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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兄弟情殇

边境线上,几个人影就像漫不经心点上的几笔。一只长着红眼睛的蝎子本来在沙丘上晒太阳,见到这几个人后慌忙离开。

“还真是十分荒凉的大漠景象啊……”看着眼前的景象,我忍不住说了一句。不过再怎么荒凉,终也比那已经废弃的孤儿院好的太多……过去的事情我已经不想再回忆,好在我没死在那里……

“咦?那是……”远远地,我看到一个身形极像勿火的男子,在急切的跟一红衣女子说着什么。走近了才听清楚是:“烟华……我……”“你们龙族都是这么执着的吗?我已经说过多少次了!还有,你与其巴巴的来找我,还不如去看看你那受伤的守护者小友!”这红衣女子说话极不客气。

我却抓住了他们言语中的一个点——守护者?会是谁呢?

这两人的对话还在继续:

“你说的确实没错,可你还不知道我的性子?我也去看过那个守护者。只是保护他的那个人根本不让我进,我想或许他们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吧。另外……我始终不明白,你为什么会放不下一个生性凉薄的人,而对真正爱你的人弃之不顾……”这男子有些生气,但语气里并没有责怪。

只听这女子的语气又软了些:“我是很清楚你对我的感情,从千年以前就清楚。但是……你知道的。”她想起了一些过往:“每次上战场都是你把我护在身后,导致你自己伤痕累累……每次物资到来时,你也以我是女生为由让我挑选走最好的,明明我的战斗力比你还强……在大冬天物资匮乏时,不断消耗你自己的灵力,原因就只是为了不让我感冒而已……”

微不足道的温暖,积攒起来也是可以融化冰川的。他的这些行为,让她那因情伤而冰冻了千年的心的外壳,也有一丝丝松动。但……自己只不过是盛放在黄泉路上的花朵而已,又怎么可以耽误守卫者他呢?另外,万一他以后也变心了呢……虽说龙族以忠贞闻名,可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她已经没有能力再去承受一次情伤所带来的痛苦,也不想再被人叫做红颜祸水了……

她是没有其他退路的,只能一再小心……

“抱歉,打扰你们了。”她的思绪被一个少年的声音打断,而这少年的语气却是没有丝毫感情的。她低头一看,发现是一个容貌酷似陈火燎的男孩。只是这男孩的气息却略显暴躁。难道这就是他所说的一直亏欠的弟弟?当他带着疑惑的目光看向陈火燎时,后者不知何时不见了踪影。

“溜得倒挺快……”她早已明白其中原委。转而轻描淡写地对众人说道:“既然来了这,就让我带你们先熟悉一下吧。”这是她的心里却出现了另外一个声音,貌似是那个守护者的:“你的心结需要烈火的炙烧才能打开。”她猛地一顿:“你在说些什么?”“不接受吗?……也是,受过那样的伤的人,一般都很难再投入新的一段感情……请跟着你的心走,其他的话我不便再多说。”就像出现时一样,这个声音没由来的消失了。

虞梦朝我扔了个眼神,我察觉到勿火脸上不同寻常的表情:极为复杂,思念中带着一丝怨恨。举个例子,就好像见到了久违的朋友,但这个朋友却是仇人一样。是因为刚才那个躲起来的男子吗?

想到他的容貌……这男子该不会是……勿火的哥哥吧?那这就麻烦了……我曾听周屹讲起过,勿火与他的哥哥关系并不好。但具体原因却始终未得知。我并没追问,毕竟有太多的机密是我不该知道的。

在路过一间房屋的窗子前时,我的眼角瞥到一个熟悉的人影,在窗前一闪而过。桑槐他为什么会在这里?只怕不是刚好碰到而已……隐隐的,我心中有了一丝不好的猜测。“他不会有事的,像他那样的人……有谁敢动他吗?”周屹看出了我的心思,轻轻说了一句。

想想也是,他能和我们在一起共处这么长时间……看来我先前的猜测是正确的,他本来就不是普通人……这样他之前那些异常的举动也就有了合乎常理的解释了。我便又复释然。

远处一片灯火通明,想必就是那幻化的主街道了。

看着少女的背影,周屹在心里道:“对不住了,念凰……这是一个无法让你知道的骗局……”桑槐那个家伙,还真的跟他那个在战场上战死的先祖一样……一样的“一根筋”。或许这就是身为守护者的宿命——为了保护多数而死。可多数就是正确的吗?

想起那些人对自己与伙伴们的态度,他突然开始怀疑当年守护者为了维持两族平衡所做的一切,都不值得。——“牺牲了那么多人,就只是为了保护这群人云亦云的人吗?”

为了这个计划不出纰漏,他已经从桑槐那里知道了他为了这个世界将做出什么。他不是没有阻止,毕竟守护者的性命能少丢一条是一条,可谁知那家伙竟然说:

“……不用劝我的。你知道我的性子,做事之前肯定是会深思熟虑的。六芒星本来就是两极分化……黑红相对,分别代表着守护者和反叛者。而且意义是,尽自己的一切去保护众生。我本来就是六芒星啊……若我真如预言所说给这世界带来灾难,那么我的存在本身就不合情理。这种存在,即使消失也不会给世界带来影响。……反而会多了一个更加称职的守护者。而我不这么做,灾难将会蔓延。那时候可不只是人灵两族的矛盾的问题……如果我的死能够换回灾难的消失,我为何不离开?你问我为什么这么做?因为……我可不想让那些孩子像曾经的我一样,活在黑暗之中。他们的年龄,本来应该是享受父母拥抱的年龄,而不是像我一样颠沛流离。”

他知道无法劝说,哪怕以白虎后裔的身份也一样。他知道自己可以为了家人付出一切——这点从他想要手刃欧阳箫的念头就可以看出来,也可以为了去救其他种族的幼童而献出自己的生命。但如果是去救他的仇人,他恐怕就不会行动了——他不是那种能够轻易原谅别人的人,特别是那种对自己造成严重伤害的人。

他只希望,在那个预言替代了原有的预言之后,所有人都还如原来一样……

叹了口气,他追上几人的步伐,打算按计划实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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