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我在那个地方见到和母后很相像的一个人,不过好像已经死了很多年了。”独孤夜阑回想着那里的寒冷,和冰床上那人完好的容颜,应该不是自己的母后,按云皇叔的说法,母后来应该是被毒毁了容,最后中毒身亡。
“这一切的源头可能都要重新回到那个神秘的山谷,给你下毒的人一定不是格拉族的人,格拉族早就在世上消失,怎么可能又出来一个主母,你母后的皇陵里没有她的遗体,苏皇后下棺是我一手秘密操办的。”独孤云知道独孤夜阑怎么得了个少主头衔,然而却见那几个怪异的女人对阑儿的态度傲慢无比,可见她们根本没有真正拿阑儿当少主对待,眼睛里甚至有些仇恨阑儿,独孤云细想着。
独孤云的话使得独孤夜阑胆颤心惊,独孤夜阑轻声呢喃着:“没有遗体,怎么回事?那个山洞里冰床上的人是母后吗?但是云皇叔不是说,母后被毁容了吗?”
入夜,岭谷关的夜色异常的清冷,一望无际的天尽头漆黑一片,夜空中闪烁着几颗小星星,一轮皎洁的明月射下银白色的光,仿佛是替路上的行人指明道路。
慕瑶今天一下午都和陈胡子等人在练武场,直到天色暗了下来才回到独孤云为她安排的营帐,军营里原本不能有女眷,但是这一天时间里发生了这么多事,独孤云便安排士兵隔了几个营帐出来,想看看那几个神色怪异的女人到底搞什么名堂。
只瞧着独孤夜阑一袭纯白色的锦服,在营帐前摇动着,月色皎洁打在独孤夜阑的身上,此时看着却异常的凄凉,帘帐内,风千媚怒目着眼眸瞪着慕瑶,沉声说着:“瑶儿,你为什么不问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如果他真是太子,为什么在自己的军营里却不敢露面,还有那几个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们口中的少主又是怎么回事?瑶儿,你到是说话啊。”
风千媚来回踱步,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他们太子绝对不是那样的人,但是为什么身后跟着的全是女人,为什么?她在江湖上混了那么多年,男人的那点花花肠肠她还是看得清楚的,如若不是有别一个女人,他怎么突然变成了少主,他身边怎么突然多出这么多女人。
“媚姐姐急什么?没准有人比我们还急呢?”慕瑶打理好一切,不愠不怒,嘴角挂着一抹浅笑,她去了练武场之后,想清楚了,白日里是她太冲动了,管不住自己的眼泪,那几个女人来头不小,现在她关心的事,为什么那几个女人一来就制住了那么多毒蛇,真的是她们的本事太高,还是巧合?慕瑶细细的想想,突然无厘头的缓缓说着:“没准他已经来了,千媚姐姐,今晚就麻烦你了。”
风千媚好似得令一般,翻了翻白眼,皇帝不急太监急,她这是在替慕瑶瞎操心,“好,我去看看,但愿那几个怪里怪气的女人不要跟来。”
片刻,风千媚缓缓从营帐里行了出来,一袭火红色的衣衫随风摇摆着,在灰暗的月光里显得异常妖媚,嘴角浅浅的勾起一抹淡笑,眼眸不自然的瞟向四周,只瞧着来回巡视的士兵整整齐齐的列队守夜。
风千媚瞟了一眼独孤夜阑站的方向,不像是要靠近,脚步却盈盈向前行着,越过独孤夜阑身侧时,风千媚冷哼一声并没有说话,便朝着前方行去,突然只听到风千媚友好的声音缓缓响起:“两位姐姐,走,咱们喝酒去,谁说只有男人才能喝酒,我们女人照样能挂帅杀敌。”
紧跟着独孤夜阑的两位女子硬生生的被风千媚的热情给击跨,两个女人互望了一眼,眼眸中满满的全是杀气,如果这是不是文昌国军营,风千媚可能早就死了,不过她也不是吃素的,她们的这点小技量,她风千媚自从刚出江湖时就已经学会了。
“姐姐不要动气,千媚我最喜欢跟漂亮的姑娘打交道,如果不喜欢喝酒,那我请两位姐姐喝茶。”顿时一阵花香扑鼻而来,萦绕在半空中,使得两位面色清冷的女子身子一软,纷纷往风千媚身上靠,风千媚向独孤夜阑递了一个眼色,便大声说着:“喝酒去……”
营帐内,慕瑶安安稳稳的坐于软榻上,耳朵灵敏的听到帘外有一丝动静,瞬间抬眸缓缓说着:“进来吧。”
顿时,只瞧着独孤夜阑一袭白色身影移了进来,一头银色的白发看着异常显眼,慕瑶眼中挂着一丝淡淡的忧愁,语气却冷淡得发寒。
独孤夜阑凝眸望了过来,有深深的依恋与心痛,捂着胸口处的疼痛轻唤着:“瑶儿,我好想你。”
瞬间,慕瑶心底的防御顷刻被这一声想你击跨,眼中的冰冷变得痴迷,他终于回来了,慕瑶疾飞过去,搂着独孤夜阑的腰际,泪水一滴一滴的打湿了独孤夜阑雪白的衣襟,慕瑶好似没有感觉到独孤夜阑的异常一般,任由泪水落下,犹如绝堤的江河,轻声呢喃着:“这几个月,你去哪里了?你的头发……”
独孤夜阑反手勾住慕瑶,越来越紧,仿佛要把慕瑶融入自己的骨髓里一般,又仿佛是在掩盖身体里传出来的疼痛。毒液在身体里流窜,他顾不了这么多了,温润如玉的声音缓缓说着:“瑶儿,我真的好想你。”独孤夜阑不知道怎么开口,秦雨死了,皇甫萧宇至今昏迷不醒。
慕瑶抽出身子,感觉到独孤夜阑有一丝不对劲,手指抚上一丝丝银发,他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慕瑶打量着独孤夜阑,试图揭开他脸上的面具,突然,独孤夜阑紧崩着的双手突然制止了慕瑶的下一脚动作,他如果揭下面具,慕瑶一定会看到他的毒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