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缕摇摇头“他们还在闭关,但消息已经送了去,如无意外应该快来了。”
云自在想了想,看着在云梵身边的陈般若,之后看了一眼在旁边驾驭五毒驱赶暗卫的拓跋约,道“来不及了。阿梵不适合留在这里,让她先走。”
音缕看了一眼旁边蒙着面纱的女子,两人略一点头道“云谷主你也不适合留在这里,你便带着他们离开,我们稍后会和。”
云自在点点头,走到陈般若身边将云梵抱起“我们先走。”
陈般若虽然觉得身体被拆卸一般的痛,但还是站起来紧紧跟着云自在。但是几个人并没有走多远,或者说云自在在发觉已经安全后,将云梵放了下来。
一接触到云自在的眼神,陈般若便知道这条路上可能云姨不会陪着走下去了。
“云姨……”
云自在探了探云梵的脉息,之后看着陈般若道“你记得你师父,陈全么?”见陈般若连连点头,云自在继续道“现在的阿梵将是个凡人,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凡人,你要在她身边保护他,如果可以,你就和阿梵做平凡人,什么都不过问的凡人,毕竟,天一风阁花了这么多年培训一把利器,或许能够抵挡。”
“云姨……”
云自在临走前看了一眼几乎要晕过去的陈般若,最后还是扭过头“或许凤少也是因为不舍,所以才走了这么一条了。但我和你父亲,也不得不走这一条路。”
父亲,父亲是谁?是师傅么?还有,云姨,你是不是、是不是我的至亲……
但陈般若没有能够问出来,就看到云自在踪迹消失了,与此同时,陈般若忽然发觉他和云梵待在的地方那一片雪地忽然往下掉。
云自在返回来的时候,就看道拓跋约和一名白衣女子僵持了。
“你带着阿梵从后门走,一直走,我们处理完了这里就会去找你们。”计无策对拓跋约道。
而另一名追来的白衣男子看到拓跋约便停了下来“栖霞山庄少庄主,你这是打算和站在你的仇家面前了?按理说你即便不和四大家族在一起,也应该在三小家在一起,但是,没想到啊没想到。”
计无策眼神一凛,挡住了白衣女子袭来的剑气“那是前人的恩怨,我并不想牵扯其中。”
“李姑娘,这两人武功并不弱,恐怕伤了你,”白衣男子接住被计无策剑气驱逐的白衣女子,将人安放在一旁后继续低声道“李姑娘,真巧我们又见面了。”
那白衣女子就是之前和云梵交手的女子,这会儿倒是被计无策一招给落了下风。李安白了白衣男子一眼“萧乾你没事就去帮忙。”人家说着一退就飞上了屋檐,躲过了刚要爬上脚上的五毒,笛子一起五毒从四面八方而来。
“南疆蛊主本属萧家,这会儿也是站在了萧家的对立面?”白衣男子道。
“你武功智谋也算杰出,但还是当了萧家的一条狗。”拓跋约淡淡一笑。
白衣男子听了这话,无奈的笑笑“没办法啊,一大家子的人;我喜欢的姑娘也是一大家子的人。”
拓跋约看了一眼在厮杀的白衣姑娘,在杀场很少有人穿着白衣服,这姑娘但凡有一滴鲜血沾染在身上,眉头很细微的挑了一下。拓跋约这才觉着这世界真的是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无奈,略一想,拓跋约看了一眼缠李安刚要扎下去的毒虫,眼见着李安提剑砍断虫子,拓跋约并没有阻止,而那白衣女子听到笛子迟疑了,看了一眼拓跋约之后就退开了由着白衣男子对付这两人了。
其实,一直在争夺的还是以前残留的老人,他们放不下四大家三小家的崇高地位,后辈在这样的思想熏陶下难免也认为无边无尽的权利是自己应得的,但也有一部分人觉着只是强弩之末了,比如说被委以重任的这么几个年轻人,站的高就知道大厦倾是怎么也不能够阻挡的,何况还是偷来的权势。
这场在雪城的恶斗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雪城的主人来了。而本来在在暗处埋伏的四大家、三小家所有人力均出现了。
居于纠纷之中的黄衣女子略一笑“你们就不疲乏么,该是不破不立的时候了。”
说实话,大家都疲乏了。但在场的人都有自己的责任,所以即便是雪城之主开口了,也没有人放下手中的武器。
“一方是威胁,一方是赏恩。但我九大家的势力是你们能够左右的不成?”黄衣女子一开口,从一旁走出来大批身披铠甲的护卫,每个护卫仪容齐整、步履坚定,这让在场的人都倍感压力。
“公然挑衅皇权者,杀无赦!”带头的黑衣女子一开口,被包围的人暗器已经在手了,但看到跟着黑衣女子来的三十六个护卫后,在场人不敢有丝毫动弹,因为这三十六个人,每个人拎出来都是一等一的高手,没有人敢于动手。
“啧啧啧,皇甫姑娘、慕容姑娘安好啊,但你们是不是忘记了陈家小子没死,你们可能打破自己先祖的誓言?”靠在柱子旁的叶寒,略一笑。
“自保不成?”黑衣女子冷冷道。
“自保,谁敢动你们?”叶寒说着,所有暗卫退了下去,叶寒继而看着还拿着兵器的天一风阁人“原来是他们啊,那倒可以,要不要我们帮帮慕容姑娘?”
