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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真的是天使吗

“HOHO~~李希泰,终于整到你一回了吧!HOHOHO~~~开心啊开心!”苏勤勤乐得又蹦又跳又转圈,只差没在地上打滚了。“哼哼,刚才你不正常地帮我说了句话,我还差点原谅你了呢!结果你又骂我没礼貌,我才知道,你是改不了你那臭脾气了!嘿嘿,怎么样,这巧克力的味道还不错吧!哈哈哈——”

李希泰将嘴里的巧克力吐出来,痛苦得直皱眉,这个臭丫头,就知道她没安好心,聪明一世的李希泰,你怎么可以这么单纯地相信她呢!“喂!你到底给我吃了什么?”他一边怒吼一边将已经吞进喉咙的巧克力拼命往外呕,若不是因为被辣得想流眼泪,他一定会冲上去掐死她。

苏勤勤笑道,“什么叫‘到底给你吃了什么?’说得像演武侠剧似的!嘿嘿,学长,放心吧,绝对不是毒药,这巧克力还是巧克力啊,只不过我将它融掉又重新加工了一遍而已。嗯,里面有些什么呢?我想想,有盐,有芥末,有花椒粉,嗯,为了不让颜色有太大差别,又在里面嘀了两滴酱油而已……”

“该死的!”李希泰怒骂,他伸长舌头,拼命用手打着呼扇,白皙的面庞因为辣而变得红通通的,像开了两朵漂亮的桃花。苏勤勤笑着,小心翼翼地走到他身边,看了看他狼狈的样子,捂嘴乐道,“学长,其实这两颗爱心巧克力呢,是专门为你准备的,昨晚我为了做它们,花了几个小时呢!你上次帮我精心打造的那个防小偷的箱子我一直好好的保存着,现在这个是对你的回报!不要客气啊!”

“这巧克力不是张俪做给何筱的吗?难道你们刚才是在演戏?”李希泰用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努力看清站在面前这个笑得一脸得意的女人,他非常不甘心啊,非常不服气啊!也非常非常不明白啊,明明是准备给何筱的东西,怎么变成她来整自己的道具了?

苏勤勤从口袋里掏出纸巾递向他,摇摇头,“哎,什么叫偷天换日,什么叫狸猫换太子,你这韩国人是不懂的啦!(众拍!你懂吗?乱用成语!)哎哟!不要感动成这样子嘛!瞧你哭得——!”

“你——!”李希泰好容易睁开眼睛,见到她递过来的纸巾,如遇蛇蝎地慌忙闪避开来,然后抡起拳头就往她捶下去,苏勤勤敏捷地跳开,迅速将手里剩下的一盒巧克力塞到他手里,露出一个欠扁地笑容“来来来!学长,这剩下的,你也一并吃了吧,放心!其它的,都是原汁原味的,苏勤勤牌的食品,向来是以稀为贵的,下次想吃你出声啊!哈哈!”说完,朝他扮个鬼脸,就乐颠颠地跑了。李希泰气呼呼地看着手里的巧克力盒,正想向她砸过去,苏勤勤又转过身来,调侃道,“对了,学长,我忘了告诉你!你被芥末辣到的样子很可爱喔,哈哈,赶快照照镜子吧,脸颊红通通的真漂亮啊,不愧是颠倒众生的李希泰,被那些爱綦你的女孩看到,一定又能引来尖叫一片了!”说着,向他眨眨眼睛,露出一个调皮的笑容,转身又跑。

李希泰愣住了,手里的盒子也忘了砸过去,半晌,终于回过神来,挥着拳头朝远去的苏勤勤吼道,“臭丫头,别跑!你给我站住!”

苏勤勤的乐呵呵地声音老远传过来,“我是傻瓜吗?不跑?不跑才怪呢!”

李希泰看着手里的巧克力,无语了。“你真糊涂啊!李希泰!”他懊恼地拍着自己的脑袋,对那头漂亮的金发又是拉又是扯,恨不得去撞墙。“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臭丫头,你好自为之!哼哼!除非你以后再也不在我面前露面了!他一边想一边摸了摸自己脸,接着又自语道:“不过,我这样子真的很漂亮吗?”(哈哈!晕了没?)

