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知你有办法，不伤帝子的凡胎肉身也能取那珠子。今日我定是要拿到那颗珠子，你帮我将那珠子取出来吧！”
雪衣女子略作迟疑。
红衣女子一边哀求一边泣道：“姐姐知我在妖道受过的苦。我本离仙位只差一步，却被打入妖道苦渊，连妖都不如，生生受着孽风侵体，魔境入心。不是得了三妹舍了半身鲜血供养，至今不得解脱！我心里自有所爱却迫于体肤不能生受阳间之气，不得不在地府容身，委屈嫁给那个老鬼！我所受的苦都得自于谁？姐姐也有所爱，如我一般不能如愿，还要别人生生插手，坏了好事，姐姐难道不恨？”
雪衣女子似被红衣女子说动，转过身子，极力平静地说道：“命数如此，我不恨谁！”
“命数！同是莲根，一般修行，洛华能成仙，我却只能苦苦修炼，这就是命数？她得碧阳倾慕，又招惹龙辛太子，我不过是爱慕碧阳，急于成仙，盗了龙族龙息，就受尽天罚，贬入苦渊，万年受苦？如果这就是命数，那命数是谁定的？是天成还是人为？如果是天成，上天难道不偏心？如果是人为，那人难道不偏心？当日那一箭，如果帝子就此轮回，重新投胎，姐姐心愿即可达成，与帝子凡间成就夫妻一场，偏偏是那小狐狸出来，坏了姐姐一场好事，姐姐难道不恨？命数若是如此设定，教姐姐心有所爱不能成就，姐姐为何还要相信命数而不是为自己相争一把？”
“不要说了！”
雪衣女子猛地厉声打断红衣女子。
红衣女子哭泣道：“姐姐不让我说，是怕被我说动，还是心里自有悲苦，不愿外人知道？我不管姐姐心里如何想，我只不信命数，我也不要我的命数被谁决定！因为我知道，命数给我的，总是不叫我如意！如果这便是我的命数，我宁可不要它！”
雪衣女子手臂颤抖。
她也质疑过命数。她也想知道，命数为什么总是不叫她随心如愿。她不过是倾慕那个人，不敢奢求太多，只求和他做一世凡间夫妻。她努力过许多次，却一次次在命数前退缩。
她知道，她对那个人的心已成执念，她知道终于一日，要成魔障。
然而她心底有着太多的不甘，她也想问问，为什么命数给她的，就是这样的结果，望而不得，守而不成。
“莲妹，你，已经被执念误了一次，难道还要执迷于此，不能放开前事吗？”雪衣女子颤声问道。
“姐姐要我放开前事，姐姐自己可否放开心中所念？那个人如果注定高不可攀，姐姐愿意就此守望，且守上千年万年。若高高在上的那个人有一日为别人垂目，那人若不是你，姐姐可否就此甘心？姐姐可会看着那个人对别人浅笑温柔而你诚意祝福？”
雪衣女子身子一晃，雪衫一飞，房顶一挂白蟠垂落下来。
阿狸眼前一花，看见雪衣女子已站面面前，正在灵床对面，对着燕熔的肉身素手一挥，数道白练已将燕熔的肉身托起，只听雪衣女子口中念念有词，一才白光聚在燕熔的心口，形似利刃，冲着燕熔的心口剜下。
阿狸大吃一惊，尖声叫道：“住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