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们没有吃早饭就开车上路了。以马诺坐在我的旁边,歪着头,睁大了眼睛看着路边。
我猜想他在寻找着卖早餐的,估计这样穷的地方不可能有早餐点。我回头看了一眼后座上的麦克斯韦先生,他把头靠在座位的靠背上,闭着眼,似乎没有睡醒。
路还是不好,坑坑洼洼的,车颠簸着往前走,我们每个人的身子在座位上晃来晃去,及其不好受。
这个地区的道路非常不好,不知道为什么加纳政府不关心这里的经济发展。我问麦克斯韦先生:“睡了吗?麦克斯韦先生。”
“啊!没,没睡!”他睁开眼睛看了我一眼说道。
“呃!我以为你睡过去了!”
“这里的主干道就这么差,是什么原因?政府不投资吗?”我继续问他。
“好多原因,有历史的原因,也有像你说的政府关心不够!这里的经济比其它地区要落后。”他回答道。
麦克斯韦先生接着说:“这个地区原来属于多哥,后来回到加纳,所以这里的人总是有离心离德的表现。直到现在,还有人想把这个地区独立出来变成一个国家,叫什么西多哥!”
“真有点可笑啊!”我说。
“是的,我们不会同意!”麦克斯韦先生坚定地说。
“看来这是一个敏感地区啊!”我感叹道。
“是啊!”
我们一路上聊着天,不知不觉开出了三十多公里,路也好了,土路变成了平坦的柏油路。
“这个路真是太好了,我们看着路边找点东西吃吧,我饿了!”以马诺来了精神,说道。
“难道你们不饿吗?”
“怎么会不饿!”
在加纳,从阿克拉到塔马里通常要走库马西那条路,虽然远一点,但是路是好的。今天我们走的这条路是加纳东边的一条主干道,有一段路特别不好,所以很少有人喜欢走这里。
走这条路,注定了要经历一些困难。
我们一直没有找到吃的东西,肚子里咕咕噜噜地作响。
快到中午的时候,我们到了一个大的镇子,路边的牌子上标注:YANDI
“我们到延迪了。”麦克斯韦先生说道。
所有人都来了精神,坐直了,伸长了脖子看着外面。
“停,停停!”以马诺突然发现了什么,摆着手叫我停车。
我把车子停在了路边,我们都下了车。看到路边有好多人在卖东西,像是小集市。我看到一个妇女头顶着一个大盘子,盘子里放着很多白色的鸡蛋。我仔细看了看,又不像鸡蛋,这个蛋有点小,圆圆的。
“这是什么蛋,麦克斯韦?”我问他。
麦克斯韦先生看了看说:“珍珠鸡蛋,很营养的。”
“我们买点,这个不错!”
“多少钱?”
“十个蛋六赛迪”
“我们买三十个。”我说。
“那么多!少买点。”
“都饿了一天了,不该吃点好的吗?”我反问以马诺。
“我们买三十个蛋。”麦克斯韦先生对妇人说。
“你们多买点吧,这蛋好的很!对身体好!”卖蛋的女人对麦克斯韦先生说。
“那就买四十个吧!”我说。
我又递给以马诺五十赛迪,叫他买些水来,再买点其它可以吃的。
我和麦克斯韦先生坐在车里,我们把车窗打开,看着外面,吃着珍珠鸡蛋。
“阿布拉尼,中国人吗?”一个中年人看到我坐在车里,从路的对面走了过来。
阿布拉尼是加纳人对白人的称呼,其实我也不懂这个词的含义。
“中国人?”
“是的!”我回答道。
“你们到哪儿去?干什么?”这人看见麦克斯韦先生坐在车里,又问道。
“塔马里。”麦克斯韦先生对他说。
“你们买木头吗?我猜想你们是去买木头的。”
“是。”看的出来,麦克斯韦先生不喜欢这人问来问去。
“买木头吗?”这人又问。
“是。”
“我可以帮你!”
“是吗?这里有好的木头,刺猬紫檀?”
“是的。”
“在哪?”我问他。
“我带你们见酋长,他有很多木头。”这人说。
“我们去试试?麦克斯韦先生!”我咨询他说。
“也可以。”
“你带我们过去,酋长家远吗?”
“在前面。”
这个时候,以马诺买了水果回来,我们跟随这人朝酋长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