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里的爆炸引起了在外守着的士兵,他们看向了山洞,还在讨论要不要去帮忙。而身后,三条触手正慢慢像他们的后背逼近……
平息一波之后,比尔身后,一道火光迅速闪过,紧接着便是一声枪响,再接着,便是比尔的倒下和剧烈的疼痛。
“啊啊……妈的,后面什么时候来的?”查斯克跑过去准备拉比尔过来却被肯拖到了拐角处,比尔也艰难地爬到了一块残缺的石头后面躲起来。
“比尔!你怎样?撑住我这就来救你,肯!你撒手!放开我!”
“够了!你他妈要是再胡闹我一会过去就把你打趴下!”
“我不管!我哥走了以后就是你一直带着我的,我不管!我哥不要我了你也不要了吗!”
“放屁!老子他妈什么时候说过不要你了?刚打死那家伙我来劲了,这三个交给我。肯!咱俩一天的兄弟,把我弟弟保护好了,我要是在底下看见他了我就干死你!”
“如果我在底下看到你了,我也干死你!查斯克,走!相信他,走啊!”
“我不走!死也死一起!当初你领我进军营不就是这么说的吗?!我不走!王八蛋,你给我放开,放开!”
“小孩子还是废话多。肯!带他走!不然就嘚一块在下边喝酒了!快啊!!”
比尔一边开枪防卫,一边向他们俩大喊。肯没办法,使劲把满脸泪痕的查斯克拖走。
“……唉……现在倒有点不想死了呢……”比尔看了看手里的机枪,摸了摸裤兜,“算了,毕竟算是个领养的弟弟,没有我和你亲,对吧老爸?你看看,你儿子我他妈出息了!这么大个东西……我嘚好好和你唠唠。”比尔扔出机枪,怒吼着忍着剧痛用最后的力气站了起来,向傀儡冲过去。
这几声枪响显得格外承重,然而最承重的,还是那个一生放荡不羁的男人倒下的瞬间……
三个傀儡前去查看比尔的尸体,他的手一摊,两颗已经拉了拉环的手雷滚了出来。
这一下,让本来不是很结实的山洞开始塌方,碎石掩盖了他们来的道路。肯和查斯克飞快地逃跑,终于跑到了不再塌方的地带。这里相对之前的山洞显得宽敞许多,肯和查斯克瘫在地上,查斯克还在哭,肯拍了拍他,却被他一下子打开。
“为什么?为什么是这里?要不是你,我哥还在,比尔也在!我也不必要来参军,一切都不是这样的不是!为什么是你!!”
肯抡起拳头打在了他的脸上,喘着粗气,“你以为我想吗?我来这只是不想让那些无辜的人死在我手下!更不想看自己或者别人失去对一个人来说最重要的东西!结果呢?我他妈开枪打死了一个女人,还有一个小孩!还看见自己的兄弟倒在了自己面前!我能怎么办?”
“还他妈兄弟?你不配!”查斯克上去和肯扭打在一起,但他毕竟是个孩子,最后被肯骑在下面打。一番缠斗,一阵低沉的吼声打断了他们俩。他们向吼声那里看去,一只比普通的狼狗还要大一倍的血肉模糊的傀儡狗出现在他们的视野内。
“我去……”
“狗都不放过……”
这还不是最严重的,最严重的事是又来了两只。其中一只狗向他们扑来,查斯克把压在他身上的肯踢开,肯也顺劲站了起来,转身带着璇腿直接把傀儡狗踢到了石壁上。剩下的两只狗也冲了过来,肯赶紧拉起查斯克,自己也抽出刀来一人对一只。
肯将一只手横过来,垫在飞扑过来的狗的下巴上,反手把它按在了地上,他用身子压住傀儡狗用刀子一顿狂刺,这时刚刚那只也回过神来,一把把肯扑倒在地上,还打掉了他的刀。
另一边的查斯克就没那么幸运了,他上来就被傀儡狗扑倒,现在还在僵持。
“枪!傻小子!出枪!你不是偷了我的枪吗?”查斯克才反应过来,在刚才打斗时,他的确偷了肯的枪。他慌张地用一只手握住傀儡狗的嘴,另一只手去掏枪。但他是右撇子,枪在右腿上挂着,而且他还是用右手抓住傀儡狗的嘴,所以他只能别手去拿枪,可枪刚抽出来又被傀儡狗乱动的腿打掉了。
此时,肯早已用力把自己身上那条狗踢开,迅速来到查斯克身边,也踢开了他身上的狗。查斯克也迅速起身,顺势抓枪打在了其中一条狗的脑袋上。二人赶紧捡起各自的武器做好防卫,他们本以为最后一条狗会攻击,可没想到的是,它竟然咬断了另外两条狗的脑袋,狼吞虎咽地吃着它们的身体。
它的体型变得越来越大,它都快赶上肯的胸脯的高度了,随后,它便将剩下的两个脑袋贴在了自己的脖子两侧。不一会,那两只脑袋动了,它成为了一条真正的“三头犬”。二人摆好架势,准备迎战,但这时,山洞的另一头,一颗火箭炮直飞过来打在了三头犬的腰上。烟雾中,另一支战队出现了。
“你们两个,快走吧。这里有我们!”
