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过去一个月后,张家堡摆起了宴席,到场的有各地的武林好汉,以及各个门派的掌门。此次各路英雄前来,都只为一件事:祝贺张不争执掌张家堡的堡主一职。
一个月前,张不争大败绝心门一事,成了宴席上宾客们津津有味谈论之事,而当时在场的范仲更是耐不住无聊,和在场的宾客添油加醋地聊不不停。
葛平也已经从葛毅卿的死亡伤痛中缓了过来,开始跟着贺门庭处理张家堡的事情。张不平是做当铺生意的,对熟知银号生意的葛平分外欣赏,平日里老让葛平帮着算账。而张不争欣赏葛平为人耿直,也正式收其为徒,教授其剑法。葛平的生活变得非常的忙,忙着打理张家堡的事情,也要忙着练习剑法,但是无论如何繁忙,葛平也常常喜欢抽空往东街的豆腐坊跑。张不争听柳雨婷说小萍离开张家堡后就在那里生活,最近听说她开始了王百岁以前讲故事的营生。
张不争和柳雨婷和各位世叔长辈们聊了半天,开始应酬各位宾客。张不争见莫风没来,就问贺门庭:“莫风人呢?”
贺门庭这才发现莫风不在,大喊:“赵四。”
赵四从人群中跑了出来:“贺总管,什么事情?”
贺门庭骂道:“我刚才叫你去请莫风大侠,怎么半天没人?”
赵四恍然大悟,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说:“你说我这记性,刚才我去莫风大侠的房门,打开房门,发现人已经不见了,里面打扫干净,估计已经走了。”
贺门庭听完又想发火:“莫大侠对张家堡有多次救命之恩,你怎么能如此大意?”
张不争示意贺门庭不要发火,说道:“算了,莫风本身就是这样一个人,行踪不定,那才是他的大侠风范。”话虽如此,张不争也有些失落,知道这次离去,下次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莫风了。
柳雨婷也是点点头,却看见刘桓之坐在大厅外面的门柱边上,闷闷不乐,便上去问道:“桓之,今日是你三少爷的大日子,你怎么一脸不开心。”
刘桓之连忙解释:“没,没有啊,我,我当然替少爷高兴,可是,”说到此处,也不再说什么,呆呆的看着天边。
张不争一脸不解:“可是什么?你倒是说完啊,你什么时候开始这么拐弯抹角的?”
柳雨婷轻轻推了一下张不争:“你没发现谁不见了吗?”张不争环顾四周,才发现方青青也不见身影了,恍然大悟地用手勾住刘桓之的脖子往大厅走:“喔,原来如此。不过,桓之,那个丫头片子不适合你,你听我说,刚才我三表舅和我说,我有个远房表妹人不错,我觉得挺适合你的。那丫头,会撒石灰,太卑鄙了,人也是,疯疯癫癫的,不是什么正经人家的姑娘。”刘桓之什么话也不接,只是不停地回头看着天边。
“师傅!”葛平急匆匆跑到张不争的面前,张不争看着他如此慌张,都快有赵四的风范了,便问道:“什么事情这么急。”
葛平喘着大气说,手里还拿着一封信,说道:“刚才门外来了个乞丐,一定要我将一封信交给你,说,说是,老堡主的信。”
张不争连忙示意葛平不要张扬,接过信,对柳雨婷说:“是爹的笔迹。”
柳雨婷也在担心张鼎天的安危,担心地问:“爹在信里说了什么?”
张不争便开始读信:“不争,我已听闻你打败葛毅卿之事。张家堡今后便交与你掌管。老夫自知时日无多,却有一事不得不了结,否则死不瞑目。今后莫要寻我。为父不在之日,要谨慎留心。切记,人心险恶。”
葛平听完后问道:“师公究竟去了何处?师傅,您知道吗?”
张不争摇摇头,表示不知道,取出火折子,将信点燃,说道:“听爹的口气,张家堡的大事才刚开始。”
柳雨婷看着大堂里的客人们,提醒张不争:“不争,不要怠慢了客人。”
张不争想来也是,便上去和各个人物招呼交流。玄武真人和普能大师和张不争有过数面之缘,便多聊了一些。虽然葛毅卿的云林绝武最后还是到了张不争的手里,但是为了防止再起风云,张家堡对此事密不透风。张不争对着玄武真人和普能大师也对这本秘籍是绝口不提。看见玄武真人的道袍,张不争忽然想起张鼎天书房的那副画,便问道:“道长,我爹最近可有去过贵派。”
玄武真人捋了一下胡须,思考了一会儿,点头说道:“嗯,老堡主,半年前来过一次,一年前也来过一次。但是都是过来和我们掌门师兄聊天叙旧而已。现今掌门师兄还在闭关,等日后出关之时,张少堡主可以直接询问我师兄。”
张不争点头,之后便去招呼其他客人了。
数日之后,张不争忽然心血来潮,又拿出云林绝武,躺在摇椅上翻阅,柳雨婷刚好洗了几个果子,见他在阅读秘籍,笑着问道:“怎么,专研出什么来了。”
张不争摇摇头,说道:“方海涯一生的志愿是要铲除绝心门,留下这本秘籍想必也是想要后人帮忙实现此愿望,可是秘籍已经现世,绝心门却好好地存在。莫非,我曲解这位前辈的用意了。”
柳雨婷怕他想得太多,便说道:“这事已经过去了,方海涯前辈的想法我们已经无从知晓,你在思考也不过是杞人忧天而已。”张不争想想也是,便不再多想。
然而,三个月后,江湖却传来一个消息:“绝心门三十余个分部,四千多门徒,一夜之间被屠戮殆尽,掌门张不凡下落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