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几日,天气都甚好,秋高气爽。江恪时不时去凉亭边坐坐,想来那丫头近来可是在捋两人的关系,也便不急着前去寻她。想通了,她会来的。玉如卿
拉着容诚不时说这说那,倒也解闷。身后一阵轻柔的脚步声,“江先生?”
江恪转过身,“拜见大公主。”
“先生不必多礼。我去殿内找你,宫人说你往这边来了,我料想你在此处,还望没有唐突先生。”璃华看着江恪,小心翼翼的说。
“公主多虑了。这凉亭边风景甚好,只是江风袭来,未免寒凉。不知……”
未等江恪说完,“先生,可否去你院内桌边一叙?我这病还需先生再指点一二。”她诚挚地看向江恪,几日来大病一场,看起来十分娇弱,本就好看的脸
平添了几分惹人怜惜之感,想来任何人都不会说出拒绝之言。
“公主,我二人独处略有不妥。您不如先回去,派宫人来即可,我将需要注意的东西都告知,也不劳烦您跑一趟了。此处凉意渐深,还请公主勿要多留。”
江恪疏离地看向她。一时间,璃华的眸子似有惊讶、委屈、无奈一起涌现,时间好像静止了几分钟,璃华眸子渐渐平静。疏离的语气和江恪如出一辙,“多谢
江先生记挂,我回去后就派人来问询。”而后拂袖转身离去。
江恪并未多在意,转身倚着栏杆望向江面,他绝不会再让任何人破坏他与小清之间仅有的一点信任。
璃华离开凉亭后,宫人们远远跑过来搀扶,本就未好全,如今走路也不稳便来寻江恪,却不曾想他竟这样回绝了她。
“去看看清公主,如无事请她去我那儿,就说陪我解解闷。”
“是。”
庆安殿内,顾清将洗好的披风晾了出去,虽说是白色,可这式样终究还是能看出来是男人的,不好经他人之手。这两天倒也想通了许多,既是互相喜欢,
也不会现在就成亲,两人也可以多多了解,这样想着到没有往日那般郁结了。父皇病好后,如若他要离开,带她一起走也是极好的。反正这宫里也没有什么
可值得牵挂的,到时过着寻常百姓的生活,想必母亲也会支持的。顾清笑意越来越深,
“公主,大公主派人请您过去一趟,说是想和您聊会儿。”
顾清转过身,“好,你告诉她我这就过去。”
“是。”
顾清向里间走去,换了身浅粉色的裙子,头上簪上母亲留给她的那根玉钗,带着小婉向庆华殿走去。
“清公主,您来了。我们公主已等候多时了。”
顾清点了点头,向里间走去。“大姐姐,今日可有好些。”璃华靠坐在榻上,向顾清招了招手,“清儿,你来了。我今日好多了,快来坐。”
“大姐姐,我没时常来看你,竟还要你专程派人来找我,心里有些过意不去。”顾清看向璃华,她脸色苍白,心中不免多了些愧疚。
“无妨,从小就是这样的身子了。你这根玉钗倒是很衬你。”璃华抚了抚顾清的头发,“清儿,我倒是十分羡慕你了。”
“大姐姐,我有什么可羡慕的。你今日是怎么了?”璃华看着眼前和她差不多大却比她灵动不少的人儿,微微叹息,
“清儿,我从小长于宫中,皇额娘从小教导我要识大体,凡事皆以皇家颜面为重。虽从小锦衣玉食,却难得有你这般童真啊。”
顾清看着眼前稳重端庄的璃华,“大姐姐,我虽不受束缚却也有许多伤心事,但是母亲在世时一直告诉我要高高兴兴的活着。所以大姐姐,别想那么多了,
你过得恰恰也正是千千万万人所追寻的,便一直快乐的生活下去就是了。”她将手覆在了璃华的手背上,却发觉十分冰冷,“大姐姐,你手这么凉,要不找太
医来瞧瞧。”
“不用了,瞧不来的。”
顾清略挣扎了一番,“要不要找江先生来看看?”
璃华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落寞,“不必了。清儿,说了好一会儿,想必你也累了,我就不送你了。”
“好,大姐姐,我这便走了。”璃华已别过头去,两行清泪流了下来。
顾清带着小婉出去,临走时吩咐宫人再往房中添几个炉子。出来时天已至傍晚,顾清走在院中,思虑今日大姐姐提到江恪的样子,难道是江恪同大姐姐说
了什么。罢了,明日去还披风时,问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