“喂!你们能行吗?”
“放心,我们在一开始就遇到了几只这个混账,打起来还挺轻松的。”
“……加油啊!别大意!”
“这不用你说教,你只管干红尸,剩下的兄弟们帮你扛着!”
二人在小队的掩护下继续前进,小队则开始面对这刚刚醒来的愤怒的家伙。跑了一会,二人终于来到了一座宽阔的大厅,前面的高台阶上立着一张宝座,但红尸却不在那上面。二人缓缓走了上去,刚刚踏上第一层台阶,肯的脑中闪过了他的一生,从出生一直到现在。这时,他口袋里的那块石头开始发光,过了一会便又暗淡了下去。
查斯克在一旁看着一动不动的肯,闭上了眼睛转过身去。可红尸却突然出现在他身边,一手搂着他,一手递给他一把刀,“你现在有机会,孩子。你看看他啊!就是他让这里变成了这样的,就是他害死了你哥哥。你恨他,恨他!机会就摆在你面前,去杀了他吧!去吧!”
查斯克缓缓地接过了红尸手里的刀,慢慢迈向肯。可没走几步他就停在了那里,拿着刀的手也慢慢软了下来。红尸突然又出现在了查斯克旁边,贴着他的耳朵说道:
“哦!我明白了,你不知道他什么身份?知道他为什么能残忍杀害那对母子,又能残忍抛弃你所谓的哥哥吗?他是个残忍的怪物,没有感情的怪物!他那个好赌的父亲在他面前亲手杀了他母亲,正当他把目标转向他的时候的时候,他却活了下来。之后,他找了一个杀手师父,荒谬中还不失一点巧合。几年后,他终于亲手在赌场上杀了他刚出狱的父亲,。从那次起,他开始变得冷血,就像个专门杀人的机器一样……这次你懂了?他才是罪恶的源泉,杀了他,一切就平息了。”
红尸又一次拿起了查斯克拿着刀的手,用力伸向肯。
“等等!我自己来!”查斯克拼命反抗,挣脱了红尸,自己慢慢走向肯。这次,他真的走到了肯的旁边,紧握拿把刀,用力闭上眼睛。突然,查斯克怒吼着,转身把拿把刀扔向了红尸。
刀子径直插入了红尸的胸口,这次不一样,他重重地倒在了地上。查斯克赶紧摇醒肯,想把他拖走。可肯刚被摇醒,查斯克还没说上几句话,一根触手就刺穿了他的胸膛。
肯瞪直了眼睛,张大嘴巴不知道说什么。查斯克慢慢倒下,脸上却笑了起来,“嘿,我信你一把……别给我搞砸了啊……”
查斯克头一歪,眼睛死死地瞪着,身子软了下去……
肯静静地把查斯克放到一边,站起来面对着红尸,面无表情。
“嗯……别急,战争嘛,总要失去队友的。我打了三百多年的仗,失去的比你还……”
“老子没心情听你瞎放屁。你知道我的目的,我准备好了。”肯解下身上的厚重的装备,只留了一些轻装备在身上,摆出战斗的姿势。
“呵……孩子,你的目的说实话已经达到了,没必要把命搭进去。”
“我只知道我现在的任务是打死你。”肯说的异常坚决,眼睛里都透露着杀气。他握紧拳头,怒吼着奔向红尸。
肯抬起拳头准备朝红尸脸上打去,红尸也做好了防御的准备。但肯却迅速下滑,一脚踢到红尸,又赶紧骑在他身上朝着他的脸就是一顿乱打。
又是那阵低沉的吼声引起了肯的注意,他回头一看,刚才那头三头犬回来了。它朝着肯大声怒吼,空气中都充满了血腥味。趁着肯分神,红尸一脚踢开他,从地上站起来。三头犬迅速朝肯扑过去,却被红尸拦住,“我说小子,你已经很不错了。到现在我想你也能明白一点了,你只有两条路,要么原路返回,要么……就真的死在这。”
“我说了……老子是来杀你的!”肯拼命站起来,活动活动筋骨,再次摆出打架的姿势。
红尸摇了摇头,手势让三头犬去打。三头犬低声怒吼,张开大嘴就扑了过去。肯打开鞋底下的抓钩,带着铁链声就朝三头犬冲了过去。肯看准时机跳起,与三头犬的獠牙擦肩而过。在那一瞬间又顺势抽出小刀,一把插在了三头犬中间的头上,双脚狠狠地跺在了它的眼皮上,左手用力抓住三头犬的耳朵,右手来回用小刀在它头上疯狂刺击。
三头犬疯狂地晃动着脑袋,大声怒吼,想把肯甩下来。但怎么甩都是无济于事,肯就像是一颗毒瘤一样紧紧地贴合在三头犬的头上。这时,左边的头等不及了,一口咬向了中间头的肯。肯则不慌不忙,使出浑身力气将小刀和脚上的钢爪从中间头上拽下来,又纵身一跃跳到了另外一个头上。而左边的头则狠狠地咬在了中间的头上,这下三头犬的身子晃动得更厉害了,而肯还是老套路,抓住耳朵一顿乱刺。
