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大概三分钟的时间处理残余的痕迹后,陆佰便从小树林里走出,向着丘盼雪站立的位置而去。
这次他们被传送到的位置乃是一座山峰之上,刚才两人所站的位置就是临近着一片悬崖,多走几步就能看见底下缭绕的云气以及大地上起伏着的丘陵。
“所以?你打算怎么离开这里?”
陆佰只是望了一眼底下的景色便觉得心头一颤,他作为至高执法者有些微的高空恐惧症,说不定这也是他讨厌仙侠世界的原因之一,这鬼地方高山太多了,只要是有点名头的山都是抵着云头长,恨不得要把天捅出个窟窿。
丘盼雪没理他,只是从衣服里拿出一个好似摩托车手柄的玩意儿,随后便从全身升腾起熊熊的火焰,在一瞬间将她整人吞没,焚尽血肉,露出了一副森冷的骨架。
丘盼雪·THE·骷髅形态。
陆佰盯着那颗硕大的死人头,不由得想笑,但随即丘盼雪就扭过头来,用两个黑洞洞的眼眶盯着他,看得他心里发毛。
这就是佛家常说的“红粉骷髅”么,真几把瘆人。
被丘盼雪这么一瞪着,陆佰似乎也领悟了几分佛理,原来世间诸相皆为妄念,红粉佳人也有命丧九泉、血肉生蛆的一天,就好比某些被称为“仙女”的女子总归也要拉屎,虽然有“仙女拉的屎是粉红色的蛋”的吹捧说法,但只要一拉屎,总免不了恶俗,于是逼格顿跌。
“阿弥陀佛。。。我悟了。”
陆佰双手合十,居然开始默诵起连自己都不清楚内容的经文,不过他的圣洁举动很快就被丘盼雪打断:“你到底上不上车?”
“上车?是什么车!”
陆佰一个激灵,居然有车可以上?什么番号。。。不,型号的。
随后他就看到了丘盼雪身下不知何时多出来的那辆烈焰机车,穿着紧身衣的丘盼雪正跨坐其上,机车那金属制成的骨架早已被火焰炙烤成了扭曲的形态,肌肉般隆起,而机车的两只飞轮正在贴地飞速旋转,将地面燎出一片焦痕,宛如奔雷般轰鸣咆哮的发动机颤动着从尾管里喷出熏人的黑烟,于是那些妖娆的火焰更甚,毒蛇一般舔舐着周边的空气,惊得它们四散奔逃。
好一个机车配美人!
如果不是那颗死人头太碍眼了,陆佰甚至想拍下此景拿来当自己的电脑桌面。
这时,不知道是不是陆佰望向丘盼雪翘臀的视线过于热烈导致了后者的不满,丘盼雪二话不说,径直甩出一道锁链,拴狗一般拴在了陆佰的脖子上。随后她一踏脚下油门,轮胎发出刺耳的噪音,连车带人如同狂兽一般高高跃起,怒吼着从悬崖上冲了下去!
陆佰只觉得脖子一紧,随后整个人便被一股大力猛地扯飞,坠入了云层之中。
“雅蠛蝶~~~~”
从失重的状态中清醒过来,陆佰顿时发出了惨烈的呼声,像是鼻涕一样的东西从他脸上喷射而出,却因为跟不上坠落的速度而被滞留高空,变成了晶莹的半透明固体。
天使坠落人间大概就是这种感觉。
耳边尽是呼啸的风声,脸部都被冷风吹得失去知觉,陆佰的脸已经因为风压而略微有些变形,于是眼泪像是结霜一般挂在眼角,牙齿打颤,更重要的是呼吸快跟不上了!
疯女人!
刚刚救了我一命不代表你就可以再杀我一次啊!!
陆佰一咬牙,大吼一声砸瓦鲁多,以半边脸都被溶解的代价,终于停止了丘盼雪对自己的折磨,在世界的帮助下解开了锁链,顺着链子爬到了机车的后座。
“可恶的女人。。。”
陆佰看着眼前这个身材火辣的骷髅妹,忍不住邪心一动,不知道在时间停止的世界里揉一下胸会不会被知道。。。不,揉了会变形,而且这女人肯定早有提防,加上现在是恶灵骑士的形态,鬼知道摸上去是什么感觉,万一手被烫起了泡可就不划算了。
“这次放过你吧。”
陆佰坐稳后才发现丘盼雪居然是开着摩托在岩壁上一路狂奔,因为不敢搂住丘盼雪的腰,陆佰只能用链条把自己捆好免得飞出去,在确认自己坐稳之后,他便恢复了时间的流动。
“咕!”
刚一结束,陆佰便再度感受到了如同剃刀般的寒风,虽说前面有个死人头给他挡住,然而耳朵这些边缘地带却是饱受摧残,而且坐上来之后陆佰才发现,这座位磨屁股!
可能是由于岩壁不怎么平整而丘盼雪车速又有些太快的缘故,整台机车都在高速地颤动着,抖得陆佰神志不清。
“怎么了?”
丘盼雪用平静的语气嘲弄道:“我还以为你会抱着我不撒手呢?这么好的机会都要浪费,原来你只会纸上谈兵啊。”
这臭女人。。。
陆佰此时管不得许多,只能强行憋住腹部汹涌喷薄的酸气,努力让自己不在这里吐出来。
而丘盼雪似乎是要刻意为难陆佰一般,手把一转,轮胎发出更加刺耳的摩擦声响,身下的地狱机车顿时幻化成一道漆黑的光焰,一路俯冲而下!
。
“咕哇!”
从喉咙里可耻地发出了像是小混混被打倒在地的声音,陆佰一口吐在了地上。
纵然穿着极制服,不,应该说正是因为穿着极制服,所以没死,只是吐了而已。
距离丘盼雪冲下那座山峰已经过了十来分钟,但陆佰依旧是遏制不住地感到一阵眩晕,本来就有恐高症的他被安排了一次史上最爽的蹦极过山车,真是不死也要去半条命。
我恨这个女人,我恨这座山。。。
陆佰狼狈地擦了擦嘴角的秽物,晃晃悠悠地起身,刚好对上了丘盼雪的戏谑目光。
他确实没想到这女人居然还藏着腹黑的属性,现在是白天,无法随心所欲变身,否则他有一百种方法捉弄这个让他出丑的女人。
但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自己的心思会被丘盼雪毫无遗漏地洞察,这女人绝对不是会不做准备的人,贸然行动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算了,所谓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我陆佰乃是堂堂七尺男儿,怎可与女流之辈一般见识?男人需大度,胸襟要宽广。
深吸了一口气之后,陆佰顿时觉得自己的形象高大了几分,随后他一脸平静地说道:“接下来该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