“咦?梁谨呢?这小子上哪去了?”

******

很久没有呼吸到这熟悉的气息了。

郑英哲背着书包,顶着迷朦细雨在校园里的小路上飞鸟似的快乐穿行,刚刚甩掉了几个跟踪他的女生,现在心情很好。空气中,有泥土的芬芳,有落花的味道,还有秋叶轻轻坠落的细碎声响,细雨落在他的发丝和眉毛上,像一串串细小晶莹的玻璃珠,可爱极了。经过一个花圃,肩膀扫过那延伸出来的片片大大的芭蕉叶,水珠哗啦啦落下来,他轻盈地跳开,却仍被湿到了校服的前襟,白色的球鞋,也被染上了斑斑泥印,他呵呵低笑着,拍掉粘在裤脚上的碎草屑和泥点儿,穿过一片枯萎花丛边的小径,然后,便转到了教学楼的后墙下。

这条路,是昨天莫伟凡告诉他的。

他说:以后你要不想被女生追,或者想要逃课,走这条路,绝对不会给人发现。虽然有点麻烦,有点远,但是好用。

“呵呵!”郑英哲想着,自顾自的笑起来,昨天初见他的时候,还以为他是个挺单纯的模范生呢,原来也只是个调皮的男孩子而已。

“喂!你真的走这条路了?”身后忽然有人拍了他一下,郑英哲一怔,接着有人从旁边跳出来,站在了他面前。这个家伙,不正是他那调皮的同桌,又是谁?

“谢谢!”郑英哲不好意思地垂下头,腼腆地对他笑了笑。

莫伟凡眨眨眼睛,像是很惊讶,“原来你会笑啊?还会说谢谢?我还以为你真的跟冰山一样呢!呐,这样笑一笑多好!以后别总冷着一张脸。”说着,故作潇洒地一甩头,“就像我这样,单纯快乐地生活着!”

郑英哲把脸转向一边,用手背戳戳鼻子,然后扯开嘴角偷偷微笑起来。

真的,有多久没这样笑过了?回到韩国来,似乎觉得这里的天空更加广阔和明亮,空气也更清新,一向不喜欢的雨,竟也变得可爱起来了。而且,而且竟然还让他摊上了这么一个可爱的同桌。

莫伟凡斜过身子,将他的胳膊拉下来,他的微笑,像一束温暖的光,明亮,羞涩,直抵人的内心,千般忧,万般愁,仿佛都能化开。纵是男生的莫伟凡,见了也不由有些小小的憾动,“那,我们以后就是好朋友了喔!”

郑英哲点头,算是答应。

“你这小子!光会点头,就不能开口说句‘好’吗?”莫伟凡嗔怪地努努嘴,顺便将手搭上他的肩,“走吧,该上课了!”说着,便拥着他往前走去。郑英哲愣了愣,对这突来的亲热举动似乎有点不习惯,他有多久没跟人有过这样的身体接触了?除了妈妈。歪头看着肩上那只手,虽迟疑着,脚步却仍随着莫伟凡往前走去。两人绕到教学楼前面的台阶下,正要上楼,却听得身后传来一阵纷沓的脚步声。两人对视一眼,然后诧异地转过身去。

又是她们!那几个拿着早餐跟着他走了几乎半个校园的女生,尤其是那个个子最高的,跑在最前面,身后簇拥着一帮帮众。郑英哲皱了皱眉,想不到转了一大圈,最后还是在这碰上了。

“喂!芮心!你帮我把这份三明治和牛奶拿过去给郑英哲,一定要说是我亲手做的,还有,这是我的电话号码,一起给他!”那个个子高高的女生,见到郑英哲转身,立即眉开眼笑,可是一接触到他那冰冷的眼神,却又心生胆怯了,再也迈不动步。她将手里的早餐递给旁边的宋芮心,怂恿她上前。

