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寒祐询问,陆棣建说道:“这我就不清楚了,我当时被丢到那个牢房估计是想让把病传染给老先生吧,后来发现我病好了就将我移回原来的牢房中了。”
听陆棣建这么一说,寒祐直接将守在外面的狱卒叫了进来。
问道:“这陆棣建之前关押的牢房中的可有一位老先生?”
狱卒见寒祐问话,赶忙回答道:“哦哦,是有这么个老东西,不不,是老先生。”
看寒祐面色一变,狱卒立马改口道。
看寒祐没什么表示,狱卒接着说道:“这位老先生具体犯了什么事小的也不太清楚,不过却是听其他几位同僚说这位老先生是头儿一年前带进来的,据说是头儿的仇家。其他的小的就不清楚了。”
寒祐听了挥挥手,说道:“那就把这位老先生也带过来。”
狱卒面露为难之色,憋了一会说道:“这位老先生前不久死了。”
“死了?”
“前几天头儿照例审讯,这位老先生挨不过就......”狱卒话音越说越小,最后逐渐没了音。
“老先生去了?”陆棣建喃喃道。
“那把你们头儿叫过来。”寒祐吩咐道。
“这......”狱卒一脸尴尬,然后慢吞吞说道:“头儿处理了老先生的尸体后。便告假回老家了。”
寒祐听了这话,心中便有了计较,这老先生有问题,狱头也有问题,陆棣建倒是没什么大问题,此时毫无武力傍身,估计就是之后出去到峱山送东西时获得的机缘吧。
想到这里,寒祐问道:“将你们狱头的卷宗拿来。”
“好勒。”
这狱卒也是干脆,直接退出去找卷宗去了,刚刚早已尴尬不已。
见狱卒出去了,寒祐盯着陆棣建看了一会,直到将陆棣建都发毛了才收回目光。
“行了,今天就先到这里吧。”
寒祐招了招手,让一名狱卒将陆棣建带了回去,并吩咐让给重新安排一间牢房。
在陆棣建快走出审讯室的时候,寒祐说道:“呵呵,放心吧。我一定会想办法带你出去的。”
寒祐出了乐安死牢之后,手中多了一份狱头的卷宗。
寒祐上了马车之后,一边向着胡府而去,一边看着手中的卷宗。
寒祐看完之后,重复了几句:“候炎焱,青州平寿人士。”
“还真是缘分。”寒祐目光盯着卷宗附着一副画像喃喃的说道。
不一会,马车便到了胡府,寒祐先是回休息的房间写了一封信,让随行的人给苏笪锵送了过去,内容主要是让其准备好一万两黄金,补上陆棣建的窟窿,通过找自己的二师兄胡焱将陆棣建给捞出来。
寒祐将信送走后便向自己的二师兄胡焱告辞离别了。
寒祐离开胡府以后,还是没有回平寿国,而是让人准备了黑白两面旗,白旗上写着黑山灿、黑旗上写着白石烂。将旗子插在马车一侧,往峱山而去。
峱山,在齊地。从山狃聲。《詩》曰:遭我于峱之間兮。
地理位置极为奇特,四周都是山,而峱山就坐落在中间的盆地里,是一座孤山,和周围哪一座山也不相连,北面是杏木山和稷山,东面是康山和象山,南面是黑山和柏山,西面是寨山和常家山,八座山围绕着峱山,只有西北方向一条沟通往淄河。八座山围成了一块丘陵盆地,峱山便成了盆地中的绿岛,十分醒目。所以峱山恰是洛书九宫之中宫,所以是龙场核心。
峱山西麓地段风水绝佳,卯山酉向或艮山坤向,如今的峱山只留下了山顶部分,犹如官印。西边朱雀(邵庄水库)为财源,其来水为两条水脉,一水自东来,一水自南来,在西南山麓交汇合流,在前边形成水库,又向西北汇入淄河(经明衡王墓)。来水与水口组合成地天泰卦。所以龙地即在此矣。
几天之后,寒祐的马车便到了峱山脚下,此次出行本就没有多少人随行,从临淄回来打发一些人回去报信,乐安出来又安排了一些人回去,此时随行之人也就只剩一个驾车的马夫了。
山路崎岖,马车一路颠簸着,正在赶车的马夫,突然就见前面大松树底下好像坐着个人,这人出现的很突兀,就像之前没有,直接出现在哪里一样。
马车驶过去一段距离之后,马夫才看清楚,没错,就是坐着一个人,一个老道,搞不清六十岁还是七十岁,极瘦,估计个把月没捞着香火钱了,脸上不见一丝肉,骨头都快要从皮子上戳出来了,闭眼坐在那里,可能饿昏了头,也不知有气没气。
马夫也是个老实人,包里带有干粮,便想着:“这老道,可怜见的,施舍他个馒头吧,说不定就救了老道一命。顺便问问这老道这峱山还有没有什么人家。”
车到近前,马夫刚要开口,那老道突然睁开眼睛,那眼光亮得就像划过两道闪电,刺得他身子一缩,到嘴边的话全吞了下去,心中怦怦狂跳:“妖道。这不会是想害王爷吧。”心中想着,忙反手去抓旁边放着的朴刀,可那手却好像不听指挥了,抓了几次才抓稳。
马夫手握朴刀,身子绷直,也不敢动,眼睛眨也不眨的注视这老道。
还好,老道并没有暴起发难,只是看了一眼,又闭上了眼睛。
拉着马车的马匹也镇静,迈着轻快的步子,很快就越过老道,渐行渐远,马夫一颗心这才慢慢爬回到腔子里,心下嘀咕:“兀那老道,绝不一般,吓大爷一跳。”
驾着马车的马夫心里起伏不已,马车中的寒祐却是毫无感觉,甚至都还不知道有这么个老道出现过。
马车慢慢而行,慢慢的看不见老道了。马夫紧张的情绪才稍稍安稳下来,但心中猛地一跳,在前面一棵树下,他又看见了那老道。那张脸,像十二月里风干了的腊肉,绝对不会认错。
马夫的心像发春的兔子,死命地往嗓子眼蹦,暗道一声“不好”。
不知死活的马儿拉着马车继续英勇向前行进着。
但奇怪的是,那妖道却没动手。难道给马儿英勇无畏的气势镇住了?马夫心下打鼓,反复思量,却也不敢怠慢了,手握朴刀,对着马车内轻轻喊了一声:“王爷小心。”
听到马夫的喊声,寒祐拉开车帘往外一瞧,立马觉得事情有异,他虽然还是个筑基境的武者,但也是打通了阴跷脉和阳跷脉,远比一些武者耳聪目明许多,前方老道明明在那,自己的感官中却丝毫不存在一样,背后的寒毛立马一竖起。
眼看着马车离着老道已有二十来丈,两人的全部心神都放在妖道身上。
寒祐只见眼角余光一闪,老道就突地就出现在车上,速度之快,便如疾风刮过。
马夫惊得退了一步,一下跌下了马车,老道的妖法还远在他想象之外,他几乎就要转身而逃了。如此妖法,他哪里还有信心。但又担心自家王爷,提着朴刀就要往老道身上招呼。
但老道却是蹲在车上,离着寒祐近在咫尺,盯着寒祐猛瞧,寒祐运起体内真气,暗自戒备。
寒祐看老道盯着自己,也不敢乱动,背上冷汗不住冒出,就在寒祐准备放手一搏的时候,老道却是突然摇了摇头。
对着寒祐面露疑惑的说道:“尺半鲤,尧舜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