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佳玉一进正厅就‘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六小姐不用这么紧张,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就行。”燕绥一副善解人意的样子。
闵佳玉惊恐地将事情讲了个清楚,只是把有关自己参与的部分换成了闵夫人。
这是闵夫人提前交代的,这事儿太大,漏洞也太多,必定要有一个人出来顶着,不能是闵佳玉就只能是闵夫人自己了。
让闵佳玉先交代事情,染后闵夫人自己再因为证据确凿而承认,这样可信度也会高些。
闵夫人也如她自己想的那样承认了一切错事。
闵夫人承认完,正厅里安静的连一根针掉落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闵大人也被她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燕绥在一旁听了笑着问:“既然是这样,那本王想知道为什么闵夫人会想对我下药?”
“王爷气宇轩昂,我想将小女嫁与王爷,但靖王爷你不问女色,我准备先将生米煮成熟饭,这才想出了这个主意。是我骗玉儿说是长公主派她去问您需不需要什么东西的,没想到玉儿心太实,竟带着四丫头一起去了。”
“这一切都是臣妇做的,玉儿从头到尾都毫不知情,我愿承受一切处罚,但还请王爷念在玉儿无知的份上不要牵连无辜!”闵夫人跪拜着说。
“真的是这样吗?这一切都是你母亲做的,与你毫无干系?”燕绥又看着闵佳玉问道。
闵佳玉想说‘不是’,但看了看母亲,她就缓缓的地点了点头。
闵夫人也顿时松了一口气,“玉儿年纪小,不经吓,还请王爷和老爷能准许让她回去歇歇。”
闵大人震怒地看着她,而燕绥则似笑非笑地说:“既然此事与六小姐无关,那就让她先回去吧。”
闵大人见燕绥都答应了,就挥手让下人掺着闵佳玉出去。
“既然闵夫人都承认了,闵大人打算怎么办啊?”燕绥和颜悦色地问。
闵大人看着燕绥这副表情简直毛骨悚然,跪在地上说:“臣现在就去向皇上请罪。”
“不用麻烦皇兄解决了,这件事我也不希望太多人知道,而且我相信闵大人是可以解决好的,是吧闵大人?”
“王爷说的是,微臣一定不会辜负王爷的信任!”
听此燕绥就扔下闵府一众人,带着陈耀峰回了王府,徒留闵大人跪在原地不停地擦汗。
燕绥走后,闵佳雪身边的小丫鬟问她:“小姐,这事明明就是六小姐干的,怎么就能让夫人顶罪了,咱们要不要和老爷说?”
闵佳雪神色淡淡地说:“不用了,我以后也是要嫁人的,若把闵佳玉供出去对我的名声也有碍,而且靖王那么聪慧的人又怎会看不出其中的漏洞,他既不说,我们也不要去找那个麻烦了。”
“只是没想到那女人虽狠辣恶毒,却也有一颗爱女之心,既然她想替女顶罪那就由着她吧。”说着把抬头望向了远处。
小丫鬟自小就跟在闵佳雪身边,也看出来了自家小姐这是想原夫人了,就安慰:“若是夫人在世也一定会如此疼爱小姐的。”
“若是母亲在世,我也不必思虑这么多……”闵佳雪苦笑着。
小丫鬟也跟着默默叹了口气。
深门大院里的腌臜事数不胜数,原夫人因病去世时,闵佳雪还小,闵大人娶了继夫人后就再不过问后院之事,继夫人面善心毒,对闵佳雪也多有苛刻。
府里的几个哥哥也都早已娶妻生子了,闵佳雪也不好意思因为继母的苛待就去找他们哭诉,再者说继夫人向来将面子上的事做的极好,自己说了也不会有人信,说不定还会落下个恶毒的名声。
闵佳雪也就只能默默忍受,在继母的打压之下渐渐成长,从一开始只是承受变得能慢慢不动声色的反击……
回王府路上,陈耀峰小心翼翼地问:“王爷,你真相信这是闵夫人干的吗?”