本来三头犬的皮肉不多,再加上肯的一套攻击,肯所在的头很快就被戳出来一个洞。肯顺势收刀,从腰间拔出一颗手雷拔开拉环就扔进了那个洞里。肯被甩了下来,摔在了石壁上。一旁的三头犬的一个脑袋开始乱晃,过了一会就被炸开了。旁边的两个头也遭殃了,一只庞然大物应声倒地。
一旁的肯拖着沉重的身子挪到了这只怪物身边,拔出腰间的手枪对那两只还没死透的脑袋疯狂射击,直到子弹打完。
他把目光转向红尸,快速换好弹夹,收好枪朝红尸走去。红尸站在原地不动,瞪眼看着肯向自己走来。肯的眼睛仍是杀气腾腾,他握紧拳头,由走慢慢变为跑。红尸也是,他抻了抻手套,准备和肯拼一把。
又是一次精彩的打斗,这一次红尸用了八成功力,但肯更灵巧,不是全都躲过去就是防了下来。他找准了红尸的要害,一记重拳打了下去。红尸被震飞,但他又用触手撑住身子,并推了自己一把,一脚踢飞了肯。肯不甘示弱,赶紧爬起来抽出刀子,又向红尸扑过去。这次红尸单手抓住了刀刃,另一只手掐住肯的脖子,把他举了起来。
“我开始对你感兴趣了,是什么让你一直撑到现在的?你的那些身世?还是……哦!你的那些所谓的朋友?兄弟?告诉我,为什么要这么执迷不悟?”
“……呃…咳,赎……罪。”
“……知道了。你是个战士,肯。”红尸反手把刀抽到了自己的手里,瞄准了肯的头,正要举刀刺下去。这时候,查斯克竟然爬了过来,咬住了红尸的腿。红尸低头看了他一眼,冷笑了一番,又看了看肯。
“这就是你,所谓的赎罪?”红尸一把将肯扔到了旁边的墙壁上,踢开了查斯克并把他按在地上,“真是个……不听话的宝宝啊。”
在一旁的肯扯着嗓子让红尸住手,可他还是握紧了拳头,一拳锤在了查斯克心脏的位置。他又将手转成了掌,又是重重一击。查斯克瞪直了眼睛,吐了几口血,倒在地上抽搐,过了一会便倒在了地上,一动不动。
肯开始大喘粗气,从墙壁上靠起来。他撕声喊着,用拳头狠狠地锤着地面。突然,肯迈开步子,冲向红尸。可红尸没理会他,肯已经没多少体力了,红尸只是拌了他一下,肯便倒在了地上,撕声痛哭。
“或许我已经清楚你为什么执意要杀我了。但你也要清楚,我要想杀了你也很简单。那家伙早就把你的经历告诉我了,如果你想要一个想要的地皮没问题。走吧,他会理解的。”
“抱歉啊……老子就想要这块地皮……所以,杀了你就行了。”肯迅速爬起来和红尸展开决斗。这一次红尸还是没让着他,好几次打中了肯,而且处处重击。肯再一次倒在地上。
“啧……怎么就不明白呢?这么执着干嘛?唉,算了,你这种人不常见,放你一马吧。你不走我走。”
“给老子站住!谁他妈放你走了?回来!”肯再一次站了起来,抹了抹嘴角的血,但没一会就疼得跪在了地上。红尸蹲在肯旁边,拍了拍他的肩膀,一掌把他拍飞了出去。但就在这时,肯的身后,长官出现了。他接住了肯又抽出火箭筒,瞄准红尸就扣动了扳机。
“抱歉,来晚了。那狗太难对付了。”长官从兜里掏出一个针筒,给肯扎了下去,“歇会,你已经很好了。”肯慢慢闭上眼睛,倒在了长官怀里。
烟雾里,四根触手伸了出来。红尸慢慢从烟雾里走出来,嘴角一扬,“唉,我都有点腻了。得了,最后一关,打败它就走吧。”红尸将触手全部插在地上,一股红色的烟雾状的东西从触手一直蔓延到地下。过了一会,山洞开始颤抖,一只巨大的石头人从地底下钻了出来。
“肯,如果你能出来的话,好好练一练再来杀我吧!”红尸化作了一团红雾,消失了。
“喂,肯?肯!醒醒,这家伙……有点不好搞。”长官把肯摇醒,这时石头人刚好一拳抡了过来。长官背起肯滚到了空地,赶紧叫醒肯。肯醒来后,石头人又是一拳,长官直接被打飞了出去。肯回过神来,赶紧跑过去找长官。
“我没事,想想办法怎么搞定这家伙。”
“谁说是来看你的,有炸药包没?”
