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那还用选嘛。”魏知畏附和道,“张教主神通广大不说,更是深居要职,如今又得到了王老的赏识,有钱有势又有能力,日后不可限量啊。”
“要是张教主当了龙门道的掌教,自然是能带领龙门道重现前年风光啊。”魏知畏说完,突然轻轻地掌嘴,对着李叔、吕仲两人抱歉道,“不好意思啊,我不是针对两位高人,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囚徒听得眉头直皱,心中无名火起,当即就像出言反驳。但是见到师父无动于衷,只是微笑,既无同意之意,也不否定摇头,一副老神在上、无可置否的样子,也只得压下心中不快。
魏知畏见两人没有反应,虽不应和赞同,但也不曾明确反对,内心得意。
这是两个知趣的。
但是他又注意到张伯也未出言同意,接下他的话茬。眼中又暗藏一道阴霾,对张伯的戒备和忌惮又加深几分。
“魏干事是加入了通天教嘛?”
之前站在窗口神游物外,一言不发的陈铮突然出声。
“陈千户是什么意思?”魏知畏蹙眉反问,“虽然我对张教主敬仰之情甚重,但是并没有加入通天教。我一直是在王老的麾下鞍前马后,这你是知道的呀?”
“我看你这么热心,我还以为你也是龙门道的人呢。原来你不是啊。”
陈铮恍然大悟一般的说道。
“你!陈统领怎么说话呢?何故嘲讽于我?”魏知畏勃然大怒,对着陈铮指点,冷笑道。
“魏干事干嘛这么大火气,那你就当我什么也没说吧。”陈铮见状回道。
话虽这样说,可是魏知畏看着陈铮一脸无谓的样子,气更是不打一处来,当场就要出言教训。
“呵呵呵。”李叔突然发笑。
众人皆莫名其妙,魏知畏更是心头不喜,觉得李叔是取笑于他。于是心中一想,怪火便转了方向,想要发作在李叔身上。
至于是否会轻慢李叔,魏知畏并不十分在意。
他与张伯合作,天生就和李叔是对立面,本来也就不需要顾及太多。他越是猖狂,便越显得张伯底气十足。
更何况,他代表的是王老的势力,本就不怕这些人。即使李叔有几分本领,也不惧王老之势,他魏知畏也不是吃素的。
如果真的发生冲突或许还是一件好事,敲山震虎啊。魏知畏短短时间心思急转。
“三师弟何故发笑啊?”然而已有人先他一步说话了。
“大师兄有所不知,我是笑魏上官理解错了陈千户之意了。”
“哦?何解?”
“这位陈千户乃是一位石敢当。”
李叔指着陈铮说。
张伯闻言颇为意外的打量了陈铮几眼,“原来如此,那看来魏干事是错怪了陈千户了。
接着他又感叹一句,“我认识陈千户多年都不知道的事,三师弟不过寥寥数面就看清了他的真身,三师弟真是好眼力啊。”
魏知畏本欲借机发作,如今被张伯横插一杠只好作罢。更何况他的心思也不在李叔身上,而是在思索张伯和李叔所言的石敢当。
他打量着陈铮,想着后面一定去找张伯打听清楚陈铮的真身。毕竟,陈铮的身后看可是那位大人啊。
“我看魏干事就不要再生气了。”张伯笑呵呵的安抚着魏知畏。
魏知畏立刻就坡下驴,绽开笑颜,“我们本来就是老相识,我这么可能因为一点点小误会就和陈千户相冲突呢?张教主言重了。”
“这样就对了,魏干事大度。”张伯劝完魏知畏,又对着陈铮说,“陈千户也不要生气。毕竟你说的也有些道理嘛。龙门道的事终究还是要我们龙门道的人来谈嘛。”
魏知畏心中微凛,急忙解释,“是我失言了。”接着又向李叔和吕仲两人致歉,“是我多嘴了。”
“张教主,我有一件事想问问你?”陈铮并未受气氛影响,已经冷静的对张伯问道。
“请讲?”
“你创立的通天教,如今枝繁叶茂,好不威风。张教主自是一流人物,”陈铮讲着,“只是,如今你还算是龙门道的人嘛?”
此言一处,魏知畏心道不妙,这是对张伯的正统性提出了质疑。
“陈千户有所不知,教派遭难化整为零以图再起的例子,历朝历代都是有的。你不是我门中人才会有这种想法,我虽创通天教,可我依旧是龙门道的大师兄啊。”
张伯说完,魏知畏急忙观察李叔与吕仲的反应。
两人皆点头称是。
魏知畏心中生疑,似乎三人的的关系和他所想有些区别。
“原来如此,受教了。”陈铮回道,“我没有问题了。”
“刚刚大师兄说的很对,龙门道的事还是要我们自己说了算。”李叔借机言道。
“愚弟有一点想法,在此抛砖引玉了。”
“请讲。”
“私以为我们修道中人,道心甚坚。若以财富、神通、权势为准来做比较,未免落了下成。既然都是我辈中人,那便坐而论道以分高下,不知两位师兄意下如何?”
