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就是出在这里啊！”牛皮糖不满的摇了摇头，长叹了一声。
“你说如果谁都能预知未来，那么这个世界上就不会有这么多的故事了。”牛皮糖一只脚尖点在地上，双手握住刹车，停下来等红绿灯。
“嗯！”我把头靠在牛皮糖背上，轻轻的应了一声。如果可以预知未来，那我就不结婚了。一个人自由自在多好？何苦这样牵肠挂肚患得患失。
“我那姐夫和我这个同事都是聪明人，一个想着提前把二十年的房租拿到了手。一个是想着用比市场便宜很多的价格给自己买了套房子。所以最初两个人是眉开眼笑称兄道弟的。可是人算不如天算，没想到过了几年我姐夫这个房子居然拆迁了。所以问题就来了。”这时绿灯亮了，牛皮糖一边骑车一边絮絮叨叨的和我细说原委。
“我姐夫这个房子是自建房，按道理是不能买卖，更不能拆出其中的一套来卖给别人。”
“我看你姐夫家里的房门上标着106、206、308、105，每套房都标了。该不会卖了很多套吧？”我想起来在牛皮糖姐夫家看到的情形，他们家搞的像公寓一样，每个房门口都有个编号。
“那倒不至于。你没听说过一个平时租房子住的人有实力去买房子。真的有实力买房子的又有多少人会去买那种自建房里拆分出来的套房呢？明知道过不了户？这个事情也就像是芝麻掉进了针孔，巧了！我这个精明的姐夫碰上了我这个投机取巧的同事，再又碰上房屋拆迁。”牛皮糖回应我。
“那他们既然是房屋买卖这么大的事情，就算办不了房产证，两个人之间协议总有的吧？”我这个时候忘记了自己的窘迫，倒替牛皮糖嘴里那个同样是山里孩子出身，在牛皮糖姐夫家买了房子的倒霉同事担起心来。
“协议当然有。但是如果一件事情本来就是不符合法律规定。你这个协议也是一纸空文，做不了数。”
“那，就算法律上不支持，但做人总还是要有原则。自己说的话自己做的事，吐口唾沫也是铁板上钉个钉子，要认账啊！更何况是这样真金白银的交易！”
“是的。碰上了这个房子拆迁。我这个同事的意思，他已经买下了我姐夫手上的这套房子，那么就应该按比例参与到这个拆迁款的分配和房屋的赔付当中。我姐夫呢可不这么想，他说他承认收过我同事的钱，但那个是长租20年房子的钱。他这个房子是不允许买卖的，所以我同事要求分房是没有道理的。他同意把原来买房的钱退给他，再按银行利息给他算。”
“你姐夫这不是欺负人吗？要换成我也不乐意！哦，说卖房子是他，说卖房子不合法也是他！说收钱是他，说退钱也是他！这个世界莫非是他说了算吧？”我开始忿忿不平起来。
“唉！一样米养百样人，每个人的想法都是不一样的。我姐夫也是一个洗脚上田的农村孩子。白手起家要在城里立住脚也不容易。也不能说他完全没有道理。我这个同事呢，也是不容易。谁都想用小钱办大事，谁都没想到这个房子会拆迁啊！”
“那他们协商着解决啊，总有解决的办法，两人各退一步么。这要你写什么报告，你是法官啊！”我看着牛皮糖拐进弄堂，前面就看到牛皮糖姐夫家的房子了。
“我上次说叫你赶紧找房子租到外面去，你办的怎么样了？不要等你姐夫这个房子都拆掉了，你还没有找到住处！你姐夫这个事情会不会影响到给我们买房子的事情？我们给他的十万块钱，他不会一转手退赔给你这个同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