宋芮心不满,“为什么是我?”郑英哲转来学校才一天,可是冰山王子的绰号就已经在校园里到处传开了,他是长得很帅没错啦,可是,太冷了!渺小自卑的她,可不想不自量力地去碰壁。

“你去不去?”女生恶狠狠地向他扬起拳头。

宋芮心吓得一缩脖子,赶紧接了过来,“他要不收那你可别怪我!”说着,咬着嘴唇像个小媳妇似的向前面的郑英哲和莫伟凡走了过去。手里的餐盒和写着电话号码的纸条,比刚烤熟的山芋还要烫手。

莫伟凡见状,故作无奈地摇头,“唉!英哲,属于我的早餐现在飞了!”

郑英哲莫名其妙地瞪他一眼,转身就走。莫伟凡赶紧跟上,对他耳语道:“开个玩笑嘛,呵呵!那个女生我认识,是(4)班的的吴真儿,去年给正威学长送了三个月的早餐,后来又给金雅安送,你没来之前,她正给我送……不是一般的能折腾……”

吴真儿在后面推了宋芮心一把,“还不快点,送不出去今天放学你别想回家了!”

宋芮心终于急急地追了上去。“郑——郑英哲!等等!”

郑英哲却更加快了脚步。他不想惹麻烦。

“郑英哲!”宋芮心又叫了一遍,心里却暗暗懊恼,她从来不知道原来厚脸皮是这么痛苦的一件事情,以前为了给同学们搜集新闻在学校到处缠人的时候,为什么就没有过这种感觉呢!“等一下可以吗?”她跑上前,伸手抓住了他的衣服后襟。

几乎是条件反射的,郑英哲将那手挥了开去。她碰到他的腰了!他不喜欢跟人有身体接触,尤其是陌生人。

只听得“啪”的一声,什么东西掉到地上了,摔出沉闷的声响。

莫伟凡和郑英哲再次转过身来。

只见宋芮心张大嘴巴,双臂像飞鸟一样扑愣愣地直扇,她一面站立不稳地往后仰,一面惊恐地看着空空如也的手,餐盒呢?飞掉了?

吴真儿在后面气得闭上了眼睛。

接着,“扑嗵”一声,宋芮心一屁股跌到了地上。硬梆梆的水泥地,磕得她屁股差点开花,坑洼处的积水,也被撑在地上的双手拍打得飞溅开来,周围的学生慌忙往两边避开。宋芮心啮牙咧嘴地呻吟起来,“哎哟——!”

郑英哲愣了愣,他刚才,有挥得那么大力吗?

人群中开始有叽叽喳喳的私语声,郑英哲怎么那么大反应?只是给他送个早餐而已,不接受可以拒绝,可是为什么要推倒别人呢?这天使般的面孔下,隐藏的究竟是颗怎样的心?

“对不起对不起!”倒是跌在地上的宋芮心,摸着屁股从地上爬起来,居然给先给郑英哲道起歉来,这下更是引得满场唏嘘。有些女生看着郑英哲的目光,开始从爱慕渐渐转为失望,甚至,是伤心。就连一边的莫伟凡,也有些不解,他担心地扯了扯郑英的衣袖:“英哲——”

“该道歉的人是他!”一个低沉的声音突然从人群外传来,众人纷纷侧目,只见一个高个子男生手里提着刚才从宋芮心手里飞出去的那个餐盒,一脸阴郁的走了过来,学生们都急急地给他让开道来,一面弯下腰去:“正威学长早!”

韩正威沉着一张脸,拨开众人,走到几人面前站定,将手里那个脏兮兮的餐盒递还给傻愣愣的宋芮心,然后把视线定在了一脸平静的郑英哲身上。

旁边的莫伟凡忙笑着向他行礼:“学长早!”郑英哲也礼节性地向他点了点头。

“没有听到我的话吗?”韩正威挑眉,语气里满是不容质疑的坚定与威仪。郑英哲将双手插进裤子口袋,与他对视起来,他仍然一脸平静,眼里没有半点愧意,亦看不到对韩正威的半点敬畏之情。

韩正威被他的目光弄得有些恼怒,在他眼里,郑英哲的神情无异于对他的不屑和不尊重,

他看着他,冷笑一声,“很不服气是吧?”

