不凉,也不顶热。乘车去往二人下榻酒店的路上,苏糖将这座城市的轮廓细细收入眼底。北城遍地高楼大厦,不似南城有烟火气味儿,就像林盐给人的感觉,压抑、深沉却又孤寂。
“阿善,你说这座城市里的人有没有七情六欲,这么密集的高楼,他们还能看见天空吗?”
“是人都有七情六欲,每个城市都有他的特色,总会有人是因为喜欢这座城市而留在这里的。”阿善难得正经。
“这就是他生活的城市。”苏糖心里感慨。
华灯初上,给这座Z国最繁华的都市平添奢靡。
两人到达酒店后,在位于酒店二楼的餐厅简单用餐后,返回房间工作。苏糖和阿善大学均学的是国际经济与贸易专业,毕业后一起在慕氏实习,又一起转正。刚开始苏糖和阿善一起应聘营销部门,阿善如愿以偿,而苏糖误打误撞做起了行政,成了慕衍的助理。此次来北城,主要考察北城的程氏,程氏主营电子产品,近两年风头正盛,慕氏作为一家对外贸易公司,要想更上一层楼,和程氏合作,强强联合,是双方的不二之选。
两人处理好工作夜已深,阿善早已累的呼呼大睡,苏糖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未告诉林盐自己已经到北城了,“算了,一切等考察完程氏再说再说。”
北城南郊的林园,灯火通明。这是一座充满了历史感和神秘感的庄园,虽然地处北城,细微处却透露着南方建筑的风格。主宅一共三层,低调奢华。主宅前种满了淡黄色的小苍兰,芳香四溢,使幽深的夜蒙上了一丝浪漫的色彩。
二楼书房,诺大的房子没有开灯,只有香烟忽明忽暗,平添诡异。
“林少,苏小姐今日下午的飞机到达北城机场,现住在程氏企业下的C&S酒店。”凌子风道。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男人疲惫沙哑的声音响起。
门开启又关闭,房间又回归漆黑。他本来就是黑暗中的人,何必挣扎着走出黑暗。
三年未见,她还是来了。尽管日日夜夜思念,她的一举一动都在自己的掌握下,地铁坐错方向,逛超市碰翻了饮料展区,和同事去了KTV,去爬了山,学了自由搏击、潜水……被姓慕的上司疯狂追求。他嫉妒的发疯,却又自虐般每日听凌子风的汇报,听她这一天做了些什么,碰到了哪些人。
十二点,手机上还是上次自己发给她的“好,你来了告诉我。”林盐不得不承认,自己还是会轻易的被她影响。办公桌前,他挺拔的身影在一片黑色的衬托下更显孤寂。
次日清晨,苏糖和阿善品尝完北城有名的焦圈豆汁儿、糖火烧、糖油饼、炒肝儿、豆面丸子汤,苏糖发表意见,
“我觉得还是加盐豆浆、红豆奶香包比较好吃。”
“拉倒吧,你看你吃了多少,胃不好还不知节制。”阿善了没有忘记上个月这个女人偷吃麻辣小龙虾晕倒被送医院的事情,怎么也拧不过苏糖,早起半个小时来到城西这家传说中最正宗的北城早餐店。
看阿善脸色不好像是要生气,苏糖拿出自己的必杀技,
“阿善,我真的一个只吃了一点点,不会有事的,好不容易来北城,总不能空着肚子回去,而且下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来了。我保证以后不会再胡吃海喝,也绝对不会不按时吃饭,好不好?”可怜兮兮苏善脸。
“行了行了,别可怜给我看,我不吃你这套,你以为我是林……”意识到自己说了些什么,阿善眼神闪躲,十分懊恼,喝了一大口豆汁,被呛得咳嗽起来。
“没事吧你,这么不小心。”苏糖边给阿善顺气,边说,
“很久没听你提他了,这次来北城,我告诉他了,有些事情还是要去面对,你知道的,我不是一个喜欢逃避的人,这次我躲得够久了,该了断了。”
“你真这么想?”阿善狐疑。
“骗你干嘛。”苏糖不以为然。
有些事情,苏糖忘了,可她没忘,三年前的一桩桩一件件事,苏糖哪天想死来,都会要了她的命。六个月,足够发生很多事情了,让一个人生,一个人死,让苏糖成为现在的苏糖。很多事情不是阿善能够控制的,况且到了姓林的地盘,就算苏糖不告诉他,他也多的是渠道了解。按那个人的脾气,苏糖不去找他,他也会想方设法见到苏糖。
“随你。”阿善付好钱,“走吧,再晚了要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