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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思思已经跑远了，像野兔一样窜得贼快。
体力好得连气都不喘。
小孩子果然就是年轻。
鹿城均走到金色皮质沙发旁，脱下大衣一把力扔到水晶茶几上。
桌上的紫金陶瓷茶杯被衣袖碰到掉在地上，撒了一地的水。
杯子没有完全碎，只是杯口缺了一角，杯身还有几道裂痕。
鹿城均板着脸，眼神中带着隐隐不悦。
他看着坦露在空气中金碧辉煌的砖墙，依稀能看出曾挂过许多正方形和长方形物体的痕迹。
如今在灯光的照耀下，只剩空荡荡的泛着金光的墙面。
不需多问，鹿城均也知道是林琳做得。
在这个家里，也只有林琳有这么大的胆子。
他心口压着一堵气，两只手紧紧攥成拳头，手背的青筋暴起，突显而狰狞。
鹿城均感觉一团怒火不停地蜂拥而上，却只能压制在心口不能发泄。
因为，此时的身份和环境下，他不能表现得有一丝异常。
不然，他所作的一切都前功尽弃。
......
正值年间，阳光高照，冷风肆意，人们都呆在家里和亲人团聚。
大街上，卓向阳头戴着黑色鸭舌帽，脸上戴着副墨镜和黑色口罩遮掩，外面套着简单的黑色大衣，背着电脑包。
一身黑。
他站在路边，等着不远处的红绿灯变灯。
几秒后，红灯闪变成绿灯。他压了压帽檐，走过了斑马线。
到了对面，又径直朝着一个方向走了大概一分钟，来到一条金融街的转角处。
卓向阳停下脚步，抬头看着门上方黑色牌子上的几个金色字母‘MOON HOUSE’。
月亮屋。
月亮屋是一家开了许多年的甜品店，专门为小孩子制作的甜点的小店。
他笑了笑，走上前推开门，悦耳的风铃声萦绕耳边，门随之被关上。
卓向阳向屋里扫了一圈，没有几个人，准确来说加上他一共就三个人。
近边靠墙的角落里坐着一个小姑娘，她正埋头挖着盘子里的慕斯蛋糕往嘴里送，好像还看着什么。
小姑娘背对着他，可能注意力都放在蛋糕上，没有在意身后的人。
他的视线重新回到面前的收银台，一个满头白发，胖乎乎的老爷爷趴在吧台上打起了瞌睡，嘴皮呼呼的吹着气，完全没有注意又客人到来。
卓向阳摘下口罩和墨镜，看着熟睡的老爷爷，好看的桃花眼扬起浅浅地笑。
他本想给老爷爷一个surprise，此时看他睡得憨乎乎的，又不忍心叫醒他了。
但还是耐不住小孩子的淘气，他轻轻地走上前，近距离地看着老爷爷。
他伸出手对着老爷爷的额头轻弹了一下。
老爷爷感觉被不明物体弄醒，瞬间坐起来，迷糊地睁开眼睛，左右晃脑地“嗯！？......嗯！？“几声。
模样真是可爱极了。
“哈哈哈......哈哈”，卓向阳捧腹大笑，他很久没有捉弄老爷爷，逗他玩了。
老爷爷揉了揉眼睛，从一旁拿来眼镜戴上，看清楚面前的人，对他喊道，“臭小子，什么时候回来的，多大了还这么调皮。”
老爷爷说完又撅了撅嘴吧，哼气偏头不看他。
要是旁人看到这一幕，也不知他是生气还是高兴，只是觉得这个老爷爷很可爱。
卓向阳好笑地看着他，“几个月前刚回来。”说着，他绕了一个弯，把背包放在台子上，从一旁拉了把椅子，坐在老爷爷对面。
他对老爷爷wink了一下，很是调皮，又嬉笑道：“怎么样，陶爷爷，几年不见想我没。”
“想？哦......吼吼吼，谁想你这个小兔崽子。”老爷爷同小孩子般得摇摇头，边摇边拒绝地说，“嗯嗯，不想不想。”
低头的鹿思思一下子抬起头，看向身后。卓向阳背对着她，看不到他的正脸。
但是刚才的声音，恍然吸引了她的注意，和记忆中七岁时见到的哥哥声音很像。
鹿思思把手中的叉子放下，看着面前有说有笑的两人，手搭着椅背，小心翼翼的向前伸脑袋，“卓哥哥？”
卓向阳似乎听见了有人再叫他，面带笑意地扭过头向后看去。
鹿思思乖巧地坐着，卓向阳看到眼前那熟悉到不能再陌生的脸，突然站了起来，惊奇的脸上又带着欣喜，“思思？!”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