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秋山并没有多高,从山脚到山顶也不过一千二百个石阶,木易登上山顶时月神夜早已等待多时了。
放眼望去,剑秋山满山黄叶,秋意肃然。
在山道尽头坐落着几处木屋,木屋之前站着一位七八十岁的老者。
那老者身合天地与周围浑然一体,好似与这剑秋山是为一体一般。
木易与月神夜相视一眼向老者走去。
尚为靠近老者,木易便能感受到一股凛冽的剑意从四方袭来,木易凝神静气,发现剑意是从周围一草一木中散发的。
以自身之道渲染天地,这剑秋山的一草一木长时间浸染在秋水浮萍剑意当中,感受到外人到来都已经能自行散发剑意了。
来到老者面前,月神夜正重一拜道:“在下明月山庄月神夜今日特来拜会秋水剑尊。”
木易也跟着行一礼,“晚辈木易拜会秋水剑尊。”
老者看了木易二人一眼道:“你你二人来此有何事?”
月神夜解下背上锦盒,打开双手奉上毕恭毕敬道:“今日月某特来归还此剑。”
老者看着锦盒中的旭日剑回忆片刻道:“原来是他,你们在此等待我去告知主人。”
“主人?”
“嗯,我只是一小小持剑童子而已,二位稍等片刻。”
老者言毕正欲离开,就在这时天地之间传来一阵飘渺之音。
“吾知晓了,小童你带他们过来吧!”
声音似有似无,木易耳朵明明没有听到任何声音,此音却在四面响起。
不对,木易细细感悟,刚才那音是借由周围草木神念传意,直接在心中响起的。
神游天地,借物传神!
真是好手段,不过可惜了。
木易叹了口气,秋水浮萍已将此山彻底化为自身分身,再也没有回转的可能,已经成仙无望了。
老者领命带着木易二人来到屋后林中洗剑池,洗剑池边秋水浮萍正在洗炼自身剑意。
秋水浮萍所悟之道为肃杀之道,秋气肃杀万物凋零。虽然强大但杀意过重,若直接以此来渲染剑秋山,剑秋山恐早己成为一片死地,所以秋水浮萍平时都在此洗去肃杀之气,只以自身剑意和精气炼化剑秋山。
静坐在池边,秋水浮萍右手轻轻拂过水面,带动点点涟漪。
池水黑如墨,木易看的心惊,那一池墨水皆是肃杀之气所化,若是其中肃杀之气爆发,天下十四州恐怕就要一夕天变了。
秋水浮萍挥手一招,旭日剑从锦盒中自行飞出,落于秋水浮萍手中。
轻轻拂过剑身,秋水浮萍闭目追忆道:“七年前,他为报仇登上剑秋山,那怕全身经骨都被剑秋山之势压断,爬着也要拜吾为师。吾感其意志就送了他一道剑意,并言明报仇成功后若他还能登上剑秋山,吾便收他为徒,想不到今日只有他的剑能重登剑秋山。”
听闻秋水浮萍所言,月神夜急忙解释道:“东方侠士是被人邪……”
“无需多言。”秋水浮萍打断月神夜话语,看向木易道:“即然他没有再登上剑秋山,那他的一切就与我无关。反到是你小小年纪居然能察觉到吾之神念,不过方才为何叹息。”
木易一脸真诚道:“因为秋水前辈的路走错了。”
“木少侠!”
月神夜一惊,末成想木易竟然说出这种挑衅一般的话。
秋水浮萍睁开双目剑意冲天而起,洗剑池也被激起层层波浪,肃杀之气袭来木易,木易顿时说不出话来。
“竟敢言吾路错了,好胆子!”秋水浮萍目光如剑直透木易:“在汝身上吾感受到三道道境气息,被人灌顶传功,身具三百年根基,就是你敢如此和我说话的底气吗?”
话音未落,秋水浮萍神意化剑直斩木易心神,剑意入神魂,任木易根基再高也无法抵挡。
“嗯?”
剑意斩入木易神魂,秋水浮萍突然一顿,心剑悬在木易神魂上未曾斩下。
“你神魂中竟藏有《战神图录》,可惜已无天地道韵。还有这是吾之道印,原来泯灭吾之剑种的人就是你。
想来你是借助《战神图录》才能挡下吾之道剑的吧,可惜挡不了第二次,看你能挡吾一剑,吾准你开口解释。”
心剑收回,肃杀之气回归洗剑池,冷汗浸透了木易衣衫,松了一口气木易道:“晚辈说的没错,前辈却实是走错路了。”
说完木易小心看了秋水浮萍一眼,这次秋水浮萍没有再动怒。
木易接着解释道:“欲成真仙,身与道缺一不可。前辈以自身精气炼化此山为道基,这样就算前辈借机化道功成,涅槃成仙之时,难道前辈还能将此山化为仙山?若不能,道身缺一,前辈便无法登临仙境,所以晚辈才斗胆说前辈路走错了。”
秋水浮萍叹一息道:“你说的吾也知晓,七十年前吾立道之时感受到天地之威,听闻化道之时三千大道齐临,人力终有究又如何能抗天,唯有借助地利才有机会一抗天威。
若吾化道功成,就算无法成仙,此山不灭,吾道不灭,吾则不灭。”
“若只求不灭为何化道,没有破天之心又如何能化道,为何不如乖乖合道成为天地走狗,那样还算有自知之明。”
话一出口木易就后悔了,怎么把义父平常怼凤坤长老的话顺嘴说出来了,这下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