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晌午,落月镇。
宁渊出个医馆之后,牵着军马在街上游荡,心绪十分杂乱,他想起了城楼上孟舒,那桀骜不驯的身影,想起客栈里传来了那名少女的哭声。
宁渊迷茫了,孟舒明显是有官道背景的,不然何以在城楼上谈笑风生,那为何又接连做出如此禽兽不如之事,如果他继续待在落月镇,岂不是要被瓮中捉鳖?
他是失神落魄地在街上游荡着,牵着马买了一些准备买一些干粮到客栈打一壶水,打算路上食用。
正当他牵着马,走到一处客栈之时听到有二人,坐在离门口不远的位置交谈道:
“张二哥,现在通往牧阳镇的城门怎么封锁了?”一名穿着布衣的中年男子问道。
“嗨,说起来就晦气,有人害了麻风病!”被询问的那人放下手中的酒杯答道
“一个小小的麻风病,还不至于封锁出去的路口呀!”那人又连忙追问。
“你怕不是不知道,那可不是一般的麻风病,死相极为恐怖,浑身都会腐烂发脓,离着很远就能闻到死尸的味道,更有传闻说,有人深夜如厕之时,看到已经死去的人又爬了起来,见人就咬!”
“啊,那可咋办!”那人被吓了一跳,杯子中的酒水也泼洒了一些出来。
泊了马后,宁渊在其周围找了个空位,坐了下去,听着他俩交谈,以便多了解一些时事,他现在得知了出城的城门已经被封锁,现在知道出城的城门已经被封锁,如果回头走野路前进,得不偿失,他要了一壶茶水,继续听着二人的交谈。
“没事,城头西街有一游方道人,据说他卖的灵符可以护身避邪,每天只买二百道,我给家人都买了一道,还多了几道灵符。”缓缓说道。
“那这样,我给你20文,你把多余的灵符卖给我如何?”那名男子像是一唱一和道。
“危言耸听!”
宁渊当然没有说出口,在这陌生的地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眼前二人极有可能跟那什么狗屁游方道人串通好了,用一张黄纸卖出二十文的价格,简直是暴利。
唯一可信的消息是应该真的有麻风病,因为他中午在医馆里亲眼所见,至于封城也大概率为真,至于那死去的麻风患者,深夜起来咬人那纯粹是危言耸听。
宁渊长了这么大,从未听过有人死而复生,人死道消,乃天地法则的一部分,生于地死后也将还于地,哪有什么逆天而行之事。
宁渊让小二开了间客房,便回去休息,打算研究一下虎牙,和盘算一下盘缠。
“这虎妖之牙,为何可以发出绿光?”
“为何它能使我的伤,快速痊愈?”
“为何那群松鼠,会似通人性一般,救我一命?难道与这虎妖之牙有关?
宁渊看着手中的虎牙,百思不得其解,坐在床边,用大牙试探性地咬了一下。
突然!
虎妖之牙像是不受控制一般,活生生插入了宁渊脱落的牙齿之间。
“呀!”
宁渊咬着牙叫了一声,两只手死死拉着项链的绳子,试图将其拔下。
“啪”
虎妖的牙像是长在了他嘴里,他感觉到摔断掉的几颗牙齿,都通通重新生长出来了。
宁渊惊慌失措跑到窗边,拿其铜镜一看——
他的之前摔断的牙齿全部生长了出来,嘴里的虎牙还在幽幽地发着绿光,俨然已经变成正常牙齿大小了。
宁渊惊慌的拿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从包袱里拿出匕首跑到窗边。
借着窗外的光,宁渊一手拿着铜镜,一手拿着匕首,插入那虎妖之牙的牙缝之中,准备将其剔下来。
正当宁渊准备剔牙之时,客栈的房门像是被巨锤撞击,飞了进来,甩在房里。
从门外进来几个穿着铁甲的军士,拔出手中亮闪闪的钢刀,冲了进来,用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宁渊无法反抗。
“哦,想下去陪你的车夫了?”从军士身后,孟舒缓缓的走了过来揶揄道。
孟舒穿着一身黑色丝绸质的衣服,漆黑的头发冠在头顶,气质超然,衣服上还用红色的丝线秀着一只麒麟,脸色有些病态的苍白。
孟舒走至宁渊的面前用冰冷的手将宁渊手中的匕首拿了起来淡淡道:
“你还要陪我好好玩玩的,可不能一死了之。”
“畜生!”宁渊咬着牙骂到。
“大胆!”旁边一名健壮的军士听宁渊辱骂孟舒,拿起手中的长枪对着宁渊的脸上刺了过去。
在雪白的枪头,离宁渊的眼睛还有一寸距离之时,孟舒猛地一握。
那被健壮军士用全力刺出的长枪居然停在了半空。
那军士见此,也收了力,暗叹不妙,本想在孟舒前好好表示一番,却失算了。
孟舒恶狠狠看着,这名想在面前表示的军士,拿起手中的匕首刺入了他的脖子!
猩红的血色瞬间喷了出来,那名军士却依然站着不敢动,随着孟舒用匕首在其脖子里的搅动,然后用力一划,“嗤”的一声,血液喷了周围的人一身,包括孟舒自己。
那名军士应声倒地。
随之孟舒冷笑着用湿漉漉、被血染红的手,摸着宁渊的脸,将血液涂满了他的脸上,然后把匕首放进他的手里。
房间里所有人脸上都挂异样的表情,包括宁渊,他看着面前疯狂的病态的孟舒实在有些被吓坏了。
“把他剑带上,让他陪我好好玩玩!”孟舒转身病态地淡淡道。
随后,军士用一块白色的布将匕首包着,将宁渊的剑也带上,将用锁链将宁渊的双手以及脖子捆住。
宁渊被军士架着出了客栈,路上的人都议论纷纷,宁渊浑身有些发抖,双腿双手也忍不住颤抖了起来,身后冒着冷汗,宁渊知道这一去凶多吉少。
随意宁渊的失神,他没有被带到落月镇的大牢里,而是带到了落月镇官府的府邸里面去了。
“孟公子,这是……?”
“哦,我去搜寻麻风病人之时,发现的可疑人士,我要亲自审问。”孟舒淡淡道。
那名穿着青色华袍的县令也不敢追问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