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强烈的晃动感,与阵阵嘈杂声中,沉睡的三儿渐渐清醒过来,他搓搓沉重的眼皮,睁开了眼睛,只见有一大块木板,也就距离头顶5公分左右,带着压抑的气息,迎面扑来,一刹那间,三儿以为自己躺在棺材里,吓了一个激灵,直冒冷汗,心脏更是狂跳几下,意识才清明过来。这里不是棺材,那只是一块白色的板子。心里平静下来,长长吐出一口气。
“你醒了?”川子的声音。
循着声音,三儿侧头望过去,确实是川子,三儿问道:“这是哪?我大爸他们呢?”
川子用下巴指了指下方:“我们在火车上,他们在下铺。还在睡觉呢。饿了吗?”说着起身下来,从卧铺座位下掏出一个大兜子:“你想要吃什么,自己拿就行。”
三儿没理会川子,同样起身跳下铺位,伸手去拍还在沉睡中的大爸和崔大爷:“醒醒,醒醒啊。”终于在三儿的努力下,叫醒了他俩。
大爸显然有点头疼,许是睡多了的缘故。他揉着额头,皱着眉,看见三儿的脸,又看看周围陌生的环境,迷迷糊糊的问道:“这是哪啊?”
“火车上。”。三儿说。
“怎么上火车了?”崔大爷也迷迷糊糊的问到。
三儿用眼神斜瞟了川子一眼道:“那就得问川子哥了。”
川子反而笑道:“两位都醒了,饿了的话,这下面有吃的,吃饱了,有什么想问的再问我也不迟。”
“会不会吃完这顿,又要接着睡呢。”三儿带着冷冷的怒意。
“不信我的话,你们也可以选择去餐车吃。”川子说。
最后三人还是选择去餐车。而川子并不干涉,他老神在在的倒在自己的铺位上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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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车上。
“我们一定是被迷晕了。王麻子到底在搞什么鬼?”大爸率先发言。
“一会儿看看川子怎么解释吧!”崔大爷也发表了看法。
“我们居然被迷晕了,抬上火车,这么偷偷摸摸,准没什么好事。而且三儿不是说,之前看见还有别的队伍吗,连见都没见过。都哪去了?他们难道也和我们一样,被这样对待吗?”大爸非常不满王麻子的做法,甚至对中间人崔大爷都带了几分愤怒。
“到底什么意思,问过了不就知道了。”崔大爷也无奈,不知道王麻子在搞什么鬼。
“不管这个解释合理不合理,王麻子这个人都不是太靠谱。”大爸下了断言。
饭后,回到铺位上。
“老板说,这件事他做的不对,但是他也有苦衷。”川子面对三人的疑问,开始给予解答。
“什么苦衷?”大爸问。
“我只是一个跑腿的小弟,老板怎么会告诉我呢。”川子道。
“王老板在江湖上为人处世真不一般啊,呵,这样对待合作伙伴,连个解释都没有,看来我们并不适合一起工作。下一站我们就下车。”大爸怒极,反而冷冰冰的说道。
“唉,你先别生气。”崔大爷还在安抚大爸的情绪。“买卖不成仁义在。”以及没好意思说出口的:虽然是王麻子有错在先,但是人家比咱们有钱有势力,胳膊拧不过大腿,别成了敌人呀。
川子接着崔大爷的话继续说:“我们老板说了,到了终点站,自会亲自给各位一个解释,如果各位不接受,还是想要中止合作,依旧会奉上一万元和返程车票,略表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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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手池。
大爸用凉水洗了把脸,感觉更清醒了一些,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依旧有些气恼,感觉被人耍了,还是耍的团团转的那种,不禁皱起了眉头,用手将脸上的水抹下来,又甩了出去,来到车门处。
于是,崔大爷和大爸就蹲在了车门处,吧嗒吧嗒的抽着烟:“我私下打听,都说王麻子挺靠谱,没想到轮到我们了,会发生这么一出。”
大爸没吱声,自顾自的抽着他的大烟袋。
崔大爷心里也堵的慌,毕竟迷迷糊糊上了火车的事,让他心里也是不爽的,而且到现在还没有一个解释。那个曾经让他觉得,非常讲道义的王麻子,如今却作出这样的龌龊事。
“川子不是说,到了地方王麻子会给一个解释的嘛。如果不想继续做这门生意,也能给回来的车票和一定的报酬,一万块啊,这可不少啊,咱们也不白折腾一趟。可如果现在就撤回的话,就啥都没了,说不定以后还会后悔。咱们就先跟着走一遭吧。”崔大爷劝说。
“也只能这样了。”大爸低低的语气说道。
烟雾缭绕,两人又沉默了。不时有人通过车门,大爸抽的是农村自家种的老烟,味道有点狠辣,呛的很,路人向他俩投去厌恶的眼神,得到的是,两人又都抽了一根。
而此时,面对着川子的三儿问道:“川子哥,我们家的车还停在路边呢?不会丢了吧?挺贵的。”
“放心吧,丢不了。”川子答。
三儿又道:“这个季节,总是下雨,要是不遮挡一下,上了锈可怎么办,我家就这么一个贵重的东西,平时可都仔细着呢。这也不知道得去多长时间。”
川子嘴角带着淡淡笑意,说:“你也不用套我话,需要多长时间,要看事情的进度。不过车呢,你不用担心,都停在遮风避雨的好地方。而且再回来的时候,你的钱,会让你嫌弃这个车的,它在配不上你的地位。”
三儿坐在崔大爷的铺位上,盯着倒在中铺的川子,而川子自始至终没看他,只是把玩着手里的小物件儿,见他守口如瓶亦或是一无所知的样子,三儿也就没有在继续追问套话。但是听川子的语气,似乎断定他们会接受王麻子的解释,继续跟着合作。
一路上,川子照顾的很周到,而三人却不太愿意理会他。尤其是对川子端来的东西,决口不吃。以至于后来,川子只是定时问他们:都12点了,不去餐车吃饭吗。
火车走走停停,一行就是三天。漫长的旅途终于在夜晚时分,结束了,他们停在了一个小村镇。漆黑的夜里,外面凉嗖嗖的,完全没有夏天该有的温度。川子租到一辆小车,带着三人来到一间房子,这显然是提前就已经租好了的。房子里还安装了一部电话,一到房间,川子就通过它和王老板取得了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