裔和若茜一起坐在了床上。窗外,已是深夜,毫无一丝的嘈杂声,也无一点点大自然的声音。
“喂,我给你看看啊……”裔轻柔地说道,并摊开了那张折着的纸,“你看看这啥意思?”
“天赋异凛,就是你?”若茜看着裔问道。
“我也不清楚这是啥意思。”裔无奈地摇了摇头。
两个人坐在床上发呆。时间仿佛凝固了。
若茜过了一会儿,抬头说:“那么,现在时间也不早了,你就早点睡吧。明天你还要上台呢!”
裔点了点头:“好的,那你也早点回去睡吧。”说罢,便将灯给关了上:“晚安了。”
“嗯呢。”若茜将门轻轻打开,待自己出去后又轻轻关了上。
裔很快进入了梦乡。
“喂,你够了没有?!叫你去照顾他,你在里面跟他呆了这么久?”只见女主人指着若茜的笔尖,大声训斥道。
“我,我只是跟他聊了一会儿天。”若茜委屈地低下了头。
“聊了会儿天啊。你了解到了啥?现在都给我一五一十地复述一遍!”
“啊。”若茜一下瘫倒在地上。“抱歉,我和除了您之外的人说话超过您规定的时间……”
“你自己说咋办?他岂是你能够接触的人?”胖女人满脸通红,“算了,你先给我去睡觉,明天就要举办婚礼了,我不想生气。你给我好好休息!”
“谢……谢谢主人。”若茜眼眶充满着泪水。而后她赶紧爬了起来,小步跑进了自己的房间。若茜的房间是一间20来平米的地方。她一进入房间,狠狠地将门给关上。
“凭啥什么都要听你的!我这……这……这不就是一个奴隶了吗?我的自由……”
“算了!”若茜挥洒下了泪水。“但是那个感觉,真的好美妙啊。”
夜深了。
“换上衣服,赶紧出来啊先生。”胖女人闯进了裔的房间大声地说。
“衣服?我寻思着这也没衣服啊?”
“哦,抱歉了。”说罢,胖女人关上了门。她慢慢地走进了裔,将那一对肉手绕上了裔的脖子上。
“你愿意与我结婚吧,亲爱的。”
裔难堪地说:“不,不愿意。”
胖女人脸色一变,用力地将手撒开,一巴掌打在了裔的脸上。
“你总该知道这城市归谁管的吧?啊?”胖女人手指裔的左眼,“呵,在我这么多个丈夫里,你还连一个小砂砾都算不上!”说罢,胖女人快速地走出了房间,将门甩关上。
“过来!”胖女人对楼梯间行走的一个贵族说,“监督着我后面这房间里的人一直走到婚礼现场!”
“是!”
婚礼现场,好热闹!里面一个个贵族翘着脚,女仆们为他们捶着背。
裔环顾四周:“要想想怎么跑出去!”他想着,挠了挠头。
“现在请茉美女上场!”司仪大声欢呼,胖女人上场了。
“话筒给我。”胖女人朝司仪白了一个眼,“裔,你给我上来!”
裔灰溜溜地上了台。他边走边观察这门口——两个人守着;后台,两个人守着;满场子的人,根本没有机会逃脱。
裔观察着,不知不觉中便走到了茉的跟前。
“我告诉你,你今天要是我按照我说的做,我要你好看。”茉小声地靠在裔的耳边说道。
若茜一早醒来,刚想推开门,发现门已被锁了上。
“这,这也太过分了啊!”若茜大声尖叫道,“不是说好今天要让我自由一天吗?”
没人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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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跪下。”茉小声对裔说道。
裔没有反应。
“跪下啊!”茉依旧小声地对裔说。
裔慢慢地跪下了。
只见茉手拿话筒,转向贵族们。
“大家好啊,今天又迎来了尊贵的人了啊,我们的生意可以越来越兴隆了!”
