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在街上遇到权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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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11日，当这场小型生日会结束后，两家人就在一处岔路口互相道别了，毕竟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在回家的路上，刚满八岁的门佐加瑠罗比平时要活泼得多。小姑娘走着走着，竟然开始蹦蹦跳跳！
她雪白的长裙和莹雪般的肌肤浑然一体，特别是那一头被蓝色发箍装饰的淡雅茶色秀发，色泽格外明艳动人，伴着女孩被欣悦笑容雕饰的俏丽玉颜，于天际晚霞中掩映着微红的光彩……
洛冉看着前方迈着欢快莲步的女儿，不禁笑道：“哎呀呀，今天我们的加瑠罗小公主真的很高兴嘛。”
夜叉丸饶有兴趣地看着加瑠罗泛红的耳根，意味深长地说道：“爸爸，我估计……是因为姐姐交到了新朋友吧。”
洛冉也大致猜出了女儿的小心思，同样含笑附和道：“哈哈，我看也是哦。”
“爸爸，夜叉丸，谢谢你们给我买的发箍。”加瑠罗抿了抿唇，没再继续父亲和弟弟明显在“取笑”自己的话题，转而笑吟吟道：“是蓝色的，我很喜欢哦。”
“小公主，你喜欢就好啦。”洛冉温柔地看着女儿今天格外可爱的小模样，慈爱地笑道：“毕竟今天可是你的八岁生日，就该开心点儿嘛。”
“不过……我好像真的惹姬尊生气了呢。”加瑠罗不由得垂目道：“因为在控制米素阿姨时，我常不忍心，所以她对我很失望……”
“傻丫头，别多想，绿罗姬尊可不是那么不近人情的女子。”洛冉立马正色道：“虽然她曾呵斥过你，但也没有真的因此而惩罚过你哦。”
夜叉丸有些惊讶父亲竟开始为那个女子说话，但也未再反问，而是淡淡地说道：“之前，我还以为姬尊会因为米素的事情，而不让加瑠罗姐姐开心地过生日呢。”
“其实给我调整任务日程，使我最终能陪加瑠罗过生日，还是人家绿罗姬尊的意思呢。”洛冉轻然地瞥了眼儿子，又对加瑠罗温言道：“姬尊素来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她对你们而言无异于母亲般的存在……所以，你们可不要因她的冷面而误解了。”
“哦，原来如此！难怪爸爸在那天又突然回来了呢！”加瑠罗顿时恍然大悟道。
夜叉丸闻言后，心中的疑云暂时消散。但听父亲方才言语的意思，他总感觉他们一家相聚的时间可能不会太长，心中不免惆怅，忍不住小心地问道：“爸爸，那您还能在家里待几天啊？”
洛冉先是犹豫了一下，然后一边摸着儿子的小脑瓜，一边温言道：“后天……爸爸就要去木叶出任务了。”
话音刚落，姐弟两人就互相看了看彼此。
那赭石色与灰蓝色的目光，在静默对视中已然交换了各自逐渐明朗的心绪，继而皆未再追问，而是齐刷刷地面带微笑：“嗯，爸爸路上小心。”
洛冉温柔地笑了笑，一左一右分别牵起了儿子和女儿向家的方向归去。但在另一处岔路口，他们又碰到了另一户一家三口——
不，其实是一群人！
应当是一个父亲带着两个与他在外貌上很相似的儿子，且他们父子三人的身后还浩浩荡荡地跟着七八个身着统一墨黑色和服、类似护卫的人。
最先有些惊异反应的便是加瑠罗和夜叉丸了，因为那个走在正前方、身着灰色和服、留着白色卷发的男子……就是他们自小被教育的、必要取其性命的敌人！
准确而言，那就是他们的绿罗姬尊所苦口婆心教导他们的、命令必将由他们亲手去杀死的男人！
“那可是风之国的大名，我们这些平民得让开些道儿。”洛冉倒是很平静，迅速带着两个孩子退到了一边。不光是他们，就连街上的其他行人也忙避开，好像生怕会惹恼了这位风之国的最高统治者，即现任大名——伊赫尹杰。
加瑠罗立马蹙起眉头，轻声谴责道：“真是作威作福！”除了之前绿罗的教育灌输外，她在今天又亲眼见证了这位大官的仪仗，心中自然更看不上这种无异于扰民的丑恶行径了。
“嘘，小点儿声！”夜叉丸忙拽了拽加瑠罗的衣袖，以防因姐姐的一时口不择言而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向来就妄自尊大、目中无人的伊赫尹杰自然不会注意到其他暂时停驻在街边的布衣平民们，当然也包括门佐洛冉一家。
他大大方方地走在最前头，一左一右就跟着那两个同样衣着不俗的男孩子。
左边的男孩看起来和金泰蕊子差不多大，他不光长得很像伊赫尹杰，就连尹杰高大威武的身材，也被他淋漓尽致地遗传了……这才十一二岁的稚嫩年纪，却比很多同龄人还要高一些。
