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没怎么。”江澈还是站在楼梯口,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
好像真的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在想什么?”蔡一阳把门关上,轻声问道。
江澈摇了摇头,轻轻坐在了床上,抱住了自己的膝盖把自己蜷缩成了一个小团。
蔡一阳倒了一杯水,拿到了江澈的面前,坐在了江澈旁边:“看你今天都不怎么说话。”
“你有没有有的时候感觉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但是怎么想都想不起来,我今天看到顾天就有那种感觉。”江澈两眼放空的看着前面。
蔡一阳没有说话,撑着床沿,好半天才开口:“有。”
江澈拿着杯子,低着头没有说话。
现在才十点刚过,外面的走廊依旧是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响动。
现在才刚过第一天,就已经折损了三个人了,按照这个该死的鬼规则,其中一方出了事另一方也跑不掉,今天晚上肯定还会出现受害者。
“你也有啊。”江澈突然感觉好累,莫名其妙的困倦席卷了她的全身,她突然感觉就一直在这里呆着可能也不是一件什么坏事。
这种感觉出现的很不对劲,但是江澈也不想再去细想了。
过去的很多事情已经在脑海中被过滤掉了,只剩下一些零星的生活片段。
“嗯,”蔡一阳点了点头,拿起杯子和了一口。
烛台泛出红色的微光,打在蔡一阳高挺的鼻梁上,描摹出来棱角分明的侧脸。
他长长的睫毛耷了下来,在下眼睑处投下了一片茂密的影子。深邃的眼眸带着一丝戾气和不易察觉的疲惫,黑色的耳钉在微光的打照下敛着流光。
江澈晃了晃腿,跳下床烦躁的光着脚在毯子上踩了踩,重重地叹了口气,又扑回了床上。
“你和杨雪怎么认识的?”
“之前在湘水镇的时候刷怪的时候认识的,我们两个是一个组别的。”
“哦。”江澈点了点头,怪不得当时他们两个人待在一起。
蔡一阳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突然笑了笑问道:“你和陆子深他们呢?”
江澈听他提到陆子深,眼睛都亮起来了,轻声的说道:“陆子深跟我从小一起长大,就像我哥哥一样,他一直很照顾我。宋义宋言和林宇安也是我进本之前就认识的了,我们一直关系很好,他们都很照顾我。
我小时候不懂事,老是闯祸,总是要让陆子深替我爸妈来学校挨批,考砸了也让他来。”
江澈说完之后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头,讪笑道:“现在也不懂事。”
蔡一阳突然想起来进本之前陆子深把他拉到胡同里面对他说的话。
“我昨天对你态度不好,我很抱歉。但是我今天想请求你一件事,请你一定要保护好她,带她平安的出来。”
“我没有兄弟姐妹,就只有她这么一个当亲妹妹养大的宝贝,要是我能跟你们一起去,也绝对不会麻烦你。”
“你替我看好她,我欠你一个人情。”
“你胆子一直这么大吗?”蔡一阳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撑着床沿抬头问道。
像江澈这样在这种环境底下还能平淡自如的人还是太少了,尤其是一个姑娘,看着总是与周围的人有点格格不入。
“不大呀,我胆子可小了,我连杀鸡都不敢看,要是有一天模拟本里面让我去做杀人放火的事儿我肯定第一个死,我可做不来这事。”
蔡一阳拍了拍江澈的脑袋,笑着说道:“你不会死的。”
江澈耸了耸肩,说道:“怎么会有谁......”
江澈还没有说完,昨天晚上凄厉的尖叫声又在走廊肆意的回荡,只是今天的尖叫声里面混进去了更加凄厉的叫喊声,但是听不清具体在叫什么。
外面的尖叫声持续了一分多钟,走廊里又重归了寂静,刺鼻的血腥味顺着门缝钻进了房间。
江澈厌恶的皱了皱眉,她天生对血腥味就特别的厌恶,有一点儿血腥味她都觉得受不了,进到模拟本之后可算是彻底治好了。
良久,江澈才开口说道:“你们说的那个分数,有什么用啊?”
“那个分数到了一定的数值就可以进入别人的模拟本里面。”
江澈吃了一惊,道:“为什么要进别人的本里面,会加分吗?”
“进到别人的本里面可以抢别人的分,在别人的模拟本里面杀了那个人,就可以把他的分加到自己身上。”蔡一阳解释道。
江澈还是不太明白,在她的世界观里面这种行为是害人终害己,不会有好下场的。但此时她也不想多问了,只能疲惫的点了点头。
“今天,你有什么想法吗?”
江澈抬了抬眼睑,疲惫的看着面前的钟表:“今天在走廊那个男人突然被拉进了镜子,刚才我好像听到了那个男的声音,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问题。”
“你继续说。”
“那个公爵说新娘杀手会在婚礼上杀害新娘,我听女佣的意思新娘杀手是一个不可以抵抗的npc他的武力值应该是满格的,所以强来肯定不行,重点还是在我们之中的新娘杀手里,系统只说找到新娘杀手但是没说找哪一个吧。”
“之前消失的尸体也会是个关键线索。”蔡一阳补充道,他今天一直在想消失的尸体。
“你还记得今天我们看的那个上锁的房间吗?”
江澈和蔡一阳今天上楼的时候无意之间发现二楼走廊的最东头有一个很隐秘的房间,上面有一把古旧的铜锁。他们没敢轻举妄动,只等明天再说。
蔡一阳点了点头,道:“明天去看看吧,先睡觉吧。”
江澈看了一眼蔡一阳,心头萦绕着挥散不去的不祥的预感。
早上江澈没有睡到自然醒,顾天一大早上就在外面狂敲门,硬生生的把江澈给砸醒了。
顾天盘着腿坐在地毯上,说道:“我女伴昨天晚上没了。”
江澈还睡得迷迷糊糊,突然听他这么一说,瞬间就清醒了:“谁谁谁没了?”
“我女伴。”
“你说的没了是没了还是没了,是我想象的那个没了吗。”
顾天被江澈说的一愣一愣的,问道:“你说的没了是哪个没了,我说的没了和你说的没了是一个没了吗?”
蔡一阳坐在床上,看着他们两个人你来我去的说,脑门上缓缓浮现出三个问号,给予两位失学儿童专业的解释:“是消失不见了,还是嗝儿了?”
“不见了。”失学儿童一号抢答道。
“我猜一会儿去吃饭的时候肯定她还在。”失学儿童二号回答道。
“嗯。”老教师点了点头。
三个人盘腿坐在地毯上,支着下巴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