台下,讨论声一片:
“长得蛮壮的。”
“这小伙不错啊。”
……
裔跪久了,感觉难受,便慢慢地爬了起来。茉在讲话,完全没有觉察到。
“哈,累死……”裔小声嘀咕着,突然注意到茉完全没注意到他的起来。
“就现在!”裔在脑中想着,身体也跟着动了起来,撒腿就跑。
顿时,台下炸开了锅。茉一脸疑惑地看着他们,回头一看,赶紧喊道:“艹,给我追回来!”
藏在台底下的一个身穿大衣的人突然窜了出来。只见他推着裔跑着,猛得一回头,又给了追来的保镖一拳。
“跑,就跑去后台那门!”
两人一路快跑了去。门守的两人早已拿起了刀,向裔砍了去。大衣男子将裔一把推开,只一脚,踢在了其中一个守门的肚子上。又一个转身,一个摊手将勾拳格挡了下来,正好向他的中路来一拳,可谓“连消带打”。
“好了,出去!”
两人一路跑出了“宫殿”,但前面只有一堵墙。裔停了下来,可大衣男子又将裔推了一把,墙和裔一起倒下了。男子也一起跳了过去后,他将石墙又扶了起来。
“好了,这不安全了?”
“你是谁?”裔惊魂未定。
“穿上。”说罢,男子递给裔一件披风。
“我问你叫什么!”
“魂。”男子淡定地说。“跟我来。”
两人走进了一个草屋。草屋中放置着两个木人桩。
“说实话,你为什么带我出来?”裔不解地问。
“这个世界很可怕的,本来就不公平,根本轮不到我们这些人来插手。我们的工作就是打击这种黑暗。”
“你们?”
“是的。我们是一个组织,专门来打击黑暗的。那些把你抓走的人,什么贵族啊,呸,私底下搞些地下交易,搞得他们很富一样的。我们就专门为穷人办事……”
“打住!”裔说道,“我问的是你为什么要把我带出来?”
“其实在你被抓的时候,我就刚刚打击了他们的一群人。真碰巧就看见你被带走了。为了救你,我可在那台下等了许久了。你身上的披风,就是我打击他们的时候捡来的。我看你身板子不错,可以加入我们。”
裔听后,进入了深思。
过了一会儿,裔终于说话了:“不错,我加入。”
“那好,你先跟我来学一些硬功夫,打打基础。我慢慢会跟你讲我们组织的潜规则。等到你功夫真的到达我们可以利用的状态时,你就可以申请正式加入了。”
“可以,教我功夫吧!”裔站了起来,顺手要将披风摘下。
“披风披着,别摘掉。这就象征着是你,你的一个标志。”
“哦,那好吧。”
魂也站了起来,进行了最基础的讲解:“二字钳马是咏春最基本的站桩,其下盘甚是稳健。”说罢,魂便将双腿张开,脚向内,膝盖微弯,身子微微向后仰。“这些个细节可是咏春最最重要的基础,你学着做一下试试。”
裔听罢,将双腿张开,脚向内,将膝盖微弯,“哇,好酸啊!”
“坚持,基础啊,基础打好,才能长进。”
裔再将身子向后微仰,正是标准的二字钳马。
“可以,保持着,接下来教你手上动作。”
魂将双手臂交叉,向上绕了一圈,双手抱拳,缩回胸的两侧。“这是练习咏春的“品势”。”
裔跟着学。“嘿,这招还蛮简单的。”
“就这样,好啊,姿势保持。接下来我跟你讲一下,咏春分四个套路,分别是小念头、寻桥、标指和木人桩。小念头是最最基础,俗话说得好啊,小念头不正,功夫永也不正。来来来,向我展现一下你的学习决心。”
“我准备好了啊,师傅!”裔不耐烦地说道。
“唉,你先保持这样的姿势啊,练下盘和基本功,基本功打扎实,接下来练小念头会轻松一些。”
“好的吧。”裔无奈地回答道。
另一边,茉向手下问道:“他们哪里去了?”
