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经历的一切还不断的在我脑海中涌现。
仅仅只是一个星期的时间,我的周围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我也会是只有在小说里才能看到的那种主角,也没想到自己会陷入两族的纷争之中……
更令人害怕的是,前几天的经历中,似乎有什么人一直在暗中帮助着我们。如果这个人真的不是什么好人,会怎么样?——前几天的红色场景浮现在我眼前。这个世界再也不是我想象的那么简单,我又真的能存活下来吗?真的不会牵连旁人吗?
轻轻的叩门声响起,在我听来宛如警铃!
做好了最坏的准备后,我深吸了一口气,大声问:“谁呀?”音调略微有些颤抖。“你在害怕什么呢?是我。你同桌桑槐。”沉稳有力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让我略微放松了一些——但并没有完全放松下来,现在我不得不保持警惕,即使对关系亲密的同学也是这样。
他站在门口,白衬衫的一角微微被风吹起,洗得发白的牛仔裤一尘不染,白布还是蒙着眼睛,除了现在他手里拿了一包薯片外,与以往并没有什么不同。
“你今天是遇到什么了吗?怎么也不去上课?”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又不可能把事情向他全盘托出,不过现在他的眼睛还是蒙着的,想必也看不见,只能撒个善意的谎言了。“咳咳咳……”我假咳了几声。“是感冒了吧?不然的话就是你咽炎又犯了?”他似乎上当了。“如果感冒的话,就有点严重了呢。因为你的体质……咽炎的话多喝热水就好了,不过要彻底根治的话,还是得去找医生。”“嗯,我知道,谢谢你的建议。”看来他是完全上套了。
“所以你到底为什么来我家呢?”对这一点我还是很好奇的。“听说你没来,我就来慰问一下病人啊。”他开起了玩笑。“感冒的话送薯片是不是有一点……”我觉得他不会想不到这一点——当地的薯片普遍偏辣。“薯片过辣的问题你不用担心,我自己做的,没放多少油和辣椒粉,对你的病情并不影响。”
“谢谢……不过你怎么会知道我喜欢吃薯片呢?”我不记得我跟他说过这件事,毕竟薯片里的油脂和热量并不利于人体的健康。“你每个星期必去小卖部买一次薯片,作为住校生的我怎么可能看不到呢?”他微笑起来。“原来是这样……”我没想到他会在意这些细节。“好了,我该走了。战略物资已经带到,祝你早日康复。”临走的时候他还是不忘开玩笑。
他转过身去,白衬衣的一角在门外一闪,人已不见。
我的眼睛有些湿润。他总是这样,以小事来温暖人心,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了。
如他所言,薯片上没有商店里堆成小山那样的辣椒粉,也没有泛着油光,是一种土豆本真的颜色。放进嘴里时,土豆自身的清香弥漫开来,混杂着一丝花蜜的甜,绵绵软软的,属实令人难忘。这是我吃过的最好的薯片——不为追求味道而拼命放调味品,也不会寡淡少味。
桑槐在走出金曦悦家后,长出了一口气。他所要做的终于完成了。
曦悦受的伤不轻。虽然是灵族,也从那场战争中逃了出来。可终究还是在失忆的情况下,被掌上明珠似地养了十几年,这次对于她来说,还是有些勉强了。
“是桑槐吗?”他听到成年男性略带沧桑的声音,抬起头来。虽然隔着一层白布,他还是看到了问话者的模样:相比于七年前,眼前人的两鬓添了些风霜,额头上也多了几道皱纹。不过还是可以依稀看到此人年轻时的英俊模样。岁月催老了他,也催使他们长大。
“嗯,金伯伯好。”他应了一声。“你是越长越帅了,也越来越像……”说话人突然停顿了一下,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不过他并不在意,直面过去的伤疤也是成长的一种方式。“这些天你的空闲时间都在帮他们配制解药吧?”“是啊。不过一点都不累!”他大笑起来,露出一颗小虎牙。
金先生愣了愣,这个笑容真是像极了他的好友,也就是这个少年的父亲——刚才自己无意之间提到了这个少年逝去的父亲,希望没有伤到他。不过现在看来这少年是一点都不在意。他定了定神,从回忆中挣脱出来。“到现在为止,他们的解药肯定都送到了吧,真是辛苦你了。”“他们已经没有大碍了,我能感觉到。而这些都是我该做的,正如契约所规定的那样。金伯伯,我先走了,再见!”桑槐说着便向学校走去。
金先生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叹了口气:“那些事情,真的是你这个年龄该承受的吗?你的父亲却比你要幸运的多了。”
桑槐已经到了学校门口,他抬起头看了看蔚蓝的天空,早已感觉到了敌意。正是因为如此,他刚才才会仓促离开,不能把金伯伯牵扯进来,无论从哪个角度。
此时同样待在家里的勿火正没精打采的躺在沙发上刷着手机。他的手边是一袋巧克力棒,正是桑槐送来的。“这家伙说是他自己做的,不会在里面下毒了吧?”他想起前些天自己对桑槐的刻薄言语,有些忐忑。“不管怎样,我才不会接受他送来的东西呢!”他负气地想。可没过多久,他就招架不住那股诱人的甜香了——“我就吃一根啊,就一根,这不算接受!”
片刻后,袋子空了。“真香。”他的腮帮子鼓鼓的,已经忘了自己刚才说了些什么。
在咽下口中的食物后,他皱眉思索起来:看来自己赤龙族的灵族身份是真实的,从前几天经历过的事情来看,这恐怕不仅仅是一次绑架那么简单。凭他的头脑,已经隐隐明白了一切。这些想法让他感觉到很不安,也不愿去相信是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