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响起两声叩门的声音,“攸攸,睡了吗?”
攸攸从床上弹起来,“没有。”说完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顾玓推开门走了进来,攸攸赶紧拿来外衣披上,“你们聊完了?”
顾玓过来,用修长的手指撩起攸攸鬓间墨黑的长发,闻着幽幽发香,“嗯,聊完了。”攸攸用手顺回自己的头发,“那你有什么事吗?”
顾玓拉着攸攸坐下,“我们今天还没下棋呢。”“那你等着,我去准备。”
攸攸拿来了棋子和棋盘,在窗边听着细细的雨声,微闪着的烛光将攸攸的笑容显得温婉动人,“攸攸,你想不想去紫都国?”
攸攸低头看着棋盘,深思着棋子的走向,“紫都国?那里有什么?”顾玓看着攸攸,随意的在棋盘上落下一子,“有我们的家。”
摸着瓮中棋子的手停了下来,“嗯,去吧。”攸攸说完,抬头见到一道炽热的目光,顾玓抑制着内心的激动,从座上起来,“那你今晚好好休息,等你收拾好,我们就出发。”
雨停了,顾玓坐在车辕上,拾一正抱着攸攸,“呜呜……攸攸不要走啦,好不好?我舍不得你。”花言摸了摸头,“别小孩子气啦,攸攸会困扰的。”拾一吸了吸鼻子,“好吧,不要忘了我们,有空的话就来灵水城找我们哦。”
攸攸点点头,“好,我会的。”朝宓与姬垚过来,攸攸眼含泪水,轻轻喊了一声,“哥。”朝宓握住攸攸的双手,“到了记得写信回来,还有,如果他敢欺负你,尽管告诉哥,我们帮你出气。”攸攸回头看了看顾玓,点头微笑,“嗯,好。”
姬垚拿来一件斗篷给攸攸,“秋意绵绵,北上的路途若是凉了,就披上。”攸攸收下斗篷,“是。”朝宓看着时辰,“好了,早些出发,晚了就要赶夜路了。”顾玓出来,帮忙拿着攸攸手上的斗篷,无意看到在角落处的人。
攸攸点点头,“好,那我走了,大家保重。”目光在人群里寻找着夕惟的身影,然后看了看敞开着的院门,在顾玓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马车缓缓行驶,攸攸掀开帘子,探出身子向大家挥手,直到见不到大家的身影才回来。
众人散去,朝宓回到楼上,发现夕惟在角落里看着马车离去的方向,朝宓轻轻走到夕惟身边,“告别的话要好好说才行,也许就再也见不到了。”
马车上,攸攸拿出那只笛子,沉思着,顾玓坐在旁边,“吹一曲吧,也许有人正想听。”
夕惟转过身,深情悲伤地往屋里走,突然传来悠扬的笛声,仔细一听,就是夕惟当初教攸攸练习的曲子。夕惟听了,马上出来,将身子探出栏杆,听着笛声传出的方向,“攸攸,是攸攸。”说完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朝宓轻轻拍着夕惟的肩膀。
“我喜欢她。”“我知道。”夕惟终于忍不住,伏在朝宓的肩上大哭起来,朝宓默默地摸着夕惟的头。
马车出了灵水城,天空就下起了雨,顾玓拿起了许久不看的书,听外面的雨声大了些,拉了拉滑落的斗篷,趴在顾玓腿上睡着的攸攸就醒了。起来揉了揉眼睛,“下雨的天气睡得好舒服呀。”
顾玓动了动麻了的腿,放下书本,“舒服就好。”攸攸注意到了顾玓细微的动作,便帮他揉了揉,想起还有些问题,正好现在可以好好聊聊,“你邀我下棋的那个雨夜,我遇到了一个叫夏行之的人,他说他找了我好久,他是我什么人,为什么要找我?”
“你与他什么关系都没有,若说有,那就是对你图谋不轨的人,回到紫都后,你或许还会见到他,到时你要小心些,乖乖在我身后,好吗?”顾玓严肃地说。攸攸点点头,“嗯,好。”
乌压压的云层盖了整个天空,天边亮起一道闪电,顾玓将攸攸拢在怀里,捂住了攸攸的耳朵,不一会,一声闷雷就响了起来,攸攸听着顾玓均匀的心跳,“我不怕雷。”
“不行,你得怕。”顾玓执意地说。“好吧,那重来。”说完,攸攸坐好,等下一个闪电来临,天空又闪了一道,攸攸抱住顾玓,将头贴在顾玓的胸膛,“我怕怕。”顾玓赶忙捂住她的耳朵,“不怕,有我在。”
莫娴听到了里面的对话,看向旁边驾车的南修夜,悄悄挨近过去,“师兄,打雷了,我怕。”
“你不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