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你简直就是……我的灵魂!”
“唔”,江尚宇的笑更深了,眼睛弯成了月牙。
季宇凡一路狂飙,躲开了追赶的记者,钻进了车子。
“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事?你的脸是谁打的?”季宇凡质问的语气中明显地在压抑着怒气。
看着肖掬月的脸,他的眉头紧紧地锁在一起。不用想也知道是挨了巴掌。是谁那么大的胆子,敢动他的人?找到那个人,他要将他撕成碎片!
青筋暴突的额角泄露了他的愤怒。
“季总,回去再说,好吗?”肖掬月低着头,不敢看季宇凡,此时她的心绪很乱,刚刚的惊吓还没有理顺好。
“有人……欺负……你了?”问这句话的时候,季宇凡的声音是颤抖的。这是他最担心的,也是最不害怕的。难道这短短的半个小时时间了,她被……
“什么?”肖掬月抬起头,迎上季总复杂的目光,立刻僵了脸,苦笑道,“季总,你说什么呢!没有!”
心里暗自舒了口气,季宇凡才发现他紧握方向盘的手指深深陷入皮套内,挖了一个深深的口。
轻咳了声,季宇凡审视了她半晌,没有再追问,而是发动了车子,直奔家的方向。
从冰箱中拿出大块的冰块,用毛巾包裹好,季宇凡将它递给了掬月。
然后,他就坐在了她的对面,等待她开口,一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她那红肿的脸颊。天知道,他心急如焚,想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却不得不故作镇定,在这里等待她开口。
肖掬月侧着脸,用冰块轻轻敷在脸颊上。刺骨的沁凉还是让她不小心呲了一声。
“我来!”季宇凡实在是看不惯她笨拙的动作,接过来,小心翼翼地敷着……妹妹从小到大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看着她半张脸都肿了起来,季宇凡的脸色更难看了……
肖掬月红着脸,享受着季总的关心。然后一双眼早已经滴溜溜地不知道往哪里看好了。她知道,季总此时不问她,并不表示不会问,而是给她时间让她自己说。她的心情早已经平复了。只是不知道从何说起罢了。
“恩,季总,我自己来……哎呦,痛呀!”肖掬月的话还没等说完,便痛得龇牙咧嘴的。
“你还知道痛?说说怎么回事?那些个记者又是怎么回事?”季宇凡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啊?这件事呀!说来话长……”肖掬月于是抓住了季总的手,抢过冰块,自己敷着,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诉说了一通。
但是,她只说误闯了江尚宇的房间,然后说遇上了记者,危机之下御杰想出了那么个馊主意,却没有透露自己险些死在御杰手里的情节。
其实,关于这个问题在她的心里纠结了很久,她几次想要脱口而出,却还是没有说。不是她对自己的季总不忠诚,而是,她觉得这个承诺她应该遵守。更何况,在她看来,江尚宇和御杰也一定很痛苦。对于这样子可怜的人,她又怎么能在他们的伤口上撒盐巴呢?
“你是说你闯进了他们谈话的房间,随后记者赶去了?”季宇凡问道。
“恩。”肖掬月认真地点着头。
“可那个叫杰的男人为什么要你扮演江尚宇的绯闻女友?他们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季宇凡眯起眼,不解地问道。
“啊?那个呀!我想可能是我比较可爱吧!”肖掬月嘿嘿笑道。
“可爱你个头!”季宇凡白了她一眼,头脑简单!“你闯进去之前,听到他们说什么了吗?”
“啊?没……没有啊!我以为那是个休息室,就进去了。谁知道就看到他们俩个人在房间里……聊……聊天,然后记者就来了,然后我就扮演了那个角色,最后,御杰就以我前男友的身份,打了我一巴掌,惩罚我的劈腿……就这样。”肖掬月故意轻描淡写的,差一点就将看到他们两个人在……的事情说出来,好在自己还是比较聪明的,圆的还是比较好。
“是吗?”季宇凡眯着眼,看着肖掬月一只手揉了揉耳垂,眼神复杂,若有所思。
“季总,不要再问了好不好?我只是想能帮助别人就帮助一下啦。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肖掬月见他狐疑的眼神,立刻使出杀手锏,撒起娇来。自己不由得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好好的,你这叫好好的?该死的,这么用力?还痛不痛?”季宇凡还是纠结在她脸上的肿胀。即便是演戏,也没有必要那么狠吧!“你没有漏掉什么情节吗?”
“没有啦!”
“你是傻子不成?这种事情你跟着掺和什么?”季宇凡没好气地吼道。
突然,肖掬月想到了什么,若有所思:“季总,你说这会不会是一次很好的机会呢?说不定,因为我这次拔刀相助,江尚宇信任我了,我可以接近他!”
季宇凡眯起眼,探出手指,戳了戳肖掬月肿胀的脸,就听到“哎呀”一声。邪魅的嘴角勾起:“信任你?你确定你这张脸能吸引他?还是你忘记了你的脸是怎么被打成这个样子的?他不过是在利用你!”
季宇凡突然眸光一紧:“他为什么要制造这样的绯闻呢?难道他和那个男人正在做什么不正当的交易吗?你见到那个男人的样貌了吗?”肖掬月点了点头,忽然又摇了摇头。季总要干什么呢?不会是想歪了吧。
“到底是见到了还是没见到?你还能认得他吗?”
