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辞上前,给了她最后一击,把南清潋的体力彻底耗光了,倒地不起。
随后,南辞执剑,缓缓朝冥煞走去。
后者则是唇瓣紧抿,仿佛要把眼前这人看穿一般。
南清潋攥紧拳头,实在不甘心,撕扯着身上的巨痛,又爬了起来。
这世界上,唯一能扔她的人,只有冥煞!她南辞算个什么东西?!
眼看南辞的剑即将砍下,南清潋不知哪来的力气,疯了一般冲到冥煞面前,用她的身体,挡下了那一剑。
南辞有些惊讶,这人居然……还能站起来!
南清潋一口血喷上冥煞的衣襟,冥煞便感到肩膀上一热,那人便整个趴在了他身上,身体麻木的连石钉给她的刺痛都无法感觉到。
鲜血从她后背淌了下来,滴在了冥煞手上,他的意识被那炽热的血液烫的清晰起来。
他脑海中突然蹦出一个名字:“南……清潋?”
然而对方却没有回答,缓缓闭上了眼,神色有些痛苦,即便是在梦境中,这疼痛感,还是太真实,况且伤她的人,还是南辞。
“木木啊,你也该睡醒了吧?你再不醒……我就真的没命了……”
随后,他身上那人,便倒在了自己身上,没了声音。
冥煞脑海晃过与南清潋所经历的一切,浮现在他眼前的,是南清潋的痞笑。
这人看似没脸没皮,其实自尊心比谁都强,性子比谁都倔,为了爱的人,可以上刀山下火海,甚至连自己的性命都可以不要。
瞬间,他身上散发出明亮的白光,眼前的灵山便开始崩塌,无论是南辞还是少年隐山,一切都化为了乌有。
床上的冥煞陡然睁开了眼,而身旁的南清潋,却迟迟没有醒来,像是没有了生命一般,静的可怕。
冥煞看着那微微起伏的胸膛,便是松了一口气,不过,一抹血痕,从南清潋嘴角流了下来。
他将那修长的手指轻放在南清潋的额头上,绿色的光便被送入她体内。
不知何时,隐山进了房里,看到南清潋如此难看的脸色,便是明了。
虽说隐山不知道他们在梦境里发生了什么,不过他知道……
“三魂六魄,失了一魂,七日若找不回来,那只能听天由命了。”
冥煞心情沉重,不语。
只听隐山道:“灵山结界又有动荡了,时隔几百年,亡羊补牢终究不是长远之计,既然已经唤醒了你,我也是时候回灵山守着了。”
良久,冥煞才问隐山:“萧浩枫在哪?”
“不知。”
只见冥煞为南清潋盖好被子,便消失在房间里。
隐山杵着拐杖,看着床上那既陌生,又有些熟悉的面孔,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随后他咳嗽了几声,盯着南清潋出神。
他笑,眼底是数不尽的沧桑:“安静的时候还真是有些像她。”
但南清潋,终究不是南辞……
无论是行事作风,还是举止言谈,两人没有一点相似的地方,除了那张脸。
隐山难以琢磨透,这世间,难道真会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吗?
……
夜色如墨,这郊区的公路上,且不说是人了,连一辆车都没有,诡异的很。
唯有两道身影,一前一后,在路上极速奔驰着。
萧浩枫擦了擦脸上的汗,咬牙追着。
“给我站住!”
这都追了一个小时了,就算不是人也该精疲力尽了吧?然而对方却像屁事没有的样子,跑得仍然飞快。
话说,这人半夜潜入南清潋的房间,是何居心?
“别跑!”
眼下那人马上要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萧浩枫掏出玉箫,在手里打了个圈,抬起手,管口便是一根暗针射了出去。
由于距离太远,萧浩枫原本对准的是那人的胸口,暗针却偏离许多,从那人的脸颊上划了过去。
那人吃痛,一时没看路,便摔倒在地。
他正要冲上去擒住那人,谁知身上一轻,抬头便看到冥煞像拎小鸡一样拎着他,便是双脚离地。
喂,他好歹也是萧家二少爷,就不能给点面子吗?
还有,冥煞脸上的嫌弃之色是怎么回事?
黑影趁萧浩枫被拦住的空子,化为一条青蛇,缩进了草丛中。
蛇精?
萧浩枫心头怒气腾腾,若不是萧家已经归顺冥煞,他早就……
冥煞嗤笑:“早就怎样?”
该死!这人难不成还知道自己想什么?
“知道啊。”
“……”
好家伙,这年头连个人隐私的没了,还让人怎么活?
“你若不喜欢这样,早说就好。”
萧浩枫一时语塞,他这贱贱的感觉是跟谁学的?
“南清潋啊。”
“……”
对了!南清潋!
现下冥煞已经醒了过来,那南清潋也应该醒了吧!
萧浩枫大喜,三天了,南清潋再不醒他就快急死了,冥煞又不是她什么人,干嘛总是要拼死拼活就他?
冥煞挑了挑眉:“难不成你就是她什么人?”
“那当然,我跟她可是……”萧浩枫反应过来,从对方的手中挣脱出来,落到了地上,冷眼看向空中的冥煞。
“不许再随意窥探我的心思。”
只见冥煞随随便便哦了一声,把他气的不轻,随后身上又是一轻,便被对方再次拎了起来,白袍一挥,便出现在了南清潋床前。
冥煞一把将萧浩枫扔在了地上,不冷不热的来了一句:“看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