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支流,一边是山,一边是水,路在山与水之间。
呼厨泉领着两千骑兵马不停蹄的追击,赫然,大地在颤动。
山上砸落下各种重物,有巨石,有滚木,一时间阵型大乱,随之而来的则是箭如雨下和喊杀声此起彼伏。
呼厨泉怎会料到对方不仅不抓紧时间赶紧逃,竟敢在半路上设伏自己,顿时就要不顾一切的往山上杀去,要不是部下死死拦着,恐怕就命丧当场。
一方有备而来,准备充分,另一方被设伏,天时地利人和一样都不占,随着战役短暂的进行,跳水逃生着不计其数,连高呼一定要宰了你们的呼厨泉自己也不得不纵马跃入黄河支流中以求活命。
吴添骑着奥迪,在山坳上挥动着白羽扇,自信的笑道:“这便是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
高顺称赞道:“军师能为常人之不能。”
“啥意思?”
“军师能做平常人无法做到的事情。”
吴添笑了笑,道:“高顺将军你有一个毛病,就是老实,总喜欢说一些让人难为情的大实话。”
吴添打战其实就四个字囊括,掌握主动,有机会就打,没机会制造机会也要打,劣势要打,优势更要打,打到对手风声雀跃草木皆兵。
“看这群胡人往后还敢不敢不要命的追杀我们。”
高顺抱拳道:“军师计策神出鬼没,末将受教。”
“将军不要刻意模仿喔。”吴添看着在水中挣扎的胡人,半调侃半认真的说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行为模式,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
一场伏击战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不到一个小时就彻底完结,吴添缴获了完好无损的战马三百于匹,一笔惊人的财富,如果被吕玲绮知道了,肯定乐的合不拢嘴。
打扫完战场后吴添领着骑兵快速追赶前方步卒,呼厨泉领着残兵回中军,想着今日经历的种种,周遭杀意肆掠,可不论怒火澎湃到何种程度,却再也不敢盲目追击,沿途小心谨慎了许多。
一追一逃,队伍在天黑时终于到达了长安城郊。
长安城外共有三十多个军阵,郭汜把十万大军如数铺开,好似一把巨大的螃蟹钳死死夹住了长安。
吴添在山岗上观望一阵,见长安被围攻了一日一夜没被攻克,郭汜却还不懂变通,只是一味的强攻,吴添心知贾诩肯定已经闭上了他的鸟嘴。
四面合围并没有错,十则围之,久攻必克,久守必失,但如此一来杀心太重,把主动变成了被动,如果换成吴添来主攻,他肯定选择更加主动些的围三缺一,让敌人有出城逃跑或者野战的机会。
“南匈奴来了没?”吴添头也不回的问道。
高顺和吴添同站山岗,抱拳道:“禀军师,距离我军只有五里,瞬息便至。”
“很好。”吴添看着前方无数火光,“看火把最密集的地方,届时让骑兵部队把南匈奴往那边引,你亲自带着步卒从外围饶一圈,去西面看看,寻找郭汜的储粮营地。”
高顺皱眉道:“军师,此事末将难以保证,储粮之营且不说能不能找到,即使有幸找到了,以末将这点兵力恐怕也攻不下。”
“不怕,你只要去西面寻找火光稀少,防守森严的地方,符合这两项的营地必定囤有军粮,找到后就尝试着发起佯攻,声势一定要大,让郭汜首尾无法兼顾,如此一来西凉军势必大乱。”
“诺!”
战争如火如荼,一切有条不紊的按照吴添的剧本继续进行。
一千多骑兵战战停停,郭汜的斥候早就告诉了他情报,郭汜也第一时间暂停了对长安的强攻,并要求高顺的部队原地待命不可靠近本军军阵。
高顺的副将哪儿管这么多,冒死往郭汜军阵的腰部逃去,身后跟着的正是磨刀霍霍气势汹汹的南匈奴。
郭汜见高顺的骑兵竟然还敢靠近,当即下令放箭列阵,自身骑兵立即启程,从侧翼包夹而去。
稳住军阵对一个将军而言非常重要,郭汜也看出了高顺部队的意图,心知自己错怪了贾诩,连续下了好几道军令让士卒合围高顺的骑兵部队。
高顺的副将见对方骑兵从侧翼包夹合围,当即下令调头,往南匈奴的骑兵部队冲杀而去。
两只先头部队发生了迄今为止最猛烈的碰撞,顷刻间一千来人的骑兵部队泯灭在人流当中。
山峦之上的吴添看着不断倒下的骑兵,心在滴血,这支能做敢死队的骑兵部队如果能保存下来,那该多么完美。
他们或许并不知道为何打战,他们只知道高顺说什么,他们就做什么,哪怕是要他们面对死亡。
“吕布大人,你有大将如高顺...大幸!”
一千两百骑兵在郭汜和呼厨泉的前后包夹之下全军覆没,郭汜的骑兵和呼厨泉的骑兵交织在一起,战争已经来到了硬碰硬的高潮。
郭汜嗓子都喊哑了,撕裂着嗓子焦急的道:“本将勿信奸计,高顺这狗贼不仅诈降本将,还引来了胡人混战,如今长安尚未攻克,战况又焦灼万分,实乃不妙!”
话还未说完,后方火起,喊杀声整天,郭汜举目回望,大惊失色道:“何人袭我粮营?!”
众副将皆不知所措,全粽道:“将军不必惊慌,火势看样子并不严重,或许只是小股部队偷袭所致,末将愿率军池援。”
“很好,全粽,你领本部兵马回援,务必要护住粮草不失!”郭汜当即下令道。
“诺!”
长安城下乱作一团,城头,得知消息的王允亲自上城张望,而后倚靠着城墙喜极而泣,仰天长啸道:“呼厨泉来的竟如此迅速,当真天不亡我大汉,快快报与陛下这个好消息!”
虽然南匈奴来的人马并不多,仅仅两万来人,却杀心十足,一时间打的郭汜阵营紊乱连连后退。
前方硬刚,身后纵火,前后夹击之下,攻城一日早已疲惫的西凉大军已有军心不稳的迹象,郭汜当机立断道:“可恶,众将士先随我撤离此地再做计较。”
“万万不可!”众副将你一言我一语的阻拦道:“胡人清一色骑兵,一旦撤退十万大军必将土崩瓦解。”
“没错主公,一旦步卒溃败,会让骑兵也跟着崩溃,到时一切休矣!”
“主公,粮草资重和攻城器械又如何能逃的过胡人骑兵的刀锋?”
“诸位觉得该如何是好?”郭汜沉声问道。
“列长枪阵,以守代攻,当务之急是彻底歼灭偷袭粮草的部队稳定军心,而后再与呼厨泉决战长安!”
郭汜觉得有理,当场采纳了众人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