“这不妥吧。”魏知畏出言干涉,“恕我直言,当年三位便是因为意见不和掌教之位才迟迟未定,如今又要再来一次?岂不是白费功夫。”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现在不比当年。或许如今有人能够说服我们呢?”李叔对答。
“说的对,我觉得这个提议很好。”张伯没有理会魏知畏的示意,自信满满地说。“二师弟意下如何?”
“可。”一直一言不发的吕仲点了点头。
“那好,聊完了正事,我们就吃饭吧。瞧把孩子们饿的。”
在张伯的示意下,众人坐下吃饭。
这是囚徒就见林多宝起身从酒柜上拿出一瓶白酒,走到酒桌前。
所有人都看着他,然而他却停下了动作,木讷地等着张伯的指示。
就见张伯从怀中拿出一个塑料小包,里面是一些粉色的固体。
囚徒看见魏知畏那三人一见此物,顿时眼前一亮。
“哈哈,这可是好东西。”
张伯说着将小包递给林多宝。
“师侄献丑了。”林多宝说着。将小包握在左手,右手托住酒瓶底部。
接着囚徒就发现神奇的一幕,只见林多宝右手的酒自下而上满满变粉,渐渐地粉色越来越浓郁,充斥着酒瓶里。等到酒水粉的剔透的时候,林多宝张开左手,手心里的小包已经空无一物。
“干将?”李叔讶然。
“正是干将。只有干将这融物的本领才能做出这等好酒。没想到吧,干将不仅擅铸刀剑,还能做出好酒。”
“没想到,真是长见识了。”李叔摇头,遗憾地说,“可惜我不能饮酒,与佳酿无缘了。”
“不过我不能扫了师兄的性,我先敬三杯酒。”
“嗯?”张伯脸色怪异。
“小宇子,你来替我喝。”
“啊?!”
不知道林多宝在酒中融了何物,反正囚徒从来没有这么醉过。
他踉踉跄跄地走到卫生间,一来饮酒过度,想要放点水;二来已快到子时,他感觉到脸上的印记处麻痒难忍,内心欲念涌动,便想要再做压制。
“你怎么来了?”囚徒上完厕所,一扭脸便看见陈铮尾行而来。
“你喝醉了?”
“哪有,我才没醉?你不要乱说。”囚徒含糊而坚定的反驳。
“好吧,我找你是有事的。”
“什么事?”
“我把这个给你。”说着,陈铮从衣服里摸出一把长刀,花纹细密,状若鱼鳞。
“我的?”囚徒惊讶道,因为他已经认出了这把刀的来历。
陈铮点了点头。
囚徒想也没想,便讲打拿了过来。很轻,囚徒的第一反应是。
接着他反手持刀,用力在自己脸上刻上囚字印记。感受着那毫不费力地触感,囚徒不由感叹:“好刀。只是没想到,到我手里第一个见得我自己的血。”
陈铮注视着囚徒鲜血淋漓的脸,面不改色。
“嘿,你说我拿着它去吓吓那个姓魏的怎么样?”囚徒想起之前和魏知畏的不愉快,内心涌出恶作剧的想法,眉飞色舞地对陈铮说。
还不待陈铮回答,囚徒舞着刀便出去了。
“客…客人,您要干什么!”“啊!!”
陈铮听到外面传来的礼仪小姐和服务员的尖叫。
感受到迎面吹来的风,囚徒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朝阳照耀在他的脸上,温暖却也无法化开他脑海里混乱和迷茫。
囚徒揉着脑袋,缓解着刺痛。他缓缓地环顾着四周,他处在一个陌生的房间。他努力地思索着,才想起好像是陈铮将他带到这里的。
“啪啪”一阵杂乱的书籍翻动的声音。囚徒注意到在他的床上有几本手抄本正被风吹得乱响,那好像是陈铮从师父那里拿过来的。
他刚想拿起来看一看,就感受到了晨风的威力,风吹得他头生疼。不仅如此,远处还有刺耳的鸣叫声,更是令他烦闷不已。
我睡觉怎么不关窗呢?囚徒郁闷着想。随即模模糊糊地记起,似乎是陈铮打开的窗户,然后从窗户出去了。
“怎么不走门呢?”囚徒无奈道,便从床上起来想要去关上窗户。
这时,嗅到一股异样的味道。他一个激灵,低头一瞧,便看见几个已经干涸的血脚印从窗户那里延展床前。接着他又注意到那把来自宋培林的鱼鳞长刀正放在床头柜上,几道血痕挂在柜子上。
听着窗外越来越近的刺耳警笛声,囚徒酒意全无。
麻烦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