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支广告拍得好好！那个花生帮的多味花生也好好吃！”王其玮眉飞色舞，“我打算跟永仔合伙在香江开一家贸易公司，专门代理永仔旗下的食品。别说我有好处没想到我十二妹的好姊妹啊，有意思入股的，一股五万趁早。只放四十股啊，剩下的我跟永仔各三十股。”
“永仔的投资公司登记才一百万，凭什么你的公司值五百万？”王琪雅并不领十哥的情。
“永仔的投资公司登记一百万，是不想多缴厘印税。”王其玮振振有词，“不信你们出一万试试，看永仔乐不乐意给你们他投资公司一个股？我是向我妈借了一百万才从永仔手里抢到一个股的啊。”
王其玮觉得如果按照小蛮婆公司现在的投资总额要三百万一股，可能会吓退别人，就报了一个相对保险的数字。
可江之永现在即使再缺钱，也不愿意把小蛮婆投资有限公司（香江）作价三亿港币啊，何况只是一个亿？
于是他咳一声，道：“别听我十舅帮我吹牛啊，那个投资公司我就是注册了好玩儿的，说它值一百万，我自己都不信啊。”
最小的蔡佳怡忽然放下手里的虾壳，满脸冒油道：“Georgeo，你做菜这么好吃，我信你！我投十万零花钱买你公司十个股好不好？”
江之永很尴尬：“你还未成年，是限制行为能力人，不能投资的。”
蔡佳怡却认定他了：“我可以投资，我可以做股东，我只要找我爸做监护人就好。”
在座的，除了他和叶昕，谁不是家学渊源啊……
江之永只好转移焦点：“你真要投就投我十舅的公司吧？这个公司我也有份的。我十舅是港大经济金融学院高材生，他才懂商业，我就是个门外汉。”
蔡佳敏也适时帮他，指指蔡佳怡的脸，嫌弃道：“妹猪！你看你的脸！”
正当江之永松了口气的时候，吴倧恩也凑起了热闹：“William的公司我想投，你的公司我也想投。不如介绍一下你的投资公司当下有什么投资项目或计划？”
江之永只得放下筷子看着其它八个人闷头大吃。
那就老实讲咯，投不投是你的自由，要不要是我的自由对不对？
等两个大盆只剩下红彤彤的辣椒，沸腾鱼连黄豆芽也被拣得干干净净的时候，小蛮婆投资公司近期的两个投资项目大致过了一遍大家的耳朵。
吴倧恩紧接着的话让大家有些吃惊：“三千万港币能不能占你投资公司10%的股份？如果可以的话，请帮我保留一个月。”
……
一次燎锅底，好似一次投资洽谈会。
蔡佳怡说要问过爸爸后给江之永和王其玮各投五万。
蔡佳敏说妹妹投了她就不投了。
罗宝雯说投五十万给江之永。
吴倧恩说投给王其玮的一百万自己可以做决定，投给江之永的三千万要同父亲商量一下下。
王琪雅说给外甥和十哥各投二十五万。
利拉趁江之永进厨房的时间又猴到他背上，几乎咬着耳朵问：“我有一百五十万私房钱，是给你一百万给William五十万好呢，还是各给七十五万好呢？”
江之永吓唬她：“你小心财色两空。”
“我不怕。”利拉忍不住咬了江之永耳朵。
江之永连忙弯下腰，赶她下来：“你小心我过敏而亡啊。”
利拉只好溜下来，摆着他的手臂：“怎么分呢？”
“我跟Poman也说过了，投之前得到监护人的同意再说。你成年了么？”
“这是我攒的零花钱，我就要给你！我不管！”
“你一笔一笔乱花，你家人不管你；你一下子花这么多，你家人肯定会管。所以，拿到授权再说咯。”
“那你等着！我回家找我嫲嫲①，她最近喜欢买楼投资，我要告诉她我的投资回报肯定超过她。”
“好了好了，到时候再说。我十舅该送你们回去了。”
……
“永仔，我开公司的事没提前跟你说，你不会介意吧？”
两趟送完客人的王其玮再回来，发现江之永坐在阳台，眺望着不远处启德机场伸向海里的跑道。
跑道的灯光忽明忽暗，江之永眼里的光采也闪烁不定。
“当然不会。”黑暗中的声音似乎有些疲惫，“十舅，你不用留这么多股份给我，这样容易失去对公司的控制。”
“没问题啦。永仔，你也不用向我认缴股本，这名义上的两百万，就当我付给你花生帮在香江销售的代理费吧。以后你旗下的产品，只要适合在香江销售的，我希望你把代理权都优先给我。”
“好。”江之永笑笑，“我现在还穷，就占占十舅的便宜吧。”
“谁占谁的便宜还不一定呢。”王其玮也笑，“再说了我们是有血缘关系的亲人，我爷爷同三爷爷都老讲亲人之间不能拆台要互相帮衬。大家早看出来了，你应该是我们年轻的这两代中最具有商业才能的人。大家手里的商业资源都要适当向你身上倾斜。我妈可能早等着你开口呢。”
“我可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抵押给招行。”
“嘿嘿，你回去跟右江市政府的两个投资项目一签，牧场、水源，还有工业用地使用权，只要不太过分，贷多少都可以啊。”
“呵呵，十舅你不愧是经济金融学院的。”
“又一居这处物业，发展商之一是会德丰地产。会德丰地产属于会德丰集团，会德丰集团主席吴光政，就是吴倧恩的爸爸，她的妈妈是包玉冈次女。”
王其玮忽然道，“你可能没猜到，可能猜到了。不过都没关系。如果有机会让10%的股份出去，也不一定就是吃亏。这是我个人的意见，你自己把握就好。”
“嗯，我心里会有数的。香江这么小，在香江做生意，就是开个便利店，也是在李黄瓜口里夺食啊。碰上谁都不奇怪。人情唔怕阔，冤家唔好结。②”
“李黄瓜？”
“李黄瓜。我更喜欢这个叫法。”
“挺好听的。不过别传出去了啊，传出去了不太好。香江的家族之间盘根错节，你的利拉家同李家也关系不菲呢。”
“我会注意的。”
“李黄瓜，确实好听。”王其玮又回味了一下，“不过你也不用畏手畏脚，只要不违法犯罪，在香江谁也不能随便欺负我们。”
“十舅，不违法犯罪好难的。而且对有些人来说，它只要把条文改一改，本来违法犯罪的事儿也照样可以堂而皇之地进行。”江之永幽幽道，“所以，不做是不可能的，要么披着合法的外衣去做，要么做了不让人发现。法律和道德，我不确定谁是我的底线。我只能先确定良心才是我的底线。”
王其玮不禁打了个冷颤，发觉夜已经深了。
“永仔啊，用你三太外公的话说，你这个思想要不得，要读一读马列消消毒。我建议你上大学时可以念法学，要做知法守法的好公民。”说着看看手表，“不早了，该休息了。明天上午我载你去公司注册处领取证书和印章，顺便注册一下我们的玮永贸易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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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奶奶，祖母。
②人缘不怕多，但冤家就不要结下太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