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飞扬的小厮兴高采烈的跑到云飞扬的院子里,此时云飞扬的院子里,定国公世子慕容骁被李明浩带到了云府中,慕容骁,李明浩和云轻鸿三人倒是一起在国子监读书,虽然在世家上,定国公与云大将军意见不合,但私下里几人交情倒是不错。四人在云飞扬的院子里比试武艺。
两个院子相隔并不是很远,小厮看到几位大人物在里面,连忙跪下行礼,云飞扬平时和自己的贴身小厮关系不错,看着他这急冲冲的样子问道:“怎么了?这么急切。”
小厮收敛了笑意:“少爷有所不知,你可知今日花会是诗词比试,谁拔得头筹?”
云飞扬打了一把小厮,笑道:“你倒是还来问我了!”
小厮陪笑道:“竟然是柳候的女儿,如烟郡主!”
“?”连云飞扬都惊了!“你说什么?那柳如烟竟然在诗词中夺魁?那评委是何人?莫不是脑袋不好使?”
“评委乃是明雅书苑的赵院长。”云飞扬更是一脸愕然,赵政可谓是京都闻名的茅坑石头,守着自己的道义,颇有几分不畏皇权的文人风骨。从他那里糊弄人,他拼死也不会让你得逞。
“你可记得那柳如烟的诗词?”云飞扬问道。
小厮点点头:“小的记得。”便将诗词念上一遍,一旁的云轻鸿听得都皱起来眉头。
“这诗倒是不错,不过倒不像是那柳如烟所写的。”云轻鸿轻笑道。
云飞扬点点头,柳如烟怎么可能写的出来这样的诗句,她若是有几分风骨,怎么会让这草包的名声传遍京都。
李明浩倒是听不下去了:“这柳如烟是谁啊?你们怎么这么说她。”
云飞扬这才想到,这柳如烟总归也是自己的表妹了,随口的答道:“柳候的嫡长女,也是我们云姨的女儿。”
“哦哦哦!就是那个草包郡主啊!明环倒是时常向我提起,直说那郡主未免太过可怜,在书苑中被人欺负,在京都又背着这样的名声,明环说若是她自己,早就活不下去了。”明环乃是李明浩的亲妹妹,生的娇媚可人却体弱多病,可谓是李太医一家子的掌中宝。
云家两兄弟听着顿时心中堵得慌,若是柳如烟活不下去,他们两人虽然不说柳如烟是草包,却也认同这京中的那些舆论,让他们随意流传,更何况几人之间还有着不可斩断的血缘关系。
慕容骁则一副完全不在意的样子,轻抬眉眼思索片刻:“此诗看似随意为之,实则是这写诗之人必然是一代名家,随性而写都是名篇,如今倒是未听闻有什么诗中大家出世,听闻的都是一些儒生的酸诗,此诗若是此女所写,倒是有几分才气。”
花苑中
云老太太反应过来后,吩咐了身后的嬷嬷,嬷嬷从后院中,拿出两个托盘用绸布盖着和一个锦盒。
“今日,我为这花宴可是花了血本的,可欢喜这些姑娘们了。”
夫人小姐们也是心情期待着看着。
嬷嬷一旁喊道:“第三名,珍珠头面一套。”丫鬟恭敬地将最后的托盘递给了赵墨竹手中。绸布掀开,几十颗明亮圆润的珍珠镶嵌在上面,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多谢云老夫人的奖励。”
“第二名,金镶皓石头面一套。”柳如烟这才抬眼看到,绸布掀开,紫色的皓石被金灿灿的头面包裹着,看着极为赏心悦目,不过戴着则未免太过奢华,那金子的重量看起来也不低。
“谢谢老夫人。”赵墨竹恭敬道。
云老太太点点头,嬷嬷继续念道:“第一名:南海鲛珠两颗。”
一众人听到鲛珠倒是还没反应过来,一些夫人突然想了起来:“云老夫人也太大气了吧,这鲛珠可是宫里人都梦寐以求的好宝贝啊。”
鲛珠乃是南海小国的贡品,每年所供奉不多于四颗,鲛珠乃是深海的海蚌所产,除了当今皇后有着两对鲛珠耳环,到还真没见到有人拥有这物品。