一旁的莫伟凡见两人之前的气氛有点紧张,而郑英哲又是一满不在乎的样子,慌忙出来圆场,韩正威,他佩服和尊重的前辈,三年级的优等生,长得帅,有能力,在学生当中很有威性。天之骄子,所以自视甚高,走在学校里,连老师见到了都要给三分薄面呢,“对不起,学长,英哲他不是故意的!”

“你闭嘴!”韩正威打断他,“错的是他,你说什么对不起!莫伟凡,你什么变成他跟班了?这小子就这么了不起吗?”

莫伟凡愣了,学长今天怎么了?这么大火气?爱抱不平是的确他的脾性,可是,为什么今天这阵势看起来,似乎对英哲特别不满呢?

郑英哲忽然紧紧握住了莫伟凡的手。莫伟凡浑身一颤,一时说不出话来。

“谢谢学长关心!我没关系,郑英哲他并没有做什么,是我自己不小心才摔倒的!学长您就不要追究了!”宋芮心终于反应过来,着急地解释,看几人这剑拨弩张的阵势,难道自己刚才那一跤跌出麻烦来了?

韩正威的脸色更黑了。这是第一次,他开口说的话,被同学们当成耳边风,他定定地看着郑英哲,那目光似两把利剑,似乎要射到他心里去。他有什么能力,竟让所有的人都向着他?而韩正威你自己又是怎么了?为什么对这新来的小子这么排斥?对他的平静和漠然这么看不顺眼呢?

“你们又在闹什么事?为什么都不去上课?”一个尖细的女高音从人群外传来,众人一听那玻璃嗓子,就知道,二(3)班那个老姑婆班主任来了。

“裴老师好!”

“裴老师好!”

众人让开道来,裴秀敏满意地点点头,大踏步地走进去,一见是郑英哲三人,立即笑逐颜开,“喔,原来是你们啊,发生什么事了吗?”

郑英哲置若罔闻,韩正威满脸阴郁,莫伟凡东张西望,没人回答她。裴秀敏的笑容僵在脸上,气氛一时变得有些尴尬,有好事者终于忍不住,凑到裴秀敏身边向她道出了事情的原委。

“喔!原来这样,呵呵,正威,这不是什么大事吧?连芮心都说英哲没做什么,你也别太在意了,赶紧回去上课,啊——!”裴秀敏呵呵笑着,将手搭上韩正威的肩。韩正威将身子斜了斜,不着痕迹地避开,然后点点头,眉毛一挑,露出一个了然的微笑,“OK!”说罢,最后看一眼郑英哲,转身便走。

“哎!你这是什么态度?”裴秀敏在他身后不悦地叫道,“上了三年级,就不把我的个前班主任放在眼里了?离开都不知道跟老师打个招呼吗?”

韩正威毫不理会,将斜挎在肩上的书包往上提了提,双手插进裤子口袋,就高昂着头踏上了台阶。

有学生在旁边捂嘴“吃吃”偷笑起来,这老姑婆,学校里谁不知道她去年带二年级的韩正威时那个班时,将他当宝贝供着?还以为她只对韩正威那种高大威猛的男生有兴趣,难不成现在改变口味,开始对这种长相清纯的男生有好感了?也不看看自己多大年纪了!

裴秀敏不明白学生们都在笑什么,却仍有些恼羞成怒,“还站在这里看什么看?都给我回去上课!”

众人终于一哄而散,只是把同情的目光的扫向了一边今天超级倒霉的宋芮心:可怜的女人!在帅哥面前摔了跤丢了面子不说,今晚恐怕还要被吴真儿修理!心里现在气恼得要命吧?

还有一些人,视线却追随着傲然离去的韩正威,有的猜忌,有的迷惑,有的担心:他真的就这样走了?自己的威信被人公开挑衅,连一向喜欢他的老姑婆今天都没有向着他,正威学长现在心里一定不平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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