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盛都清风和煦,这座南唐的雄城邻山抱水,正当季,风光无限。
沿着十里桃花错落着街角巷弄,尽头开朗,正是盛都最繁华的十字天街,往来行人熙攘,叫卖不绝。
天街正中则坐落了一家壮阔的酒楼,天下居,名为天下,好不霸气,却是和南唐上将军楚天下同名,世间名将层出,国战纵横,不知妒了多少英才,唯有这楚天下征伐诡谲,少有对手,倒是当得起这“天下”二字。
天下居,名为天下,这菜品自然也是名动天下,珍奇食材,奇妙手艺,列国遐迩。
天下居内藏五层,还未到饭点,已经是宾客盈盈,精神小二,曼妙女侍,曲舞相映,好不热闹。
旋梯而上,人声渐消,去到五层,便只剩下一个雅间,屋内两人,此时已是酒入佳境,兴趣热烈。
酒气冲霄,杯盘狼藉,两男子冠倒发散,坐地而拥,面面相近,鼻息相闻。
“老哥哥,看开点吧”只见其中一个壮硕的黝黑汉子轻拍着身边人的肩膀,极力安慰道。
“我那地方你是了解的,兵荒马乱,天天见血,危险不说,我家那小子哪里吃得了那苦”
眼见对方没有声色连忙撸起袖子补充道:“你看我这伤,还有我这腰,我为帝国流过血,为你李家可天天插着刀,我就想他在这盛都享两天福,再不行,你把他安排到太府去,让那帮老酸秀才好好教育教育,万一成材了,将来出将入相的,咱脸上也有面儿,嘿嘿”
汉子一脸讨好。
“天下,你看哥哥好歹也是一国之君,国事繁杂,天天给你家小子擦屁股,不等我这大侄子成才我就得先去了”
“今天堵着礼部尚书家的儿子,明天敲诈户部尚书的儿子,后天调戏个郡主钻公主闺房的,我家丫头以后嫁给他到无所谓,关键铃儿才十三啊,这个禽兽!”
男子气急败坏。
“这确实是太过分了,太禽兽了,嘿嘿,但是,陛下啊,我老楚可就这么一个种啊,”楚天下央求道。
“你还知道就这一个种!哼,你们家楚辞哪只这点能耐,盛都往来的武道中人他都敢惹!”
男人愤恨不已。
“美名其曰,雁过拔毛,不是让人家捐赠功法秘籍,就是非要让人家叩首拜师,他丫的是想开宗立派,还是传经送道啊!”
“是是是,陛下,这下子太混涨了,你受苦了,不过,陛下啊,我就这一个儿子啊”
楚天下老脸已经挂不住了。
“我能怎么办啊,真动起手来难道我还能看着,这一个个武修哪个不是暴脾气,受得了这屈辱,我只能给押了,你去大狱里看看,满满当当的都是你儿子惹得事,列国使臣,各门各派的使者,能排到宫门外,非要老子给个说法!”
“给!给个屁!”
“给!给个屁!”
两人顿时异口同声道!
楚天下拍着男子的肩膀更卖力了。
“嘿嘿,老哥哥,我就知道你疼侄子,心疼我老楚,哥哥放心,这次我回来,肯定好好教育这小子,他还能耐了他,看我咋收拾他,一定好好给哥哥出这口恶气,来,干!”
美酒入喉,楚天下继续道:“老哥哥,那些武修可不能放啊,保不齐里面就混有他国奸细,你可得好好查查,轻易别放出来,至于列国那里,不服气,打一架就是了,嘿嘿,我老楚还没到提不动刀的时候。”
“你啊,莽夫!”看着眼前一脸沧桑的义弟弟,李时稷一时心疼,相识三十年,风里来雨里去,早已不复当初那份英姿,天下苦,也苦了这天下,弟妹的事还悬而未决,又摊上这纨绔楚辞,这天下将军,有有了白鬓斑头......
南唐的天下将军楚天下返都了,平日里沉寂的盛都暗潮涌动,一个个权贵豪门此时畏缩不出,没办法,楚天下出了名的护短不讲理,仗着战功卓著和南唐王宠幸也算得上飞扬跋扈。
惹不起,躲着走总行吧,那也不行,楚天下的“好儿子“楚辞,这些豪门权贵,无一例外,在这数年的时间里,一一照顾,不少人憋着坏想给楚辞点颜色瞧瞧,奈何有南唐王庇护,不然这天下府少将军可能早就化成灰了。
楚天下没骑马,也没乘车,扛着一身酒气向着天下府的方向踱去,走走停停,左观右望。
这盛都里能出几个好鸟,还敢告我老楚黑状,惹毛了都给我拉到岭南做先锋,楚天下内心一狠。
不过,我这儿子倒是真能耐,嘿嘿,楚天下一脸欣慰,据说参奏楚辞的折子堆了半个御书房,细细算来,怕是有五六千份,自己不在的这六年,这小子倒是以每日二三之数纵横盛都,什么狗屁家门不幸,不会惹事能成事嘛,楚天下一脸不屑,老子当年不就是这么过来的嘛!
这番一想,楚天下更加得意了,楚辞到底是青出于蓝,老子当年咋就没想到去李妙曲闺房转转,嘿嘿,我儿子真厉害!
“老头!”
楚天下猛然回神,不知不觉已来到天下府前,一队剽悍的甲士护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