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亦焕捡了三根干草,把它们点燃插在地上。
薛亦焕说:“易阳哥哥,没有香,拿干草当香好吧。”
“好。”易阳同意说,“就燃草为香。”
易阳和薛亦焕对着三根干草,一起郑重的说:“天为鉴,地为证。今日我们结拜异姓兄妹,兄长名易阳,妹妹名薛亦焕,立誓今后不论前程,有路同行,贫贱不弃,是福同享,有祸共担!天地鉴证,此誓永恒!”
说完,他们跪下三叩首。
薛亦焕转过来欣喜地看着易阳说:“哥哥在上,请受妹妹一拜。”
易阳点头,温和地看着薛亦焕向自己行跪拜礼。
礼毕。易阳扶她:“焕焕,起来。”
薛亦焕起来后就投入易阳的怀抱,再次叫了一声哥哥。这个时候,她心里是满满的欢喜。
“焕焕。我妹妹。”易阳搂着她,抚摸她秀发,阳光洒在他的脸上,多么温暖,这感觉好像在做梦。
薛亦焕咬破了左手食指,在右掌上滴了一滴血,她抬起易阳的左手与他合掌成什。
易阳不知道这是薛亦焕在进行族内一种神秘的仪式。他只是感到自己的手掌有点痒,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自己的手掌上画来画去,在篆刻什么。一道明亮的光华从他们的手掌缝隙中溢了出来,却又剔透得像琉璃。
薛亦焕说:“哥哥,这是我族的族徽,这花纹是天界的彼岸花,你我结拜了兄妹,你自然也是我族里的人了。”
易阳看着自己左手掌上一个散发着光芒的彼岸花,流露着高贵的气息,这是薛亦焕以血为祭赋予他的族内身份标记。
易阳见彼岸花的光芒淡去,没入了掌内:“那哥哥也要送你礼物……”
薛亦焕打断他:“哥哥不用。你救活了我就是给我的最好的礼物,应当说我的一切都是你的,你不用给我什么。”
易阳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他把薛亦焕拥入怀里紧紧地抱着。心里下定决心:既然做了人家的哥哥,今后要护她周全要疼爱她,尽到一个做哥哥的本分。
易阳问她:“焕焕以后有什么打算,要回家吗?”
薛亦焕摇头:“不哥哥,我不回,我就在这和哥哥一起生活。”
“为什么?你爹娘不担心吗?”
薛亦焕说:“他们会担心。可是我不能贸然走上回家的路,路上有很多妖魔,我的修为还不够对付他们。”
易阳点点头:“我明白了。你是想留下来修行。”
“嗯。”薛亦焕也点头,“等我长大一点再说。”
易阳摸着她的头说:“哥哥陪你一起长大,长大了哥哥送你回北逐原,回家。”
“哥哥。”薛亦焕感动地流鼻涕,把头埋进他的怀里,不知道再说什么好。
易阳微笑说:“待会儿你看看在什么地方给你盖间新木屋好。”
“哥哥是要给我盖新木屋吗?”薛亦焕抬头看他,脸上满满的惊喜。
“是啊,”易阳点头,“一个大大的木屋。”
薛亦焕说:“可是我还是想和哥哥睡在一起,晚上一个人睡有点怕啊,也没人说话。”
易阳说:“那新木屋是给你用来泡澡的,你还小当然不能让你一个人睡。”
“嗯嗯嗯。”薛亦焕小鸟似的点头。
薛亦焕在木屋的西边选了一块地,不过这块地还长着十多棵大树。易阳的身体和大树比起来真的是渺小,形体上的大小对比非常悬殊。
易阳围着这十多棵树转了转,他说没事砍了它们。
易阳拿出男子当家做主的气概,手握斧子往里面注入灵力用了两天时间就把十多棵大树砍倒。他有一种人族征服森林的自豪感。
世上许多事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不敢去挑战。
新木屋的搭建易阳花了一个月的时间。他要筑基,还要考虑怎么挡风防水,只有他一个人前前后后的忙活。
薛亦焕是一个女孩子,负责矜持负责优雅给易阳看,让他精神振奋。况且许多脏活她做不来也不懂,还是主要给易阳煮饭吃吧。
不过在易阳心里,薛亦焕每每叫自己哥哥,真是甜到心里爆棚,仿佛吃到了世上最好的甜品。
就当他们在为新木屋的完工高高兴兴的时候,森林的深处传来缥缈的歌声。而且这歌声距他们越来越近。
易阳和薛亦焕都静下心来听,他们望向歌声传来的方向。他们看到远处有一个人形在移动,过了一会距得近了,他们才看清是一个人。
这个人朝木屋的方向走过来,只是在半路上他就停止了吟诗,似乎他已经察觉到木屋这个地方有人。
易阳和薛亦焕看着从幽暗里走过来的一个人,他迈进木屋这块高地,他暴露在阳光的照射下,他衣着破破烂烂的,头发有点蓬乱,胡子在嘴上巴拉巴拉地长着像干草,这是多久没洗澡了,不过看起来有五十多岁了,奇怪的是他后面怎么还牵着一头橘红色的幼鹿。
薛亦焕知道,这头幼鹿是麋鹿。
他指着易阳和薛亦焕问:“你们两个毛孩是谁家的,跑这儿来干什么?”
易阳反问:“你是谁?”
“你一个毛孩竟然问我是谁!”他跺了跺脚,“这木屋是我盖的,我是这儿的猎人。几个月没回来这里大变样了啊,咋子你们还在我木屋旁边盖了一个。”
原来是木屋的主人回来了。这下不好办了。
易阳看了一眼薛亦焕,向那老猎人唤道:“老爷爷,我……”
老猎人打断他:“别老爷爷老爷爷的,我还没那么老。”
薛亦焕小声嘀咕了一声:“可是你看起来很老啊。”
老猎人听到了,目光落在薛亦焕身上,嗯了一声。
易阳硬了硬头皮迎上去:“那,那大叔,我们兄妹是逃难到这里的,见这木屋没有人住,我们就住下了,大叔实在对不住。”
“逃难?”老猎人围着他们转了转,表示怀疑,“怎么看你们也是修行的人,哪个派的弟子?”
“不是你想的那样大叔。”易阳说,“我们兄妹不是派里的弟子。”
薛亦焕见哥哥有点为难,开口说:“大叔,我和哥哥并不是哪个派的弟子,只会一点粗浅的灵术,我们也是没有地方去,只好在这里生活,原以为这个木屋没有人住的我们就住了下来,给你这个木屋带来的叨扰我们万分抱歉。”
老猎人听得舒服:“行了,我就不介意你们住我的木屋了。现在你们收拾收拾赶快走吧。”
“走?”易阳不明白,“去哪里?”
“离开这里,”老猎人牵着麋鹿走到了木屋的跟前,“从哪里来的回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