这话一出,天一风阁这边也收了兵器。
黄衣女子看了两边都收了兵器,环顾四周后便走了。
这黄衣女子能来也是得了密令,然而她没想到叶寒没死反而还咬了一口,若不是雪宫离得比较近,她来的时候可能这两方的争斗已经出了结果;临走前,皇甫嫣看了一眼叶寒,她不明白为什么叶寒在大梦术失败之后还帮了云自在,也不知道为什么是叶寒送来的密信。
但她知道,叶寒曾经是凤少其中一名弟子。不过,皇甫嫣的到来并没有阻止什么,七家需要无上的权势,三大派则需要将江湖解放出来,其中他们的权利又要被收回,谁都在为自己的利益最大化。但几方势力并没有完全厮杀开来,自然是有人在其中权衡,但凡有人得罪了这位主子,这位主子顷刻之间就可以颠覆天下。,皇甫嫣虽是雪城之主,但也是这人的下属,江湖中人对皇甫嫣莫不听从,所以皇甫嫣这么一说,两方再怎么样也得停下手来。
拓跋约同计无策已经骑着马追着冰雪中的足迹而去,然而雪下得越来越大,地上足迹混乱。
“你……”一抬手间,云梵觉得周身想是被拆了重装一般“你为什么在哭,十四岁的男儿,有泪不轻弹。”
“云姐姐你醒了?”陈般若看到云梵醒了,连忙踏着雪地上前去扶着云梵“云姐姐你醒了能走么?”
云梵虽然看的不是很清楚,但她感受到有冰棱的东西落在身上,还听到很激烈的打斗声,并且这激烈声从远处一下子冲到了近处,在云梵还没开口的时候,她只觉得手边被东西蛰了一下,她似乎感受到近在咫尺就有很重要的人,但她忍痛伸手还没碰到人的时候就陷入昏睡中。陈般若见此,最后背着云梵,但路遇风雪后便迷失了方向,好容易找到了一处洞穴安顿。
陈般若见云梵没醒,自己也在不远处坐下,埋头思考了好一会儿:他们叫他带着云梵走,但他临走之时得了云自在的一句话:以后小梵就是你在这个世上最亲的人了,你记得,你要保护没有武功的她,你们要到没有人的地方好好活着,你对待她就要对待你师父一样,明白么?
陈般若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云姨说的话是生离死别,但此刻他又不知道该怎么办。抬起头从腰间掏出一把利器来,朝着云梵的方向看了一会儿后,拿着利器站起来往云梵的位置走去,最后就在云梵一步之间停留下来了,一抬手一阵光之后,在云梵脚下升起了火焰,而陈般若则缓缓在一旁蹲下来,伸出带血的手来,他现在也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了。陈般若忽然想到云梵,便抬头看去,然后就看到云梵已经醒了且双眸正看着自己。
“云、云姐姐,你醒了?”陈般若楞了一下,随后一屁股坐在地上问道。
云梵动了动沾染了陈般若血迹的手,后略略看了一眼陈般若,再看了看洞穴,之后点点头“你救了我?”
“不是我一个人,还有……”陈般若还没说完就看到云梵抱着头,吓得连忙上前去。
但被云梵一掌隔开“无碍,你继续说下去,除了你还有谁?”
“还有……”陈般若见云梵实在听不得,便闭口了,在看到云梵手上沾染着自己的血液并且渐渐消失,陈般若有点明白,为什么云姨让自己跟着云梵出来,也明白为什么当时自家师傅说的亏欠自己是什么意思了“除了我,还有天意还有地利,不然我和云姐姐也不会在这里的。”
“我听到你刚才说,还有云、云……”
“自然是因为,云姐姐自己的造化啊。”陈般若连忙说道,眼见着云梵的头疼越来越轻,心中慢慢放松了下来,之后继续道“云姐姐,你认路么?我不认路了,感觉这里好冷。”
刚才虽然一片昏暗,但云梵感觉得到这个人是很无助的,尽管人家有所隐瞒,但云梵并没有深究,而是点点头,正要开口忽觉得脸上有些痒,蹙着眉头抬手在下颌出一拉,一张极薄的面皮剥了下来。这是云梵真正的容貌了,此刻露出的真容较之前的精细、细腻不少外,尤其是眉间的那一粒小红痣格外耀眼。正是这红痣,使得云梵即便是面对云自在等人也是易容的,那张面皮是十年前就跟着她的,因为材料特殊,所以这几年生长并没有阻拦云梵的真容。
“云姐姐,你、你是……不是觉得冷?”陈般若连忙埋下惊讶的眼神。
云梵看着手上不知名的东西,皱着眉头将东西折叠好放在袖子中“这是北国之境吧,”说着,云梵撑着站起来,走到洞穴门口借着日光看着四周,在依稀辨认山形后点点头“虽然很冷,但冷的如此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