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醒来顾安还是感觉困，因为担心奎勇的情况没怎么睡好，但也没有办法，昨晚在院子里无事闲聊，想从陆无为那套些话，看看奎勇的状况，但没能撬开嘴，闲扯到亥时左右，只见其嘟嘟囔囔抱怨几句就回房睡觉。顾安和慕沙华还是想出去看看，但戴芬妮制止住了两人，说奎勇那应该没事了。两人又想留下等他，结果戴芬妮反问他两‘换了是你会回来吗’，问完掩口一笑，也准备去休息。
早上饭点已过，佑生爷俩都出门后奎勇才回来的。只见陆无为坐在餐桌旁一脸狂躁之色，问道：“小子，我这算不算性情忽变？如果再把你捏死，应该就找到原因了。”
“我这条贱命怎能让陆哥挂念，只是为了吓唬那老狐狸嘴上说说而已，”奎勇难得有点不好意思。
“是吗？看你这嘴上功夫很是了得，其他没多大用处的直接割掉算了。”
“嘴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总不能一直无‘鸡’之谈吧。”
“这种深入的研讨会你俩可以私下慢慢交流，”顾安打断他们的瞎扯，他更想了解昨晚的经过。奎勇简单说了下，当时找人途中见到不少热血贲张的场景，只因内心急切而无暇细赏，现在事情了后再回想反有种异样的感觉，故而提了下吊起几人胃口。说至与城主交锋处则比较简单，他也不知道那货到底自行脑补了什么以至于会妥协至此，他都做好最坏的打算，用一年一次的复活机会试着和对方同归于尽。至于城主的真实修为，目前来看这游戏要查探他人实力较为困难，没有很确切的方法，所以他只是感觉对方很强，但强多少无从得知。
事情一了，奎勇感觉轻松不少，和几人讨论起后面要做的事。
“明天就是初试的日子，你们说那群蛮兽人会趁着这关口做什么？要财？要人？还是要宝？”慕沙华实在是想不出那群人的目的，昨天他花三个金币买通了酒馆里两个小厮，让其帮忙盯梢，看着那几个人大致行动。结果也就三个人出去过，除了虎族莽汉看着就是坐不住的主，在外跑了大半天，还有年轻稚嫩的小子上午出去了下，下午就回来休息，而木依族的中年人下午才出门，不过晚饭之前就赶了回来。
“这么说那棺材板和骚狐狸没出去了，”奎勇说道，“他俩能安分呆着处一天？不管你们信不信，反正我是不信的。”棺材板指的是叫丘脊的那位，身材修长，面色阴冷，所以这群人就给他起了这个绰号，至于骚狐狸那位，不需要说明，基本不会产生混淆。
“说不准他是闷骚型的呢，就像这两位，实战不足，眼界却很高，”陆无为又把炮火转移到顾安和慕沙华身上。慕沙华没有理会他的调侃，问道：“老大，你让我们相互怼上却又不说那伙人的目的，我们不好给对方下绊子整不痛快啊！”
陆无为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说道：“唉，昨天给你们的点化你这还没有悟透啊！目的是很重要的吗？目的这种东西犹如滋生的杂草，只要有生，就会有纷纷扰扰，最好的办法就是斩断生机，没有了生，什么目的自然都会凋零，剩下的那些无法颓败的才是值钱货，所以，你们要考虑的应该只是你们的目的、你们的欲望和你们的渴望，其他挡在路中间的全部铲除。”
“你是说，要我们，”慕沙华不太确定，做了个手刀的姿势。
陆无为拿起筷子敲了敲慕沙华的头，一副语重心长的口气说道：“不是我要，是你自己要怎么想的，看看你现在，修为低，没钱不说，倒欠了不少，混的比乞丐还惨，但谁有钱，别人啊！正好有不识抬举的挡在你面前，甭管对方是什么蛮族、兽族还是城主，通通干掉，杀人放火金腰带是亘古不变的真理。你想想其他游戏里面是怎么攒钱的？靠任务奖励那都是屁话，杀那个垃圾城主给你100金币奖励干不干？吸引你的还不是摸尸体。”
“我倒认识一个自称最有钱的整天在我面前晃荡，你说我要不要半夜带把菜刀去割了他，剁了他，还是砍了他呢？”顾安调侃道，但陆无为没说啥，只是惯例电疗惩戒。
