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正如大海预计的一样，很快李林凡从业主工程师口中得知后天就要开计划会，要定下今年项目的整体目标。工程师告诉他，每一个节点都会与他们的绩效挂钩，今年绩效能够拿多少，还得看你们完成情况。李林凡听到这些，也是有些小吃惊。
“怎么你们开发单位也搞这些节点考核？还以为就我们施工单位有这些条条框框。”
“你以为这份薪水那么容易拿啊！我们老大说了只有这样挂钩，才能更好的激发我们的工作热情和提高执行力。”
李林凡笑了笑。
“这碗饭看来都不好吃啊！”
这样的计划会，李林凡是没有资格参加的，他也就是听大海和技术部的同事跟他说一点点，再就是项目周例会的时候了解。今天大海也去参会了，大海看到参加会议的业主方也有自己不认识的，应该是城市公司的人。项目经理为首带着六七个人，看这阵势双方都是足够的重视。
李林凡正忙着自己的事情，突然大海给他打电话了，他还纳闷怎么这么快就结束了？一听才知道是让自己送点资料过去，大海告诉他抓紧点，跑步前进。
业主办公的地方在写字楼，办公环境跟他们比起来，不说天地之间差别，那也是差的不是一星半点。自己还感叹施工的真是施工，集装箱的办公室再好也是个临时办公点。
第一次去业主的会议室，会议室还是很气派大投影，装修也豪华，配置也齐全，有点电视剧里面开会的场景。李林凡快步走过去将资料递给了大海，大海示意他坐在后面，那意思是等着说不定还有其它事要干。
“项目今年整体计划，工作的重点以及资源的需求，我们计划这样安排的。”
只见张总说完这些，业主的项目总就接过话来。李林凡观察到他说话显得有些凝重，似乎是对这个计划有不满。
“计划让我觉得决心不够，过于宽松，舍不得投入，而且我看到好几个地方节点都超过了831。要知道今年的计划关乎春节前裙楼开业能不能如期？诸位这个节点是关乎脑袋的。”
说完这些会场气氛沉寂了，显得有些尴尬，只见业主项目总接着又说，同类型工程施工时间是如何如何。行内其它开发商有的是如何高效穿插的，能够将常规工期压缩百分之四十，这样的计划根本无法上报到总部。
“领导，工程结构性形式、体量、位置都不一样，这个计划我们是充分考虑到实际情况。”
李林凡在后面听了一会，大概明白了一点，这个计划跟他之前了解的是有些区别，每个节点普遍都慢了几天，这让他有点不明白。难道真是如总工说的考虑到实际情况？
“每个工人每天的工效你们测过没有？考虑过夜间加班没有？有没有想过增加人员？”
“本来就是亏损，这些超常规投入，只能是亏损越来越大，干到最后就是个大黑洞。”
李林凡发现大海突然在他们发言间隙，说了这一翻话，只是话音未落，这些似乎促动了谁的神经。业主好几个人声音提高说道。
“亏不亏损是你们投标的，我们又没有强迫你们，再说了亏损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要的是节点目标。那你们不干了呗？”
大海连忙说道。
“没有这个意思，我就是说说可能出现的情况，我也是巴不得项目明天就能竣工交付。”
气氛有点僵住了，两边都在说自己的，丝毫找不到交点，李林凡坐在后面看着他们争论着。他发现张总一直没有发言，而是生产的和总工在极力争辩着。他就有点不理解了，为什么张总不出来解围，只要他说一句满足业主的要求，会议气氛立刻就是其乐融融。
就这样激烈的进行了十几分钟，这个时候会议室门开了，争论也停止了。
“刘总。”
业主那些人都站了起来，只见来人手轻轻动了一下，那意思是大家都坐下。只见项目总将计划简要的复述一遍，以及与他们计划差距介绍。
李林凡这才注意到，这个刘总是城市公司的领导，以前听大海说过此人主管这个项目。他实际是这个项目的操盘手，只是平时不来项目，一周半个月来一次。
“说说吧，为什么有差距？怎么思想还不统一？”
这个时候李林凡看到项目经理立刻就回答。
“领导，这个计划我们也是内部考虑了实际情况，目前劳动力短缺，材料供应以及场地受限等诸多因素。”
“不要说这些，这些不都是钱可以解决的吗？加人，不行一个月给你们付二次款。”
“感谢领导支持，要是这样那是最好了，决心、信心那就更足。”
“让商务看看可行不？城市公司上会讨论一下。”
这个时候项目总说道。
“刘总，以前可以的，今年集团不是出了文件嘛！现在不允许这样。”
只见刘总停顿稍许，自己又说道。
“你们碰好，过程中有些是可以操作的，施工单位没有钱，你就是杀了他们也没有办法。我就说二点：其一，这个计划还得改，不能让精装修时间不够；其二，封顶我要邀请双方集团领导参加搞个隆重仪式。”
众人一听有的窃窃私语，有的笑了，那意思即是惊喜，也是无形压力。要知道那个时候没有完成，集团领导脸可就挂不住了。李林凡这个时候突然想到了大海说的，弄不好真有人得背锅。
这个时候项目经理张总说道。
“压力有，我们有信心，领导也是看到我们实际困难，遇水架桥逢山开路，过程中解决问题。回去我们再细化一下，再报过来。”
李林凡有点不明白，既然刘总这么好使，直接吩咐了不就完事吗？当会议结束后，自己特意还跟着大海，回去的路上他问大海。
“我们不是完全接受了，那不是压力山大？”
大海笑了笑。
“目标不接受也要去完成，开这个会就是要刘总的话，让下面的人都知道，只有这样我们还希望去做？”
“你的意思就是让更多的人知道困难，会叫的孩子有奶吃？”
“说对一部分，这么跟你说吧，当大家都知道目标，而你困难重重，过程中可以解决很多问题，就能讨价还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