“还炸药包,都啥年代了?”
“别废话,有没有?”
“那一针感觉怎样?”
“还行吧。”
“你先拖开那家伙,炸弹的事我来搞。”
肯二话没说,直接跑向了石头人。一顿灵活的躲闪后,长官这边也终于搞定了炸弹的事。但肯发现了石头人的胸口上有一个类似核心能源的东西,他赶紧跑回了长官这边,把这件事告诉了他。长官身上只剩下了一颗C4,他已经调好,只差按上去了。
长官和肯一起行动,长官吸引石头人的注意力,肯趁机爬上石头人的后背,把炸弹贴在石头人的身上,顺势跳下来。一切顺利,就等炸弹爆炸就可以了。长官还在吸引它,突然,石头人的大手变成了一根尖锐的刺,刺穿了长官。
石头人用力把长官甩到天上去,在他掉下来时用手握住他,之后又狠狠地把他按在了地上。那根刺又变回了拳头,在长官的身体上一拳,又一拳。在一旁的肯怒吼着跳上了石头人的身子,赤手空拳对着它的头一顿打,但最后还是被它抓了下来,一拳打飞到墙上。这一下把肯打得神志不清,也吸引了石头人的注意,慢慢向肯走来。
一种莫名其妙的眩晕感在肯的脑中不断地回荡。他看到了什么,看到了……他在一片废墟中,身穿重甲,手里握着一杆枪。他不知道这个人是谁,应该是在用这个人的视角看着这个世界。他正朝着一个小房子走去,他打开了房门,里面坐着一个被绑着的女人,应该是这个人的妻子。他缓缓走过去,看着目光呆滞的妻子。他蹲了下来,给妻子解开绳子,妻子像睡着了一样直接倒在了地上,露出了脖子上长长的血痕。他没哭,甚至没有把她抱起来,只是呆呆的跪着。身后,传来一阵枪响。他倒了下去,最后一眼看到的,竟然是肯……
画面一转,又是那个场景,那个……
肯这次变成了那个警察,他……看见了自己,自己拿着手枪抵在了妻子的头上,扣动扳机,一点也不拖泥带水。肯拼命地锤着玻璃,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和身后的人离开,眼睁睁地看着妻子倒在地上……
他又看见了……是长官。他看到他培养的无数精英,和他亲如父子。但要么被变成傀儡,要么就被杀掉。那是战场,他没有表情,但肯感觉到了自己的心却像刀割一般。疼,疼,还是疼……
他回来了,石头人举起了拳头,咋了下去。那一瞬间,他笑了笑。或许……地狱才是我真正能去而且可以赎罪的地方吧……
拳头砸下去的一瞬间,炸弹爆炸。巨大的能量震碎了火山,热浪散播到沙漠里。不一会,这里便恢复了以往的生机,地面上的绿叶绿草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生命,再一次诞生,人们欢呼着。不一会,晴天下起了小雨,滋润着土地。隐约,还能听见青蛙的叫声。
“……想说点什么吗?”
“嘶——哈,没什么想说的。收故事是一件纠结的事,必定会有人死去。”
“你说,真的会有比生命和享乐更重要的东西吗?”
“……肯追求的东西,就是你的答案。”远处,红尸和店长看着这片土地逐渐恢复如初,谈着过往。
“这次挺值,学到东西了呢!”红尸把手里的头盔扔给了店长,转身离开,“他是个好人,你应该让他活着。”
“活着对他来说,更像一种煎熬吧。总之也要离开,不如……让他走的更有意义一些。”
红尸回头看了店长一眼,“他是个战士,别他的故事就这么浪费了,好好收起来。”红尸化成了红雾,走了。旁边,店长的身体里的那个人又一次出现了。
“小子,没想到你还会这么玩。这的确是个不错的经历啊!”
“或许,他给我们留下了一个问题,到底什么比活着更重要?”
“先别管这些了,我刚刚感应到一个消息。”那人摊开手,冒出一团浓雾,雾里出现了一些影像。店长看完影像,直接掏出怀表,打开时空门。
“去哪?”
“或许肯给我们的问题以后就会知道答案了。也有可能……下一站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