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兮看了看沉鱼的鱼鳞，“画骨不是不可，只是……”
“你拿什么来换呢？”
画骨做皮本就违背天法，她这可是算的上是“偷渡”呢。
“沉鱼知晓大人的规矩，”沉鱼伸出手来，撩起袖子，上面的不是普通的鱼鳞。
或者说，有一片不普通的鱼鳞。
通体呈白色，模样没什么特殊，就是像普通的玉。
湘兮记得她在黄泉族藏宝鉴上看到过这种鱼鳞的说明。
玉鱼鳞，乃是鱼族日夜吸收日月精华，洗淋数年，才能修出一片，通体呈白，宛如白玉。
玉鱼鳞虽然修炼出来不难，但难的是将玉鱼鳞脱离本体。
玉鱼鳞稍稍是拔出了那么一点，都能让本体觉得是在剥皮抽筋。
湘兮默了默，“你知道拔出玉鱼鳞的后果吗？”
沉鱼笑了笑，“沉鱼知道。”
湘兮叹了口气，“罢了，你三日后来寻我，这三日内你好好想想值不值得。”
人，是世界上最难懂的生物。
来这找她画骨做皮的不止沉鱼一个，但最后结局善终的，却是少之又少。
沉鱼点点头，“那沉鱼便三日后来寻大人。”
沉鱼走后，湘兮才低头看了看趴在自己怀中有些惬意的狐狸。
“你这狐狸睡的倒是舒服。”
狐狸抖抖耳朵，黑溜溜的眼睛看着湘兮，吱吱两声，翻了个身，继续睡。
湘兮：……
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样的狐狸。
湘兮叹了口气，轻轻揉着狐狸的脑袋。
“你该不会是赖上我了吧？”
虽然这句话很自恋，但直觉告诉她，这个狐狸有目的。
狐狸抬了抬脑袋，随后点了点头，然后继续睡觉。
湘兮：？？？
不是吧？这狐狸认真的？
——
出云谷有一老宅，老宅上的匾额上赫然刻着“公玉府”三字。
少女站在大门外，怀里抱着狐狸，再三确认后才抬脚走进去。
“来者何人？”门外的小厮手拿着长棍，看向湘兮的眼中带着探究。
“湘兮。”
小厮听是湘兮的名字，连忙打开大门。
湘兮抬脚走进。
宅邸虽然面积不大，但布置却是很有讲究，是标准的风水宝地。
“湘兮长者。”
来人模样看起来四五十，一身玄衣。
“公玉铉。”湘兮微微颔首，“找我有什么事？”
湘兮不知道公玉铉是从哪里打听到她的。
公玉铉突然跪下，朝湘兮重重地磕下一个响头。
别说湘兮，就连一旁的小厮都惊呆了。
湘兮皱了皱眉，“你先起来。”
公玉铉却是摇头，“求湘兮长者救救小女啊！”
湘兮：……好烦。
“先带我去看看她。”
公玉铉连连点头，带着湘兮往后院里走。
刚开始湘兮并不觉得哪里不妥，直到到了公玉婷的房门前。
她感受到了阵阵阴寒。
公玉婷躺在床上，看起来像是昏迷了过去，脸上带着面纱。
“虽然我不知道你从哪里打听到我的，但你应该知道，我湘兮不做人的生意。”
公玉婷虽然带着面纱，看不出来什么，但是在湘兮眼里，面纱冒着阵阵黑烟。
或者是说，面纱下面冒着阵阵黑烟。
公玉铉急了，“湘兮长者，报酬好说，一定请您救救小女啊！”
湘兮皱了皱眉，还不等她回答，怀里的狐狸却是醒了。
狐狸伸了个懒腰，看了看床上的公玉婷，甩了甩尾巴，一跃而起，落到了公玉婷旁边。
小爪子一扬，掀开了面纱，露出了半张美如画的脸。
另一半，却满是黑痕。
湘兮暗了暗眸子。
起初，她以为这只是小鬼的把戏，随便寻个郎中来看看就好了。
只是没想到，这不仅不是小鬼的把戏，甚至连小鬼也不是。
“要我救她也不是不可以。”湘兮突然感了兴趣，“只是，你们给什么报酬呢？”
公玉铉面上一喜，“好说好说，您若是能救小女，整个公玉府，任您挑选！”
湘兮摇摇头，“我要公玉小姐手上的镯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