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的时间，齐颜从理发店里出来了。
已经焕然一新的她，让言夏都不敢认了。
“小姐姐，我以后要理发就还来你这里！”齐颜一脸羞涩地和理发师小姐姐道别以后，坐进了车里。
“我们现在去黑市，你有意见吗？”言夏问。
“黑市？”齐颜的面色古怪了一瞬，“我能不去吗？”
“为什么？”言夏挑眉。
“黑市，有我仇人。”齐颜一脸凝重。
“你在黑市还能有仇人？”言夏诧异地看了齐颜一眼，“你不是从来没有来过京城吗？”
“是啊。”齐颜点头，“就是因为我仇人在京城，所以我才一直避免到京城来啊。”
“你仇人谁？”言夏叹了口气，想着能不能调解一下他们的矛盾。
“那人你也熟，就那个楼七，原名斯里曼的那个。”齐颜叹了口气，忧郁地望天。
“你跟他有仇？”言夏挑眉。
不能吧？斯里曼在地下世界是出了名的穷讲究，特别讲究绅士，从来不会跟女性计较。
就这样都能结仇？齐颜是干了什么伤天害理、不可容忍的事？
“对啊！”齐颜重重地叹了口气，“你说他一个大男人怎么那么斤斤计较、小肚鸡肠？我不就！”
齐颜突然收住了要泼出去的水。
“你不就什么？”言夏看向齐颜。
怎么突然就停下来了？
“我不就是抢了他的女朋友吗？”齐颜小声咕哝。
李刚听到了，猛地踩下刹车！
“吱——”轮胎和地面挤压发出刺耳的声音。
“你说什么？”言夏一脸的不可置信。
“我说我抢了他的女朋友！”齐颜大声重复了一遍，“不就是个女朋友吗？再说了，如果不是他的魅力不够，没办法挽留他的女朋友，怎么可能被我给拐走？”
“不止吧？”言夏恢复了平静。
斯里曼的确不是一个能这么计较的人。
“啊，不就是我跟她女朋友好了不到一个星期就把她甩了吗？他也不至于吧？”齐颜继续吐槽。
“我记得我以前听到过一个传闻，斯里曼的未婚妻被一个女人给抢走了，斯里曼只能和他的未婚妻退了婚。结果一个星期以后，他的未婚妻又求复合。”言夏面无表情地说道。
齐颜：“……”她心虚地把脸对着窗外，眼神不停地飘忽。
李刚本来正在努力地给自己做心理建设，面无表情地逼着自己全神贯注地开车。
冷不防听到了这么个奇葩狗血的小剧场，险些没把车子开到路牙上去。
“李叔你悠着点。”齐颜被甩到了车门上，一言难尽地看了一眼前排的李刚。
“抱歉抱歉。”李刚连忙恢复正轨，认真开车了。
言夏看着窗外，没有再继续说话了。
反正已经订好了要去黑市，不乐意也得乐意。
与此同时，D国实验室。
“不是说这里被盯得紧吗？怎么还是把她送到这里来了？”一个少女靠在门框上，看着女人。
这个女人就是当初在京城实验室里的那个女人。
她脸上依旧是浓重的妆，穿着大红裙和一双恨天高。
“看得的确是紧，不过S03在京城，这里再怎么样也比京城要好得多了。”女人撇了撇嘴道。
“行吧。”少女冷漠地点头，又问道：“实验体呢？”
“在车上。”女人道，“她的眼睛不方便，复健就交给你们来做了。”
“复健？”少女微微挑眉，“什么意思？是个残疾的？”
“也不是。应激反应，她有暂时性失明。”女人耸了耸肩。
“我知道了。”少女顿了顿，道：“博士打算回来吗？”
“他？他不打算回来。”女人摇头，“他可是大忙人啊。”
“知道了。”少女直起身子，道：“我去看看实验体吧。”
车子里，一个女孩被放在了后座上，她仰躺着，双目紧闭着，一动不动。
“睡着了啊这是？”少女凑上前来，看了看女孩。
女孩很容易被惊醒，一听到少女的声音，她就下意识地抬手。
“别动。”少女抓住女孩的手腕，低头看了看手腕上的编号。
“A09？挺靠前啊。当初是怎么被放弃的？”少女问。
刚走过来的女人听到了，知道是在问自己，就道：“是因为她的精神问题，容易失控。”
“容易失控？”少女皱眉，“那你们怎么还把她送过来？我们这里是训练什么的你们不清楚吗？”
“清楚啊，不清楚的话也不会把这么珍贵的实验体送过来。”女人轻笑。
“你们真是疯子。”少女冷冷地评价。
“或许吧。”女人挑眉，满不在乎地笑笑，“或许我们都是疯子呢。”
谁也别说谁。
少女松开握着女孩的手，“我不收她。”
“这个实验室还没有轮到你做主。”女人拍了拍少女的肩以示宽慰，“忍忍吧。”
“你！”少女直视着女人的眼睛，“要是我管不了她，你们可别怪我。”
“比如？”女人不以为意。
“比如她想去哪里，想杀什么人，这些都不是我可以控制的。”少女突然笑了，“或者说，我只有本事让她学一点东西，剩下的我不会管。”
女人的脸色慢慢沉了下来。
“说我无能也好，说我废物也罢，反正我无所谓。”少女轻笑，“反正我是她的半个师傅，她怎么也不会报复到我的头上来。”
让一个精神不正常的人来学习杀人的方法？也不怕半夜鬼敲门啊。
女人的脸色难看，骂了句“神经病”，就自己走了。
少女冷着脸看着女人走远，然后伸出一只手，提着女孩的后衣领把她提了起来。
“走了，姐姐带你玩。”少女说。
女孩不说话，抿着唇，一只手向上反握着少女拎着她衣领的手。
“怎么？想打我啊这是？”少女好笑地看着女孩，“你有名字没有？”
“有。”女孩张开嘴，轻声地回答，“我叫郁夕。”
“郁夕？名字挺好。”少女笑问，“谁取的？”
“是……我不记得了。”郁夕空洞的眼睛中满是迷茫，“我不记得是谁给我取的名字了。”
“那你想不想重新取一个名字？”少女耐心地问。
“好。”她答应了。
“那你以后就是Zore了。”少女揉揉女孩的头，“想要一个华名吗？”
“嗯。”Zore点头。
“华名的话，就叫沈零吧。”少女道。
“为什么是沈？”她问。
“因为你……比较适合吧。”少女想了想，道。
她总不能说，刚刚看着她的时候，想到了沈家的那个大少爷沈琛吧？
她见过沈琛，还差点在沈琛手上栽了。不过她不记仇，也不觉得让Zore用这个姓氏有什么。
“谢谢。”沈零微笑，“我有新名字了。”
少女放开了拎着沈零衣领的手，改为牵住了沈零。
她本以为沈零的精神状态是一直都不好，现在看来，只要别受太大的刺激，就不是什么大问题。
既然如此，那她就勉为其难地收下这个小可怜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