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江恪照常读着医书,玉如卿却在一旁走来走去。江恪抬头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你打算何时回去住你自己房中?”
“你爹要来,我再等等,你爹走了我就走。”
“看样子你爹要来?”江恪无奈。
“我爹在家忙的要死,才不管我。不过就是想念母亲的桂花糕了,改日就让下人给我带来。”玉家也是潇梧国有名的富商,他爹玉陵也是响当当的人物,
妻子是当今相国千金,真真的大家闺秀。
暗卫突现,“少主,堂主来了,在泰然居等您。”
江恪面色如常,“好,知道了。”
玉如卿一边感叹暗卫训练之精湛,何时到来竟未有丝毫察觉;一边拉着江恪往泰然居去。
两人到时,只见堂上坐的两人谈笑间皆是利落干净,师傅自不必多说,可是这沈堂主竟如此丰神俊朗。玉如卿一边咂舌一边感叹,怪不得有江恪这般
好样貌的孩子。
“既来了便进来坐吧。”江师傅向两人挥了挥手,转头向沈炳,“这是玉家那小子,玉如卿。当年你我兄弟四人,如今倒是后辈都已这般大了,岁月
不饶人啊哈哈。”
“既是玉家的孩子,那自当叫我一声沈伯伯啊哈哈哈”,沈炳看向玉如卿。
玉如卿本对沈炳并无好印象,光是他对小恪的那些事也足以让他不待见他,却没想到,他竟然还认识父亲。站起来吊儿郎当地说了句,“沈伯伯好。”
江恪心中对师傅口中四人略有疑惑,他的人看来果真什么都查不到,终究还是他的翅膀不够硬,眼神暗了暗。又听见沈炳的声音,拉回了思绪。
“哎,好好好。长得果然像极了玉兄,我们已有多年未见,也不知他现今如何。”
江恪见此,拉玉如卿坐下,疏离道,“师傅,父亲,不是有要事相商。”
玉如卿顿时感觉身边气压低了几重,不禁打了个寒颤。
“正是,今日你父亲特前来是有关你的身世。”
江师傅叹了一口气,接着说,“当初送你入谷,为师教你医术,暗卫教你武功,说好于十八岁告诉你你的身世。今日也到时间了。二哥,你便同恪儿说吧。”
沈炳脸色晦暗,顿了顿,“沈毓非,当初送你入谷,为你改名,这么多年行医天下,也落得了一个好名声。我也知道这么多年你自己培养了一批势力,
但这件事你却查不出来丝毫,你可想过原因。”
江恪无言,沈炳接着说,“因为事涉皇家秘闻,你从小便知道你要杀一个人,却不知道他是谁。如今便告诉你,是当今的皇上。”
江恪眸光闪了闪,原来自己查不出来是因为完全找错了方向。他以为父亲身处江湖,定有许多仇家,却不曾想,是他。旁边的玉如卿身形一震,“皇上!
你让小恪去杀皇上?你是想让他冒天下之大不韪然后置他于死地?你到底是不是他亲生父亲啊?”
沈炳几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望向江恪,“没错,我不是他的亲生父亲。之所以告诉毓非我是他父亲,是害怕他有排斥心。”
江恪猛然抬头,眼眶略有些红,微微顿了顿,“那我父亲是你们三个以外的第四个人是吗?”
“正是,你父亲是我的孪生弟弟,叫沈焕。当年我们四人,玉家行商,沈家我重武,沈焕朝廷做官,江复行医,因为机缘结识后结拜。你爹是朝廷重臣,却
因小人诬告,君王听信谗言,而被满门抄斩。我当时远离朝堂,因做官须家世清白,我们表面上分开,故无人知晓沈焕有个哥哥。当时你爹派人通知我此事,
我赶到时他只将你交给了我,让我好好抚养长大。我要带他走,他不肯,只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我却只能赶紧带你走,想十八年后若你去报仇
那便去;不去也尊重你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