“你觉得呢?”燕绥把问题抛了回去。
“属下觉得,王爷这么聪明绝顶的人定是不信的!”陈耀峰拍着彩虹屁,“这事办的漏洞百出,一看就不是闵夫人那个段位的能干的出来的。”
“依你看是谁干的?”
“估计是她的那个女儿吧,王爷一问她就吓得不行,一看就是心虚!”陈耀峰分析道。
“可是王爷你不生气吗?怎么今天这么容易就放过她们了?”
燕绥听了慢下脚步,也没说话。
自己生气吗?好像并没有,反而还有些许的高兴,这是为什么?
燕绥想了很久也没有想出原因,却等来了皇上宣他入宫的口谕。
“朕听说你在闵世文府上被下药了?”
原来闵大人在燕绥走后思索良久,向来做事谨慎的他最终还是决定讲事情禀告给皇上。
闵世文这个老头还真是会给自己找麻烦啊!燕绥心里怒骂,面上却不显,礼数周到地回答,“是,闵大人已查出是她夫人干的,本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没想着麻烦皇兄。”
“给皇族下药是要抄九族的,还不是大事!她那个夫人也真是胆大包天!”
“皇兄说的是。”燕绥应和道。
皇上又问:“那你是怎么想的,想怎么处理她,朕都给你做主。”
“就让闵大人自己处理吧,毕竟他不仅是皇兄的左膀右臂,还是大皇姐的公公,总要给他留些颜面的”燕绥极为懂事的回答。
皇上思索一会儿说:“这样也好,想来闵世文也不敢徇私,这样对你的名声也好。”
“不过,我可听说了,那可是药效极强的春药,以你自身是没法子解除的……”皇上用饱含深意的表情看着他。
皇上是怎么知道那春药药效强的?
自然是闵大人这个皇帝的贴心小棉袄说的。
闵大人怕燕绥事后打小报告,就将事情说的一清二楚,一点都不敢隐瞒,唯恐落下个欺君的罪名。
这个糟老头子还真是什么都敢说啊!
燕绥一边在心底骂他,一边应付皇上。
“确如皇兄想的那样。”燕绥面色尴尬地说。
皇上可不管燕绥尴不尴尬,像个好奇宝宝一样接着问:“谁啊谁啊?朕认不认识啊?你这个臭小子,这么多年你都不近女色,朕和母后都担心你是断袖嘞,愁的朕头发都白了好几根……”说着还扒拉着所谓的白头发给燕绥看。
“皇兄!”燕绥打断他。
“好好,朕不说了朕不说了。”皇上见燕绥恼羞成怒也不再打趣他了,就开始说正事,“那你被下药这事要不要和母后说一声?”
“别告诉母后了,她老人家知道也是徒增担心,还请皇兄和闵大人说一声,不要传出风声让母后知道。”
“也是,李四海,你亲自去一趟闵府吧,告诉他嘴严一点。”皇上吩咐说。
“皇兄没事,那臣弟也告退了。”
“滚吧滚吧!也不知道哪家姑娘能受得了你那些狗脾气!”
燕绥以前也总听皇上这么说他,但今天也不知怎么就突然在眼前浮现出了陆婉婉的面孔……
“你怎么还不走?”皇上打断了燕绥的幻想,问道。
“皇兄,那个女孩我想纳进王府,她虽身份低微,但我毕竟毁了人家的清白。”
“既然你想,做个妾也行,你都这么大了,也该在后院有个女人照顾你了……”皇上又开始唠叨。
听完皇上的唠叨,燕绥脚步漂浮地走出皇宫,也顺便想清楚了自己为什么遇到这么大的事也并不觉得生气的原因。
或许是因为与自己缠绵的那个人是陆婉婉那个小黑妞吧,自己对她好像一直都是不同的。
燕绥从小就长相俊俏,也因此特别受小姑娘们的欢迎。
为了吓退那些热情似火的女孩,燕绥就时常摆出一张高冷脸,不屑去搭理她们,小姑娘们脸皮薄,久而久之也就不敢再凑上去找他,而燕绥也因此习惯了对人冷淡。
可是陆婉婉不一样,自己只喜欢吃她做的饭菜,也总是喜欢嘴欠去逗逗她,就连看到她关心或是给陈耀峰送东西也会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