“老夫年纪大了,这等东西留在身边也是糟蹋了,不如做个顺水人情,给你们这些娇花美眷戴着,也不算埋没了它。”云老太太和气的笑道。
锦盒打开,两颗大鲛珠闪烁着五光十色的光芒,成色上等,珠体圆润美观,单是一颗至少也是价值千两银子。
锦盒递到了柳如烟的手中,一旁的香楠到现在还没有反应过来。
“谢谢外祖母的赏赐。”
一旁的夫人,少女看到这样稀罕的珍宝,心中不免有几分羡慕嫉妒。柳家两个庶女更是红了眼睛,今日两人本想着来看柳如烟丢人,到没想到两人再次寂寂无名,倒是让柳如烟成就了好名声。
“好了,本次诗词花会告一段落,可有谁家的小女会抚琴?鲜花当有仙乐来伴才雅致。”云老太太笑道。
此次赏花会本就是让官家女子来一展才华的,自然很多少女也不再藏着掖着,让自己的侍女将放在马车中的琴拿来。
一个个开始弹奏起来,柳如烟没有琴,虽然在现代学过一点古筝,现在目前也是不想再秀技了。
闭上眼睛淡淡的听着,不得不说,这些闺阁女子虽然守着德行,这一首首动人的琴音却也是实实在在的,大多数都是清灵婉转的琴声,有着转折,有着起伏。一生具被禁锢在这婉转的琴声之中。柳如烟又不免有些可怜地看着这些闭眼熟练地挑着琴弦的少女们。
柳如烟悄悄地和云老太太说一声:“外祖母,我想去那池中亭去坐坐。”
老夫人也在细细打量着在座的少女们:“去吧去吧。”
看着众人的注意力都在弹琴女子的身上,柳如烟悄悄地溜去了湖心亭。
清凉的微风,吹起青玄色的裙摆,吹起两鬓的散发,亭中石桌上放着未动的宣纸和点心,显然是不久前有人留下的。
来到这异世已经有了大半载,柳如烟除了原主的那点记忆到真是一无所知,想着日后还有可能与人共侍一夫,不免叹了叹气。
看着桌上的宣纸,心思一动:“香楠,去给我向厨房要些木炭来用用。”
“小姐要木炭作何用?”香楠疑惑的问道。
“自然是作画了。”
香楠更疑惑了,有上乘的墨宝不用,用炭火作画?虽然疑惑却还是向云府下人讨要了一些来。
香楠将烧熟过了的黑炭同手帕包着,拿在手上,柳如烟接过,倒也不介意炭火的脏,直接拿起一颗在宣纸上,作起画来。
香楠凑过去看着,柳如烟也不介意,让她看着,柳如烟前世是学过素描的,只是都是笔墨纸砚,唯一可用的就只有炭火了。
边画边用手指擦拭,画的极为细致,那边的琴音也响了两个时辰,柳如烟的画作也作了两个时辰,香楠那眼睛都亮堂起来,本来是一团黑色的竟然慢慢变成一个精丽的面容,面部光影都被完好的修饰出来了,连眼睛都明亮生光,发丝如墨,虽然不能丝丝分明却也将发髻的走势形态画了出来,樱桃小嘴,瓜子小脸,唇角带笑,俨然就是柳如烟自己的样子,不过柳如烟特意把脸画得更小了,人显得妍丽精致。
把压画的砚台放在一旁,柳如烟拿起画轻轻吹了吹,对自己这得意作品颇为高兴:这么多年了,这素描技艺倒是没有褪色很多。
“帮我把画拿一下。”柳如烟看着香楠惊呆了的样子偷笑。借着池边的水,将黑乎乎的手清洗干净。
香楠接过画,看着画中精致无双的人,虽然自己不会品画,但是看着这与柳如烟极为相似画作,不免觉得这画作举世无双。
柳如烟洗完手刚要接过画,突然一阵大风,吹乱了那弹琴小姐的琴弦,也带走了柳如烟的画作。
“小姐!画飞了!”香楠作势要倾身去抓,柳如烟眼看着香楠就要越过围栏,掉进池塘,一手抓住了香楠。
柳如烟看着飞远的画作:“算了,可能是无缘吧。让它随风去吧。”
香楠还是内疚的很,如此精致的画作,作了近两个时辰怎么因自己失手吹走了,急的眼泪都要掉出来了。
柳如烟收回眼线,看着泫然欲泣的香楠:“好了,不过一幅画作而已,我有的是时间画,飞了就飞了吧。”
香楠悻悻地收回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