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她约有两米远的水面，出现了一个小小的气泡。凤歌脸上一喜，快速向那边游去。可是身体才刚动，就发现她的脚被什么东西缠住了，动不了了。
“楚风！”凤歌努力用另一只脚去踢那个缠住她脚的物体，继续向正在冒着气泡的那边游去。虽然只有两米远，可是凤歌游了几乎有小半柱香的时间。
等到游到冒气泡的地方时，才发现身体的水全部变成了红色，而那红色，还是从水底升起来的。凤歌脸色一僵，整个人都慌乱起来：“楚风！楚风！”
可是，找来找去，凤歌还是没有找到楚风的人。而水中的鲜血却越来越多，多得让凤歌看了，就觉得缺氧的地步。周围是浓浓的血腥味，凤歌有一种想吐的冲动。
“楚风！”凤歌将头埋进水里，不顾那浓浓的血腥味，用手去扯脚上的物体。手一触到，整个人瞬间变了脸色。
“楚风！”凤歌大叫一声，快速将水里摸到的身体向水面拉起。
可是，她看到的是一个齐国人装扮的侍卫。脸色发白，双眼紧紧地闭着。凤歌用颤抖的手去试了试那人的鼻息，却了无生气。
“啊！”凤歌大惊，两忙将那只抓住她脚踝的死人的手掰开，几次因为太过慌张而倒在水里，有快速爬起来。
一身狼狈上了岸，凤歌望着风平浪静的河面，泪水慢慢地流了出来。眼睛四处搜索着，凤歌不放过河面一点儿动静。
可是，河水除了被鲜血染红，什么也没有了。
“楚风！楚风！”凤歌站在岸边，拖着湿漉漉的身体，已经泣不成声。
“楚风！你快点儿出来！”
“楚风！听到没有！”
凤歌背靠在河边的一颗树上，整个人没有一丝力气。脸色苍白，头发衣服都是湿答答的黏在身上。
“楚风！呜呜呜……”慢慢地，凤歌的身体顺着树干，坐在了地上。将头埋进双膝间，凤歌双手抱着头，大声地哭泣着。
那河水被染红，她看到了齐国人的尸体。刚才在下来的那一瞬，楚风让她去看风景。也就是那个时候，楚风快速推开了她。
她听到的那落水声，根本就不是她自己的。而应该是楚风的，肯定是那些齐国人早就埋伏在了这里。
越想凤歌越觉得难受，忍不住大哭起来。
楚风，楚风，那样好的一个男人，不应该就这么不明不白的从她的生命中消失。楚风楚风，凤歌一边哭一边回忆着两人的点点滴滴，直到最后哭得泣不成声。
因为哭得太过投入，凤歌没有注意到，一个脚步声正慢慢向她靠近。身体瑟瑟发抖，凤歌仿佛浑然不觉。
楚风看着那个坐在树下抱着双膝低头哭泣的小女人，脸上露出一丝歉意来。他不该在水下这么久的，让她这样担心难过。
慢慢走近凤歌，楚风轻轻叹了口气，蹲下身轻轻地将凤歌娇小的身体抱进怀里：“凤歌！别哭，我在这里。”
凤歌闻声抬起头来，看到楚风蹲在自己面前，先是一愣然后是惊喜。紧接着，凤歌一把抱住楚风，哭得更加大声。
楚风被楚风这样突如其来的拥抱弄得愣了一下，凤歌从来没有主动抱过他。每次他去抱凤歌，都是带着一点儿霸道的强势。如今凤歌这样扑进他怀里，还真是让他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楚风楚风！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楚风，你不知道刚才我有多害怕！”
“楚风，你究竟去哪里了？”
……
一句句饱含关切的话语从凤歌的小嘴里吐出来，楚风虽然身上还在滴血，可是却感觉不到半点儿痛。
“凤歌！原来我在你心里，有这么重要！”楚风轻轻一笑，俊美的脸上第一次有了纯美的笑容，看着喜滋滋的，就像是一个得到了糖果的孩子。
凤歌抱着楚风哭了一会儿才停了下来，轻轻从楚风怀里抬起头，凤歌低低抽泣着看着楚风：“楚风，你去哪里了？”
凤歌一离开楚风的怀里，楚风整个人慢慢地向凤歌倒去。刚才虽然说是他想要抱住凤歌，还不如说是他在借着凤歌的身体依靠着。不然，早就倒下了。
看着凤歌关切的眸子，楚风淡淡一笑，嘴唇有些苍白：“没有去哪里，就在……就在水底待了一会儿，想要看看……看看凤歌你究竟在不在乎我，究竟喜……不喜欢我？”
“你……”凤歌倒吸一口凉气，一把推开向她靠过来的楚风，怒道：“楚风，没有见过你这样的。居然这样来耍我！”
将楚风一推开，楚风对着凤歌轻轻一笑，身体慢慢向后倒去。凤歌不理他，因为生气快速起身，头恍惚了一下才站好。
看到楚风倒在地上闭着眼睛像是在睡觉的样子，凤歌瘪瘪嘴道：“快起来，还想要耍我吗？”
见楚风没有动静，凤歌皱起眉头怒道：“你快点儿起来，不起来我就走了！”
见楚风还是没有动静，凤歌气哼哼地瞪了地上的楚风一眼，转身向河边的小路走去。刚一抬步，被风吹起的衣袍遮住了她的视线，也模糊了她的视线。
血，好多血！
凤歌愣愣地看着她面前的衣衫到处都是血迹，尤其是刚才抱着楚风的时候，她的手像是摸到了一些连呼呼的东西。当时她以为是水渍，现在看来……
凤歌连忙转身快步向楚风跑去，跑到楚风身边一屁股坐了下来，慌乱地拍着楚风的脸：“楚风，楚风！你醒醒！”
“楚风！楚风！我错怪你了！楚风，你不要不理我！”摇了摇楚风的身体，才发现楚风的身体正在一点点变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