“可是这城里没法杀人，而且怎么样把对方一个个引出来，从现在情况看那中年人是最容易上钩的，用顾小子去引诱他，应该能骗到城外，来个人生地不熟，合围宰肥猪，”慕沙华构想着行动方案，半自言自语道。
“傻瓜，你不会真想做了对方吧，那种事情我可不干，现在来看他们又不是真和我们卯上，没到他死我活的程度，”顾安不知道陆无为这几句有什么魔力，能让慕沙华动了杀机，又问奎勇和戴芬妮：“K哥，戴姐，你们也觉得需要这样做？”
戴芬妮问陆无为：“如果我们在这杀了人，是否就出不去了？”
“善恶只是通往天堂的标准，你们那是天堂？”陆无为没有正面回答，反问道。
“我答应过那家伙要帮他一个忙，所以不管怎样，我都不会以此骗他，”顾安说道：“除非有一天，他对我拔刀相向。”
“真是受迫型人格，只有等受伤后才想着反击，”慕沙华嘲讽道：“原本就弱小无比，先受创更不可能有威胁。这里是游戏，不是现实世界，你要记得‘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你不是一直觉得这里是真实的嘛，为什么不按现实的标准来做？还是说你在现实中一直在逃避，所以整天沉溺于虚拟世界，已经忘记怎样融入真实世界，”顾安生气反驳道，不再理会几人，说要去武馆修行就走了。
“这是你的目的吧？”奎勇看着顾安离开的身影，一脸正色地问陆无为。
“是的，”陆无为笑了笑，这次应承的干脆，没有再使用模棱两可的话语搪塞。
戴芬妮感觉奇怪，问道：“为什么？制造裂痕？”
“不，恰恰相反，是在帮你们融合。”
“我只对和美女融合感兴趣，”奎勇说完猥琐地看了看戴芬妮。
陆无为这次没有顺着他的话瞎扯，笑了笑说道：“我对你们融合成一个团队可没多少兴趣，主要是让你们融入这里，思考的越多，陷入的越深，直至被它慢慢吞噬，过去的所谓现实，就像天上这轮太阳，无论多真切，最后留给一方城民的只是神话。感觉和谎言一样存在着欺骗，真实永远只存在那一刻，那显现为真的瞬间。”说完就走了，几人也没有再追问下去。
“这货神神叨叨了半天什么也没说，我只想提升实力，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从哪儿弄到钱和修行资源，”慕沙华被陆无为说的有些心动，想按照游戏的方式来，道德之类的抛开就好。
“有意思，他所作的一切就像恶作剧，看似为了摆脱循规蹈矩，却又不崇尚破坏，没有特定倾向，难以猜测用意，”戴芬妮看着陆无为的背影说道。
“等哪天强大了，一定要他拍着手唱征服，”慕沙华原本想说跪下的，但估计被陆无为监听到会折磨的很惨，再想到之前生日歌的痛楚，就改口为拍手了。
“如果只是恶作剧还好，哄好了没多少恶意，他给的那块令牌也帮我们省了不少资源，所以我们暂时还是规矩点，不要越界，”奎勇笑着说道：“傻瓜，这里还真只有你最危险，主修念需要的资源多些，可别变成杀人狂魔到处摸尸体了。”
“戴姐也是主修念的，要变大家一起，有个伴，”慕沙华被针对后有些不乐意了。
“我和你有点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不就是身体构造嘛。”
“秘密。”
“现在我们都是团队的还藏着掖着，不够意思。”
“那作为交换，先说下你心中的秘密。”
慕沙华面色一愣，没想到她会这么一问，急促答道：“我可没什么秘密，到这之前不都交代一清二楚的，而且以你们的能耐，我也藏不了什么隐秘。”
“是吗？那你为什么对这游戏这么排斥，急切想要回去？我们之前了解到，你一天耗在游戏仓的平均时间可是高达15小时左右，不可能会受不了的，更何况这里的拟真度很高，顾安都没有多少不适。”
“这不是想念家人了嘛，毕竟还有数亿家产等我回去继承呢。”
戴芬妮盯着他看了看，没有深究下去，转口说一起去修院修行，只有修为高了以后才有更多选择。
......
