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响了一声,方涵迫不及待地低下头,看到了一条信息。
“方涵,你怎么没告诉我言夏那么能打啊?”发信人是个叫邵云的,就是带头堵言夏的那个女生。
方涵本来还不满邵云的语气,但是当她看完这条信息以后,她皱了皱眉,回了一句:“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那个叫言夏的,把我们兄弟姐妹十几个给全揍趴下了,医药费你负责吗?”对方回信息的速度也很快,像是一直守着手机等信息一样。
医药费?方涵面无表情地回复:“开什么玩笑,她能把你们打得有多严重?再说了,我不是让你们教训她一顿吗?你们反被她教训了还有脸来找我?”
邵云突然就没了动静,连一个字都没有回复了。
方涵有些烦躁地收起了手机,心里暗骂那些人就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垃圾。
邵云蹲在教学楼前的台阶上,看到了方涵的回复以后,险些没把手上的手机给扔在地上。
“怎么样啊姐?”一个太妹紧张地问道。
“什么怎么样?方涵什么德行你们难道不清楚?”邵云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出了事就撒手不管了,想的美!”
“我们现在怎么办?得罪了言夏,方涵又不管这件事了,这下子我们算是完了。”太妹哭丧着脸。
其余几个围在邵云旁边的也都是顶着一张丧气脸。
“反正方涵这边不悬了,是彻底没救了,不如去看看言夏这边能不能走得通。”一个男生提议。
“去试言夏那边?”太妹脸色不太好看。
那个言夏下手是真的狠,他们那么多人都被她打了不说,每个人身上的伤势都不轻,偏偏都看不出来什么伤口。如果非要去医院正儿八经地检查的话,大概也就是撑死了才能算得上是软组织挫伤。
言夏领着李悠,走到了教学楼前。
“学姐,这次谢谢你。”李悠在分别前又道了一次谢。
“没事。”言夏不在意地挥挥手,“这次的事本就是因我而起,你是被牵累的,真要说起来,我还得向你道歉。”
“不敢不敢。”李悠把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
“为什么不敢?”言夏一愣。
李悠没说话,掠过言夏走进教学楼,直接回班级了。
言夏挑挑眉,也抬起步子,回班级了。
接下来的一整天倒是相安无事了,言夏又趴在桌子上睡了整整一节课。
临到晚上晚自习都下课了,言夏才抬起头来,迎上了郁夕关切的目光。
“言姐,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怎么从早睡到晚的?”郁夕问,心里还在奇怪,明明言夏晚上有好好睡觉啊。
“啊。”言夏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然后才回答道:“课程太简单了,没必要再听了。”
郁夕:“……”请放过我们这些普通人吧。
“你感觉怎么样?能不能跟得上进度?”言夏随手翻了翻书,然后问道。
“我倒是能,这两天一直都在复习呢,明天开始就要正式开始开学考了,言姐你打算怎么办?”郁夕道。
“开学考?”言夏一愣,“九中还有这东西?”
“那可不。”郁夕眨了眨眼,问:“所以言姐你想好该怎么办了吗?”
“我就学渣一个,还能怎么办?明天到考场上在线蒙题。”言夏笑。
郁夕:“……”言姐你这样会把李老师生生气死的。
“走了走了,回去睡觉。”言夏起身,“课桌上睡着怪不舒服的,回去好好睡一觉。”
郁夕:“好。”感情您还没睡够呢。
言夏是真的没有把开学考这事放在心上,回了宿舍以后痛痛快快地睡了一觉。
反倒是郁夕,第二天一早就早早地起床了,看着言夏的床位叹了口气,帮她准备了考试用具。
早上八点,准时开始考试,七点五十的时候,郁夕还在和言夏讲考试的注意事项。
“所以说,我做完了以后还得等到只剩二十分钟的时候才能交卷是吧?”言夏面无表情地看向郁夕问道。
“言姐你要是实在熬不住了可以趴在桌子上睡觉啊。”郁夕微笑着回答。
“还睡?”言夏挑眉,“你是不是太看得起我了?我又不是猪,睡不来那么久。”
后来郁夕才知道那所谓的睡不来那么久是什么个意思——
考试还是在原班级里考,单人单座,每个桌子都拉开了一定的距离。
言夏拿到卷子以后就开始奋笔疾书,看到这一幕的郁夕本该感到欣慰,但是她莫名的就是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果然——
写完名字以后,言夏拿出了郁夕为她准备的橡皮和削铅笔的小刀,切了个规规范范的正方体,开始听天由命地抛骰子做选择题。
这种蒙题的操作持续到大题,言夏看了看答题卡,连题目都不看一眼,就提笔写字——“解:”。
是的,你没看错,她真的只写了这两个字,然后大方地跳过了这个答题框,吝啬到连“(1)”都不愿意写。
这样的考试无疑是非常难熬的,言夏写完了她可以下笔的全部部分,然后无聊地开始望着天花板发呆。
发呆的时长大约是二十分钟,言夏真的熬不住了,趴在桌子上开始睡觉。
然后等她睡醒了,还剩半个小时的时间。
郁夕清楚地看到,她家的言姐差点没把桌子给掀了。
等到还剩二十分钟就收卷的时候,言夏如释重负地举手了。
监考老师早就看言夏不顺眼了,她眯了眯眼,走过来:“你有什么事?”
“可以交卷了吗?”言夏一本正经地提问。
“可以了。”监考老师面无表情地回答,还附带着吐槽了言夏一句:“你是怎么进的A班?”
这个问题,在开学前两天的言夏就想问言初和言夫人了,但是她也是一直到现在都没有一个答案。
于是她用很遗憾的口气回答了监考老师:“是啊,我也想知道为什么。”
监考老师:“……”不,我不想知道了,一点也不想了。
言夏收起了自己的东西,然后扬眉吐气地走出了考场。
扬眉吐气,一点问题都没有,真的是扬眉吐气。
言夏从来没有觉得外面的空气是那样的清爽。
剩下的考生面面相觑,言夏真的是胆子太大了,也真的是太横了,他们仿佛看到了即将被李梅梅吊起来打的言夏。
这场考的是数学,班主任李梅梅代的课,从来没有人敢如此嚣张,现在好了,嚣张的有了。
和当年的言初简直一个德行,最嚣张的人总是一家的,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真是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