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黑
晚风轻拂,吹起窗帘。一缕清柔的月光透过玻璃窗洒在诺大的床上。
一丝银色光辉的盖着孤零零的影子。
她在不停的颤抖,额头上不停的冒着冷汗。
在那个地方,到处淌血。
女人跪在地上一声声绝望的撕吼声无论如何也不能从耳边驱除。
“不要!”
白辞忧惊得从床上跳了起来,回应她的是墙上滴答滴答的钟声。
良久,才发觉冰凉的泪不觉的从眼角滑落脸庞。
她捂着面蜷缩着身子往一块钻,月色凄凉,止不尽泪水。
扣扣!!
“王……”
“又做噩梦了吗?”
一个温柔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
她快速调整了自己的状态,轻轻拭去眼角的泪,清冷的面庞带着丝凉薄。
“我没事,你走。”
空气中分外的安静,仿佛能听到隔在门外那人紧张的律动声。
门外几分落寞“知道你不想见我,可…”
“可这都因我!”她情绪激动。
“忘掉吧,如果你想的话,我会帮你的。”门外的人语气中带着几分关切。
她调整心态面容优雅且很平缓的说“你走吧~”
月光洒在她精致的脸庞上,显得她那么高冷而又无情。
“你没事就好——”
门外已没了动静。
她心烦意乱的躺下,怎么都不能安眠。
困乏时隐约听见有潺潺的流水在耳边经过,慢慢地合上了眼……
殊不知是那人拉的小提琴曲。
清晨,阳光在她的眼皮上挥洒又很不情愿的起了床。
到了大厅,管家早早的备好了早餐。本来一个人的独食,又偏偏出现了他——殳北辰。
他的五观深遂,阳光打在他的侧脸划出个优美的弧度好看而又优雅。
他们俩人本会是很好的青梅竹马。
每个早晨都是寂寞的,偶尔几声鸟鸣。
平日他们顶多是跟管家聊聊他的女儿阿诺话些家常。
今日殳北辰却破天荒的跟她开了口。
他试探性地轻语“王…”
白辞忧心中惊讶也未加理会。
他又一次低语“白儿…”
白辞忧仍未理会
他再次开口“我找到办法了。”
白辞忧拿在手中的刀叉停了下来,身体微微愣住,睫毛微微颤抖视线转向他。
眉间微蹙“…你说什么?”
他眼底落寞,忍心中无限悲楚又再次开口“去天门——”
“几成把握?”
白辞忧心里明明已经很清楚了,这么多年即便她为女王法力高强都从来没有任何办法,脸上又装得丝毫不差。
他回“两成。”
白辞忧的眼底流露出一丝坚定,本也不会轻易的就信了他,但知道唯独这件事他绝不敢骗她。
他又说“我用半生法力借助天门的上古神力塑造一个时空之门,只要回到那个时空点,就能把她带回来。此法是禁术,有违天常,本不应使用。”
白辞忧嘴角带着几分不明意义的笑心中想:违天常么?只要…我不惧死。
她的下巴搭在一只手下若有所思“看来本王还得交代一下后事呢。”
他几分关心“让我去!你是我们的王,不该的…”
她冷言“你若送死我自乐意。”
放下刀叉,她起身离开放言
“就明日吧!”
其实过了这么多年,白辞忧自己都不明恨他如此之深,换句话倒不如说是她在躲避他。
餐桌的距离明明那么近却又是那么的遥远。
过了用餐时间,管家上前来收拾餐具摧促“少爷,您已经在这坐了两个小时了,要不去书房坐着?”
他一傻一愣的“好,好的…我马上就走。”
管家在这儿呆了几十年,也是看着他俩人长大的,看到他们如今的局面多少劝告两句。
“少爷,当年的事怎样我不清楚,女王的性子你知道的,我也不希望你们弄成这样。”
他礼貌一笑“让您操心了,谢谢您告诉我的古法,您的阅历广,换作我们这种小辈不会知道天门有这种用处的。”
管家苍老的眉目中带着几分殷切,言语恳切“天门是一个叫昇的人留下的,当年有一个叫宣寅的人开创了一个天寅阁,天寅阁可以实现任何人的愿望。昇想逆天改命于是跟他作了什么交换,但不知为何他造就了天门后却魂归天命。”
管家接着说“我们一族曾遭受大难,一部分人用天门逃到别的时空去。邪门的是里面的人没再回来,后世就成了禁地,此术也成了禁术,不过也有少数的人成功的例子。而事隔千万年女王自然不会知道,连我也是听先王提到过。”
殳北辰眼神坚决“此事交由我,我不会让她冒险。若她定要去,我会护她周全。”
管家略带担忧“叫她千万不可硬来。若女王有了什么闪失我可就是全族的罪人。”
……
高高的楼台上亮起一盏灯。
落地窗几乎看得到窗外所有的建筑物。
白辞忧换上一身便衣,躺在沙发上娴熟的吐着烟圈,脸上写着若隐若现地心事。
一旁站候已久的老管家发问“女王真要去天门?”
“阿诺最近怎样?”
“她很好,女王不必忧心她,倒是您自己怎…?”
“我有什么可担心的。”
白辞忧打了个哈欠,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板过脸没敢瞧他。
她欠了欠身子从沙发上站起视线落到了窗外盯了很久。
“我不是个负责的王——”
“您已经做得很好了。”
辞忧伸出一只手想去拍拍阿布的肩膀又顿在半空收了回去笑道“本王命大着,还不着急死。”
她虽这么说,可此去凶险又岂是那般轻易…
“叫个人把引路戒指送到书房里来。”
“可…”
管家话到嘴边被她瞪了一眼也没敢再说没敢再问。
……
太阳高高立在正上方,势头正烈。
殳北辰来找白辞忧商量上午的事。
他轻轻敲起她的房门。
无人回应,房内空无一人。
经管家转达说她去了后花园静心,但桌上的引路戒指??好像也被带走了。
一颗忐忑的心跳得越来越快。
直觉告诉他,她可能要独自离开。
他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儿。
殳北辰像脱了箭的弦一样,一路狂奔天门。
汗水湿了他的头发,脸跑的通红。
不是要我去吗?
不是要我死么?
不是不关心的?
一连串的疑问直击殳北辰的大脑。
一抹清爽的白衣映入他的眼帘。
他大叫“辞忧!”
健步如飞的跑向她,心急如焚。
白辞忧似乎听到殳北辰的呼唤,慢慢地转过一个侧面。微风吹拂着她长长的发丝,白辞忧露出一个绝美的微笑。
即刻纵身跃入时空之门。
“不!不要!”
他声嘶力竭。
手与速度都没能赶上她。
一阵风拂过,白辞忧与时空之门一同消失。
殳北辰痛苦的跪在地上,风儿吹着叶子稀稀疏疏地响,他绝望地像掉进了无尽的深渊。
一段留音在他耳边播放“殳北辰,我若死,你就替了我,我生——可能没机会吧~。灵阁能恢复你的修为,别学我,一切交给你了。”
阳光虽亮却照不到这,除却几丝微亮的烛光,天门这个地方是那么的潮湿与黑暗。
留他一人苦笑“…这样要我如何护你——”
早知你如此固执,宁愿你恨我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