武馆内，顾安在试炼场内练着拳脚，之所以没去修行室，倒不是出不起那钱，而是考虑以后对抗更多的是在普通环境内，在这里习惯了，比试或战斗之时才能有更好发挥。此前一个人离开佑生家，冷静片刻后他的情绪有所平复，恢复理智后没有再过多抱怨慕沙华。每个人都会有不同的判断和选择，即便他感觉很真实，不想利用和欺骗随风、佑生和离运这些人，但超出情感联结的人和物，就不能苛求慕沙华也同样对待。
同时，他的心里有种不好的感觉，对于陆无为，虽说行事不定，但接触多了慢慢知道对方的话题和行事有一定指引，比如佑生的隐情，随风的承诺，还有昨天，可以归结为无定的欲望。今天上午的对话呢？顾安想到了一个答案，让他觉得心颤，不知道奎勇他们是否察觉，想来这些联邦精英应该更为敏锐才是，当下对于他自己，能做的只是尽力提升修行，自保，或者是风暴中的唯一期冀。
而在另一处，迎风酒馆的客栈内，丘脊厉声质问着半躺在床上的狐族女子：“怎么会失败的？”
“些许意外而已，”像是想到什么高兴的事情，美女掩不住笑道。
“哼，今晚再试一次，这次不能出差错。”
“这招对身体损伤颇大，需要休息数日才行，而且，明天就是‘初试’，料想他也不会再去，”狐媚女子没说出口的是，计划遇到阻碍似乎施行不下去了，但为了不再刺激到丘脊，只能先以这个理由搪塞过去。
中午时分还没有见到衣离运的身影，顾安感觉诧异，去修行室喊了他，见到的是一副满脸憔悴的容貌，原本就瘦削的更显凄凉。
“我靠，看看你现在的相貌，你这出去吃东西店家都不好意思收钱了。”
“不是着急嘛，明天也是杨家选丁，可我这入灵总是差了点。”根据往年安排，修院初试的时间一定，杨家那也跟着，通常上午是修院的‘初试’，下午则是世家的‘选丁’，初试落选的会留点时间给人打点通融，如果条件尚可或名额足够，城主有权力划拨一二。
“入灵会有那么难？”顾安不太理解，他们这几个一直被陆无为贬低成战五渣的天赋，入灵这关也是一帆风顺，所以不能体会佑生和离运的苦楚。看衣离运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顾安想要帮他一把。
两人来到这芳艳阁门口，顾安和衣离运都感到些许不好意思，从未光顾过不知道门里的道道。门口的迎宾女子见他两穿着普通，未主动上前示好，待两人准备进去时，才迎上说了几句客套话，大意就是‘欢迎前来，这里服务很好但价格不菲，没钱你就不要凑这热闹了’云云，听顾安说找人更显不耐烦，有很多没钱之人都用这个借口混进去窥探一二，长些见识作为闲谈吹嘘的资本。
“我要找的那位姓陆，年纪看着比我略长一些，长相普通带点猥琐，穿着磕碜的黑色长袍，出手有时阔绰有时抠搜的，”顾安简要描述了下，为了让对方重视，还特意说了句，需要给这位传个话的，万一没送到他发飙闹事可不好，这爷性情古怪、捉摸不定。
“你说的是陆爷吧，”女子想了想后挤出个笑容，只要不是来搞事的都需要好好招呼，谁知道这些人背后有没势力撑着，说完带他两到楼上的包间。敲门进去后没想到陆无为反倒显得诧异，说道：“竟然是你们？又跑来蹭吃蹭喝蹭玩？”
“之前去‘藤脂’那家摊点吃午饭的时候才想起来要偿还陆爷的人情，所以特意打包了一份带来，”顾安说道。按照这段时间接触来看，这AI脸皮其实不够厚，稍微给点甜头还是很好相处的，所以就准备些礼物做敲门砖，后面再请教起来也会不吝赐教。
“不用客气，嘴里那油腻味还没散尽，有点反胃，这些就当赏你们的了，门请关好，谢谢！”说完搂着身旁波涛汹涌的妹子相互喂食。
“好嘞，”应和的是衣离运，把门关上后径直走到桌边，没等陆无为说什么，倒满两杯酒，招呼顾安过来同饮。
“我是说出去，然后关好门，”对于这等小人物，暴力驱逐有失身份。
“妹子，我们老大怒了，出去，然后关好门，”衣离运也一脸暴怒对陆无为怀中美女喊道。
陆无为好声把美女哄出去，见其刚把门掩上，就瘫坐在椅子上，说道：“总算清净了，这些磨人的小妖精，黏得心累。”
“我俩只看到快累死的牛，还有一个心虚的汉，”顾安不客气地边吃喝边说。
“说吧，你们来的用意是什么？”反倒是陆无为没心情扯淡，随手抓了串藤虫吃了起来，这送上门的礼不收白不收，估计对方会死乞白赖地缠着，索性就先承了这份情。听闻他们是想问入灵的疑问，陆无为拿竹签剔着牙寻思着。
“不知道就直说，别找些乱七八糟的忽悠我们，放心，这几串的钱我们不会再要回来的，”顾安挤兑道。