这次肖掬月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求你了季总,别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了,再这样,她恐怕要招了。
“季总,你好坏呀!”肖掬月捂着脸岔开话题,“做什么戳人家的脸,好痛的!好过分!”
“我是提醒你,清醒一点!从今天开始,离那个江尚宇远一点!不要想着做什么过分的事情!省得到时候赔了性命,我都找不到你的尸首。”
这句话说到肖掬月心坎里了!他说的没错,她可不是差点儿就找不到尸首了。
“季总!”肖掬月动情地喊了一声,羞涩地低下了头。
“怎么了?现在知道怕了?”季宇凡嘴上还是不饶人。
低着的头颅点了点头,喃喃说道:“怕了,季总。有你真好!”
“掬月,以后不要到月神去了。你今天把我吓坏了知道吗?”
“知道……我都知道……”
“我差点儿报警了……”
“季总,你今天……说实话,有些陌生,有些……恐怖……”
“呵,是吗?我倒没觉得。你害怕了?”季宇凡将她的脸捧起,看进她的眼,那里是清澈见底的湖水。
轻轻地摇头,笑得嫣然:“我知道你对我我。”
心底一震,季宇凡的身体倏地僵硬。“对我好”这三个字,她从来没有说过,以前她小不懂得。今天,她说得如此自然,却让他的心里如同沐浴了八月的阳光,暖的肆虐。
季总离开了,让她好好休息。肖掬月将冰块重新敷上脸,好痛呀!臭男人,真是毫不怜香惜玉!
突然,她四下里张望了下,天哪!怎么就嘟嚷出口了,可得小心点儿!
车上的季宇凡却没有她那么淡然,他阴沉着脸,拨打了一通电话。
“喂?”对方的声音很清澈。
“我要查一个叫杰的男人。”季宇凡的眼里有着肃杀的狠绝。
“杰?什么身份。”
“不清楚!应该认识江尚宇!”
“我说老大,认识江尚宇的人多了去了!”
“哪那么多废话,让你查就查!”季宇凡不耐烦地啐道。
“好好好,我查,但是不能保证速度……”
“二十四小时!”
“额……”对方开始念了一串咒语,然后说道,“尽量。”
季宇凡挂了电话,陷入沉思,掬月的话有疑点,而她一说谎就揉耳朵的毛病,她自己可能都没有意识到。可是,为什么呢?掬月为什么要跟他说谎?难道掬月看上了江尚宇?不可能,还是有什么其他的事情存在,掬月受到了威胁?
还是不放心,又折返回来。看到肖掬月那一脸贼兮兮的表情,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做了什么亏心事?”锐利的眼扫过她。
“吓死我了,季总,你走路都没有声音呀!”肖掬月被他吓得一哆嗦,连忙抚了抚受了惊的心脏。
“胆子这么小,就不要做亏心事。”季宇凡嗤笑了下。
“哪里有。”肖掬月撒娇道。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季宇凡还是不死心,问道。
“我的天!季宇凡,你能不能不再问了,我该说的都说了。要不要我把当时的情形写份报告给你?我可是刚刚受到惊吓的人呢。”肖掬月只差翻白眼了。
呵,连他的大名都喊出来了。掬月喊他名字的遭数屈指可数。可见这小妮子已经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了。他还是不要再追问了,否则,如果惹得人家不高兴了,来个十天八天不理他,恐怕到时候不舒坦的会是他了。
“恩哼?”肖掬月严肃地等待着他的回答。
轻咳了声,点了点头。双手抄兜,一副委屈的样子。该死的,他比她大了十二岁,为什么要这么顾忌她的想法?
她生气就可以直呼他的名字了吗?真是没大没小。可是,乖乖,他就是喜欢听她生气时,喊他名字的样子。一张小脸因为微愠而颇有生气……
第二日,新闻媒体争相报道了江氏集团的公子江尚宇在自家泳馆开房,被人捉奸的事。记者们写得相当离谱,各种猜想琳琅满目。肖掬月梨花带雨的照片清晰地刊登在醒目的位置。
这个年头,记者就是有这些个特权。在他们眼里,新闻爆料就是生命!他们只相信他们现场看到的听到的,至于真相是什么,他们不需要考虑!能吸引大众的眼球才是他们的成功!
无论你是达官政要,还是市井小人,只要你有看点,他们就会不惜一切代价爆料。而网络媒体的开放性和管理体制的落后,让一些带着仇恨和畸形心理的人有了宣泄的场所。
他们不顾一切地把自己主观臆想的“真相”公布于众,享受着那份发泄的快感,享受着那些爆料后的点击率。唉!说是进步吗?也是悲哀呀!
“简直是胡闹!”江明德盯着那张照片良久,忽然将报纸狠狠地摔在餐桌上。
江太太狐疑地小心翼翼接过报纸,便看到了儿子的报道,她却不怒反笑。还以为是对生意不利的什么政策出台了,原来是儿子的绯闻报道呀!
还以为是对生意不利的什么政策出台了,原来是儿子的绯闻报道呀!
“这不是好事吗?我还一直担心尚宇是女孩的事情被人知道吗?你不是也希望‘他’早点儿结婚吗?”江太太越说心里越开心。前几天还张罗着要给儿子安排相亲呢,看来现在不必了!只要他肯找女人,不管是什么样的,她这个做妈妈的都可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