他整个人的皮肤都呈现出一种健康的麦色，还继承了尹杰那双时常泛着幽光的祖母绿色、更加深邃细长的眼睛。但与尹杰不同的是，他却留着一头偏暗的橙色短发，还是短短的直发。
然而，那种熟悉却更加暗沉的发色，总让加瑠罗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叶仓那一头靓丽的橙发！但与他父亲相比，这男孩看起来貌似更好相处些吧。
因为他始终都面含温润有礼的笑容，让人容易产生些亲近感……
可反观右边的那个只有发色及瞳色和尹杰一样的男孩子，其在样貌和气质上的确与那个大一些的相差甚远。
单从年纪上来看，他应该和加瑠罗等人一样大；但他整个人总感觉是一副畏畏缩缩、毫无底气的样子。
约莫八.九岁的青涩年纪，皮肤倒是白净，样貌也算俊朗，但总缺少一种男孩子该有的自信和朝气。他明明年纪不大，走路时却严重驼背，样子真的不怎么雅观！
即使他穿上一身看起来很考究的黑色和服，但仍与他身后的那些身着同样颜色的小厮们相比……几乎没什么显著区别！
因此，他并不是一个引人注目的孩子。
此外，在他们一同走路的过程中，连伊赫尹杰都时常斜眼瞄着他，还突如其来地用足以能让很多旁人听得到的声音，不留情面地呵斥道：“慕德①！能不能向你兄长学学？给我挺胸抬头！人还不大，却像个老气横秋的老鼠一样！”
名为“慕德”的男孩忙哆哆嗦嗦地点了点头，马上用力挺直了后背。
可一看到周围不少暂时因给他们让道而驻足在路边行人们好奇的目光时，小男孩立即羞涩地低下了头，与之前相比更加有些“丢人”！
为此，伊赫尹杰的脸上也是一阵红、一阵白，俨然陷入了恨铁不成钢的无奈心境。
“父上，弟弟还小，现在又在大庭广众之下，难免会怯场。”那个哥哥一开口就用很温和的语气说道。
但他的声音并不像他父亲那般洪亮急躁，所以未能让其他看热闹的人听清楚内容，仅能看到他和蔼可亲的得体笑容，乃至慢条斯理的优雅谈吐……单是这一副表面现象，都足以让不少人赞叹他的世故老练。
尹杰还是嫌弃地瞥了眼自己的那个依旧低头不语、甚至还有些发抖的次子，不由得皱眉冷声道：“好啦，涵默②，虽然你对你这个不成器的庶出弟弟总是百般照顾。但可惜啊，他还是扶不上墙的……”
涵默见尹杰的声音仍然不小，忙温声礼貌地打断道：“父上，祖父还在伊赫公馆等我们呢。”
尹杰即可就愣了愣，继而冷眼望了望周边。于是，很多兴致勃勃的“看客”们都赶忙避开了他极其不善的眼神。
他又用厌恶的眼神瞪了一下次子，然后负手向前阔步走去，仍保持着一种不可一世的倨傲姿态……
等回到家里后，这对小姐弟才放下顾虑，开始向洛冉询问起方才的所见所闻。
“爸爸，我好像听见了个什么……‘庶出’？”夜叉丸疑问道：“难道那个年纪小一些的，身份很特殊吗？”
“爸爸也不太清楚。”洛冉说道：“但我听说，大名的次子只是伊赫家族的一个出身卑微的婢女所生。后来那女子也去世了，且至死连个正儿八经的名分都没有……这也许就是那个孩子被称为‘庶出’的原因吧。”
“我记得‘庶出’是对妾室所生子女的称呼，那个名叫‘涵默’的少年莫非是大名的嫡出亲子吗？”显然，加瑠罗对那个橙发少年的印象倒是很深。
“不错，大名的正妻就是金泰一族的嫡长女，本名叫……金泰莱光。”洛冉似是有意无意地看了眼加瑠罗，又犹豫了一下，补充道：“但她是在死后才被大名‘扶正’的，所以那个名叫‘涵默’的少年子凭母贵，便是嫡长子了。”
“哈？死后……扶正？”夜叉丸惊讶道，因为洛冉的一番言语明显超出了这对年幼的姐弟所能理解的范围，特别是最心细如发的夜叉丸了：“真没想到那个莱光大小姐在生前还只是一个妾室！为何她在身后才能得此哀荣呢？”
“也许……是她的儿子很得大名的欢心吧。”洛冉摇摇头，垂目淡声道：“呵，也不知这对母子到底是谁沾了谁的光？”
“嗯，说得也是啊。我总觉得那个名叫‘涵默’的少年，真的不是等闲之辈。”加瑠罗若有所思地颔首道。
“加瑠罗！爸爸得先给你提前说一声，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忽然，洛冉冲女儿严肃道：“在砂隐，每隔五年会在当年的3月31日举办一场为纪念初代目风影夫人——即‘伊赫公主’生辰的‘伊赫祭’选秀。届时砂隐所有年满15周岁至27周岁的女子，无论平民、大族还是忍者……都必须无条件参加！而等到8年后的那一场时，你刚好就16岁了。”
“伊赫祭选秀？”夜叉丸直接瞠目道：“到时候加瑠罗姐姐和很多符合条件的女子们一样，就是……‘贡女’了？！”
“其实，是专门献给伊赫家族适婚男子的贡女。”洛冉目光定定地望着面色煞白的女儿，凝神缓缓道：“就像那位金泰莱光……在十多年前，她就是在伊赫祭上，被伊赫尹杰选中的妾室之一。”
【注释】
①②伊赫涵默和伊赫慕德兄弟，是后传《新火影佐樱之花扇游记》中登场人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