“这都能让他们跑?”茉对着追裔和魂的人大声训斥道,“我觉得你们这些人可以被拿去喂鱼了。来人,把他们关起来!”
宫殿的地下二层,便是关押人的牢笼。里面的灯泡儿一会儿亮一会儿又暗,铁牢笼已锈得不堪直视,与灯泡相称,更增添恶心、恐怖的气息。
“哼,我看你还能跑哪里去。”茉心里想着,走到了若茜房间的门前。
“喂,昨天的事还没完,你和他到底聊了些什么?”
“啥也没聊!”若茜被关押了将近半天,泪也哭干了,脾气也磨没了,正有气没地方儿撒嘞。
“你怎么说话的?忘了是谁把你救起并养活你了?是吧?”茉装作好声好气地说。
“你就甭装客气了,我不想和你讲话。”
“呵,你是不想活了吧?”
若茜心里一凉:我刚刚怎么会说出那些话?完了完了,对主人那么没礼貌。
“既然你不想说,那我就再继续关着你。你一天不说,就别想着出来了。”
“好好,我说,我说!”若茜闭上了眼,大叹了一口气,“他得到了一封信,信里面讲……”若茜停顿了下来。
“讲什么?快说啊!”茉有点按耐不住自己的暴躁性格了。
“是一封婚礼邀请函,是你以前的。”若茜汗如雨下,好容易才编出了这个谎言。
“啊,那没意思。”茉失望地说,“就这点破事,你还耗了我这么久。好了好了,现在我就把你放出来。”说罢,茉打开了若茜房间的锁,并给了若茜一些钱,“我说过的,今天让你舒服一天,出去买些自己喜欢的东西去吧。”
“谢谢主人。”若茜开心地笑了,赶快小跑着出了这所谓的“宫殿。”
(手动过度———————)
“对,就是这样,手放胸口下方一些,揪着,慢慢向前伸。还有,记住,伸的同时要吸气,等下缩回来的时候要呼气。你得要将念头全部放在练习这……”
“知道了知道了,伸出去后要怎么做?”裔不耐烦地说。
“这不刚刚才说过?伏手啊,手腕绕起来,但记得要慢慢来。”
“收到。”裔咬紧了牙关,毕竟刚开始练伏手的时候手腕都会有酸痛感。
“喂,你的念头没有全部投入练习中啊!你的念头不正!”
“不是吧,我动作这不都很规范?要念头有什么用哦……”
“你刚才到底有没有听我在说啊!”魂气急败坏,“现在你练动作,但是单练动作的话就缺少了那一股寸劲,也就是那爆发力。你要把爆发力融入你的动作里,将寸劲当成一种习惯,这才是小念头的“正”,知道了吧?”
“明白了!”裔继续努力做着小念头的第二个动作——伏手。
“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若茜跑到了荒郊的草原上。夜深了,萤火虫靠着绿叶飞,时不时还有青蛙的叫声。
“裔,你在哪?”
过了一会儿,若茜转身回无锡了。令人意外的事,若茜并没有去富人区,而是只身去到了平民的居住区。
“给点钱吧……给点钱……”随处可见的乞丐们都蹲在路边,手拿铁碗,要着哪怕只有一颗糖的钱。他们为了生活,不惜失去了自尊。
若茜慢慢地走在路中央,心里越发地难受。一方面急切地想找到裔,另一方面为乞丐们感到悲哀。手里握着的钞票,原本准备买一套裙子的她,顿时改变了自己的想法——她把钱分成了好多份,分给了乞丐们供他们填一下肚子。
“要是钱再多一点就好了,再多一点,就完美了啊。”
若茜躺在床上,心里满不是滋味。她回想起了自己的童年,那种失去爱,失去童真的童年。唉!若茜不觉地流下了悲伤的眼泪。
天黑了,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