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机舱的医务人员,抬下了江冬梅和她的妈妈。“滴~呜~滴~呜~”急救车凄厉的笛声在公路上响起,一路的车辆纷纷让行。
急救车的背后,有很多的记者跟随,他们想把事故写得更加详细,把受伤人员的状况写得更加清晰,因为,会有越来越多的人去守候他们亲人的消息。
马振宇是一个做事认真的人,下定决心做一件事,他会很专注地投入其中。此刻他正沉浸在对未来的美好想象中,正幻想着和恋人一起幸福生活的样子。
直到突兀的电话铃声响起,他才从那种沉浸和幻想的状态中走出。
意犹未尽的他略微有些气恼,但拿过手机看到上面有些熟悉的号码,他迅速地平静下来。
“喂,晓柯……”是任晓柯的号码,江冬梅最好的闺蜜,他自然要笑脸相迎。
“你个没良心的,冬梅出事了,你不知道吗?”听着马振宇声音中的笑意,任晓柯粗暴地打断,愤恨地骂道。
手机差点掉到地上,马振宇顾不上任晓柯的责骂,“冬梅怎么了?她在哪里?快告诉我!”马振宇的声音都变了调。
看来他真不知道,任晓珂略微冷静了一点,“明知道冬梅今天出行,就不知道关注一下她的航班吗?具体状况我不清楚,你快到第一人民医院去。”
一向懂事的马振宇,连招呼都不打,骑上摩托车,直接把速度拧到最高。
“你干什么?小心点儿。”大门外的水渠边,正在洗菜,准备做饭的付云芹听到动静,抬头看到像丢了魂似的马振宇,匆忙喊道。
没有任何回复,空气中有着的,是那快速行驶的摩托车隐隐约约传来的轰鸣声。
第一人民医院急诊部的楼下,马振宇扔下摩托车,直奔一楼大厅的导医台。
“空难受伤的人在哪儿?”马振宇急躁地问道。
负责接待的护士小姐姐并没有生气,这种心急失态的病人家属,她见的多了。
“受伤的不多,轻伤的已经离开了。有一个叫江冬梅的,因为在飞机里已经没有了生机,我们的医生帮她伤口做过处理,此刻她在太平间呢!”护士满是同情地讲道,她猜到这是江冬梅的家属,所以语气也是有些沉痛。
马振宇眼前一黑,差点就要昏倒。护士小姐姐眼疾手快,匆忙地扶住他的胳膊。马振宇一手牢牢地抓住导医台,撑起自己的身体,又用力地咬了咬自己的嘴唇,直到有鲜血渗出,他才感到头脑略微有些清醒。
不顾护士让他休息一会儿的劝阻,满脑子只有一个身影的他,直奔太平间。
太平间里,江冬梅的妈妈死死地趴在女儿的尸体旁,无论周围的医生护士怎么劝导,她就是不愿意离去。
“冬梅!”马振宇一把掀开覆盖在冬梅妹妹脸上的白布,那绝美的面庞此刻遍布伤痕,一片苍白。
马振宇的心,痛如刀绞,眼泪直直地流了下来。
他蹲下身子,脑袋凑近恋人的脸庞,伸出一只手,细细地替恋人梳理着额前的秀发,又轻抚着令他魂牵梦绕的脸庞。
江冬梅的妈妈就这样静静地看着马振宇的一举一动,她没有阻拦马振宇这略显轻薄的行为,尽管对这两人的感情认知并不是太多,但江冬梅的妈妈知道,自己的女儿深深地爱恋着眼前这个男孩。
马振宇深深凝望着眼前这个女孩,越看越痴,不知不觉中,朝着女孩的双唇吻去。
四唇相碰的瞬间,似乎唤醒了什么,从江冬梅的额头飞快地窜出一缕黑光,以难以察觉的角度,蹿入江冬梅妈妈的身体。
江冬梅的妈妈看着马振宇对女儿的深情,感动着,欣慰着,也难过着。却在这一缕黑光蹿入身体的瞬间,眼神变得凌厉起来。
“不要侮辱我的女儿,你要是真爱她,为什么不阻止她出国,把她留下来呢?是你害死了她,你还有什么颜面待在这里,你怎么不去死呢?”江冬梅的妈妈像发疯似地怒吼着。
马振宇此时,已经丧失了思考的能力。江冬梅妈妈的话,让他瞬间感到悔恨惭愧,“是的,是我害死了她,我应该阻止她出国才是的。”
看着安静地躺在床上的恋人,又看了看发疯似的江冬梅妈妈。马振宇一脸决然,“阿姨,对不起!地下世界孤单,我会陪冬梅一起去的,希望我死后,你能够将我们两个的骨灰埋在一起!”
江冬梅的妈妈,嘴角微不可查地勾起一丝邪恶的微笑,“好的,你要是能为我女儿陪葬,我会满足你的心愿的!”
马振宇再次深深地看了一眼深爱的人儿,站起身来,决绝地朝窗户走去。
太平间里,之前劝阻江冬梅妈妈的医生护士,都感觉到了这男孩的心意。他们冲上前来,一个个紧紧地抱住这男孩,苦口婆心地劝阻着。
江冬梅的妈妈此刻也站了起来,满脸疯狂,“你们都给我滚一边去,他害死了我女儿,想要给我女儿陪葬,有什么不对的,你们凭什么阻拦!”
令人奇怪的是,江冬梅的妈妈此刻力气是出奇的大,那一个个医生护士在她手里像小鸡似的,随手就被扔到了一旁。
没有了阻拦,马振宇顺利地来到了窗户边。就在他打开窗户,想要跳下去的时刻,血光和七彩光芒迅速弥漫在整个太平间。
一瞬间,除了马振宇,所有在场的医生护士,连同江冬梅的妈妈都昏迷了过去。
“蠢货,真是个蠢货,我们俩怎么选了你这么一个愚蠢的家伙!”血袍男子从血雾中走出,愤愤地骂道,“就你还是巫祝传人的后代,十世善人之后,忠奸难辨,好坏不分,真是可笑!”
“好了,别再骂了,他也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至少也能看出他是一个至情至性的人啊!杀人诛心,魔尊的局,可真是厉害!”七彩长裙少女感叹着从那七彩雾气中走出。
“厉害什么,不是你,我早就把他灭了!至于他活到现在,有现在这样的局面吗?”血袍青年冷冷地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