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品楼的饭菜当真是不错。”楚星瑶用手帕擦拭过脸颊,淡淡的说道。
邢路难坐在她对面显得十分淡点,对这种杯盘狼藉的局面,他已经有些习以为常了。
“星瑶姐,那日与那个刺客对抗,你们两个的星武解放是怎么回事?”邢路难终于把心中的疑问找机会问了出来。关于天策师,书中的记载少之又少,不过沟通星灵的方法倒是每本书都有记载。
“每一位星灵都是真实存在过的,他们因为不同的原因,身死道陨,最终化为星灵。虽然作为星灵降临于世,一部分记忆是模糊的,不过生前的功法,修行心得,以及武器这些都会成为星灵的伴生品而出现。”楚星瑶说完抿了一口茶。
“简单来说,星武就是星灵生前所运用的武器,不过这些武器在成为星灵后都被九天星辰中的星空法则所强化,变得威力巨大。所以星灵在平时星武都是呈封印状态的,只有遇到足够强大的敌人时,星灵才会解封星武。”
“我的星武就是这把剑,它的名字叫做陨星,生前她伴随我走过了许多岁月。当然每把星武解封后所具有的能力也不相同。我的陨星剑解封后,拥有的是巨大的攻击范围,凡是星光照射到的地方,都是我能锁定的攻击范围。而那名暗杀者的星武解封后,自身具有了影法则与封印法则。”
邢路难听完后无奈的揉了揉太阳穴,果然人比人气死人,自己也算修炼了十余栽,自诩天赋卓绝,不过与这些上天的宠儿星灵来比,就显得有些黯淡不少。不过他倒是也不灰心丧气,今人不就是为了追逐古人的脚步,一窥修行尽头的风景才选择修行的嘛?有差距,才有挑战。
此时雅间的门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每次敲门的间隔时间与用力分寸都把握的恰到好处,看来这位来者一定受过良好的家庭教育,才有如此修养,很自然的注意每一个微小细节。
邢路难站起身来,走到门前,将门打开,一位身着儒衣的男子站在门外。男子的腰间别着一把扇子,扇子的柄端还有些挂饰,倒是显得有些华贵。最让人印象深刻的是他那双眼睛,虽然噙满了笑意,但是总觉得有一些让人看不清的情愫藏在那背后,让人捉摸不透。
“左相之子,太子舍人史焕之拜见邢世子,楚姑娘。在下与朋友在这一品楼饮酒,恰巧看到邢世子走入此处,顿时生出了拜访之意。当日宫廷盛宴,在下作为太子舍人有幸见过邢世子一面。世子风采无双,真是让人难忘啊。”男子面对他微微揖了一礼。
“原来是史公子,失敬失敬。”
“不知邢世子介不介意与在下喝一杯,也当在下为世子此次进京接风洗尘了。”
“史公子言重了,本世子刚到京城,人生地不熟,正愁找不到什么人一同喝酒呢,岂有不从之理?”
说罢,史焕之便在前面引路,带着邢路难走入他们的雅间。雅间内还有一位男子衣装华贵,不过眉清目秀的样子倒是让人内心不禁生出几分亲近之意。
“户部尚书商圣之子商有为,拜见世子殿下。”
“不必多礼,在下有幸受史兄邀请,没想到在这一品楼雅间里竟然见到了两位禹阁八大功臣的后人。”
“邢世子说笑了,在下与商兄不过受祖宗荫庇罢了,不像邢兄年纪轻轻便已经有许多功勋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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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杯换盏间,气氛也开始其乐融融起来,从史焕之的口中,邢路难还得知了近期尚武馆要举行一场以武会友的盛会,这种盛会每年都会举行一次,毕竟禹国是以武立国。邢路难从小便是好战的主儿,收到史焕之和商有为的邀请,当即应允下来。
“史兄,商兄还请留步,在下先走一步了。”
“邢兄客气了,这一顿饭就记在我的账上,正好就当为邢兄接风洗尘。”
“这怎么好意思呢?”邢路难有点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一丝狡黠的笑意再低头间倏然而过。
“还望邢兄给在下这个面子。”
“那咱们就在七日之后的尚武馆见了,保重。”说罢他便带着早已在门口等候的楚星瑶出了一品楼。
“小二,本公子这账是不是算错了。”当史焕之看到账单上的数字顿时愁容满面,不禁问道。
“小人就是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欺骗史公子,不过这确实是那位楚姑娘所点的饭菜。”
“商兄,在下出来并没有带这么多银两,还请商兄借在下一些,明日定让人送到贵府。”
“五分利。”商有为的脸上挤出一丝笑意,伸出五个手指头说道。
“好。”史焕之真是打碎牙往肚子里咽,本来此次是替太子殿下拉拢商有为,没想到最后还要向他借钱买单,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镇远侯府,练武场。
太阳的余晖照在侯府的练武场上,此时一名男子和一名女子正在比试剑法,不过男子的步伐已经有些乱了,手中的剑也挥舞的有些失去章法,豆大的汗珠不断顺着脸庞滑下。
而相对于男子而言,女子的剑舞的便优雅许多,每次都精准的算到了男子的退路而落剑,逼得男子好几次险些掉下练武台。
七日之后便是尚武馆举行大会的时间,不过邢路难刚进入开合境初期,还需要一些时间稳固境界。武道一途永无止境,唯有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他还想要变强,不能一直让楚星瑶身临险境,而自己处身事外。也许他还不知道一个想要和楚星瑶并肩作战的念头,不知何时出现在他的心头,生根发芽。时间每多一分,那个念头便欲强一分。
“保护女孩子才是男孩子的天职。”也许有一天他会站在楚星瑶的身前,摆出一个自认潇洒的动作,十分臭屁的说出这句话。
“啊呀呀呀呀......”男子不知从哪来了力气,再次发起新一轮攻势。
东宫,太子书房。
“焕之,你觉得商有为这个人是否可以拉拢?”
“回殿下,这个商有为倒颇似其父,为人圆滑。好几次谈到关键问题,他都以喝酒作为掩饰,避而不谈。”
“对了,最后我由于囊中羞涩,找他借了钱付账,他还要了我五分利。”回忆起这件事,史焕之还有些略微不爽,不过他并没有表现在脸上。
“五分利?倒真是泾渭分明啊,看来他并不想站在我们这边。”
“不过他至少还没站在四皇子那边,对于我们来说,也不算一件坏事。”
“逐鹿之战快到了,我也想去那四海深处的四大宗门去看一看,这禹国终究还是太小了。”
“愿为殿下效犬马之劳。”
太子拉着史焕之的手,一同坐下,太子亲自为他沏了杯茶。都说太子的茶道颇有大家风范,如今见到太子熟练的手艺,倒是印证了那个传言。双方都喝了一口茶,缓解了一些倦意。
“那位小世子,你也见到了,没有漏出什么马脚吧?”
“殿下放心,周让是伴生星灵的这件事,唯有殿下、在下及家父知晓。当今天下,皆知我史焕之的星灵是如龙枪周让,并不知道黑夜的低语者。”
“那我就放心了。”太子说完站起身来,轻轻推开身前的窗户,一缕微风呼面而来。
这修行者,生来便要与天争,要与地争,要与万物相争,方能谋出一条生路来。要么成为座上尊,要么成为别人的垫脚石,成为别人传说故事中,一个不足道哉的反派。反正总是要争上一争,才知道自己的归宿在何处。
这路终究是在自己脚下,无论是什么样的结果,都是他萧九天的选择,他从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