“爷只是在想用什么方式讲能让两个傻瓜都能理解一点，”陆无为轻蔑地看了看顾安，然后从桌上花瓶中拿起一支花枝，手一抹，把枝上的花和叶都给去掉，这举动把顾安吓得赶忙起身往后一退，他可不想像慕沙华一样被抽打。
“巴甫洛夫见到你会很欣慰的，比试验的狗都好使，放心，教导你用不着这个，”陆无为见到顾安这么怂，立马乐了，拿起光秃秃的枝条介绍了入灵的要求。
万物通常都是先有种，再生根，而后长茎叶，最后开花结果。但这修行却不一样，人继承天地的部分，残缺而不完整，经络就如同世界在人体的枝条，修行就是让这个枝条重新焕发生机，壮大并根植天地，汲取灵力反哺自身。这入灵，就是要唤醒经络的生机。接着，陆无为拿了一旁艺女吹奏用的竹笛插入酒水中，复又说道：“看这空竹，虽然有水能从中通行，但已无生机，要再生根叶难如登天。而这枝条，”说话间他又把那枝条插入杯中，接着说道：“这束枝条因蕴含生机，放置水中些许时日应能生根发芽。”为了显摆，还特意运用自己的能力让这枝条根须渐长，嫩叶微吐。
“离运这小子也算有点修行天赋，无非就是枝条老了点，蔫吧了些，滋润了这么多年应该能长点东西吧？”顾安边损边打探道，他知道陆无为对于那种正儿八经的问题会比较戒备，时刻牵扯到钱上，这些调侃调动起他的兴趣，反而乐意回答。
“他那叫什么天赋，无非就是这种竹条在水里浸泡久后，长出点霉菌罢了，”陆无为跟着损道。
“你说他的经络有问题？每个人的神经系统不都差不多嘛，”顾安不解问道。
陆无为听了后，捂着肚子躺在长椅内哈哈大笑说道：“没想到你这蠢货到现在还认为经络是神经，看来给你看的书没有领悟一丁点。”
“那为什么二者感觉上没有多少差异？”顾安顺势问道，希望能多了解点。
没想到陆无为立马就恢复正色，端坐着说道：“我可没义务告诉你，之前是对这位吃喝方面颇有造诣的离运小兄弟一点点欣赏，才给他解惑，你看看你，吃喝嫖赌毒无一精通，等提升下底蕴再来。”
“能长出点东西就行，我要求不高，主要是在这小城憋坏了，想换个地方呆呆，”衣离运进里屋后就忙着喝酒吃菜，而且听下来是先天天赋不行，现在要挽救应该很困难，也就只能听之任之。
“嘿嘿，憋着可不好，你也成年了吧，下午就品味下女人的滋味如何，保管比这些吃的更带劲，更何况修行就要劳逸结合，你这主修水灵的，泄泄火说不定进步更快呢，”陆无为猥琐说道。衣离运和安佑生一样，也是主修水灵。
顾安警惕问道：“你怎么会这么好心？”近几天这厮老是肯掏钱请人来风月之所，动机不纯，难道那方面不行？只能像打麻将一样“多看、多摸、少吃、拼命碰、坚决不放炮”，或者是滋生出某种变态的嗜好，顿时露出嫌弃的神情，把座位往后移了移，想离他远点。
陆无为见顾安这等姿态，不由分说给了他一顿惩戒，怒道：“还不是你们那位折腾的，昨晚那一出搞得今天的品香会取消了，说是城外山庄要整顿治理，加强守备。我昨天预订的三品鉴花啊，就这样错过了。真想把惹事的两个混蛋给阉掉，这样城里应该会清净一些。”
“三品鉴花，什么东东？”听着的两人均表露出好奇的神色。
陆无为简单介绍了这风月之所的门道，让顾安和衣离运大开眼界，花即美人，一品是选一位美人，二品选两人，以此类推，高及九品，品鉴二字是文雅说法，寻常的是昨天在佑生家介绍的玩法，其他种种繁多，陆无为未体验过，所以了解不多。价格上自然随人数递增，最低的一品是一个晶币，也即100金币，往后是200金，300金类推，场景可以自选，可山、可水、可庭院，出的钱多提供嬉戏的地方也就宽广些。当然，上面这些都是独赏的套路，也即一个男人和几个女人的戏码。还有所谓的群英共赏会，就是昨晚城主掺和导演的那出，听名头就知道更为淫邪。
昨天陆无为预付了400金币，三品的基本费用外还额外买了100金币的特别神秘场景，结果因故取消什么都没享受到，让他今天兴趣寥寥。
“退钱不就得了，”顾安问道，现实中遇到不合意的商品退就是了。
说到这个陆无为感慨道：“英雄难过美人关啊，今天早上过来听说此事，提到退钱就有一群美人拥过来撒娇哭诉，于心不忍就换成了阁内的全天无休点谁谁到人数不限姿势任选的‘帝王尊享套餐’。”
“这套餐听着就很牛逼，你那区区三品的门票够换？”顾安变相损道。
“再加了300金币的，原价999，老板娘说对昨天预付客人的致歉折让。”
顾安很是无语地看着他，这冤大头当的，不过细想一下，说冤大头也不对，对土豪来说这点钱压根不算什么，反倒是穷人喜欢设身处地，然后挖出丁点不对劲的酸味讥讽一把。想到这内心深处又呸了一下，这不是自己骂自己嘛，没把对方恶心到，自己倒先不自在了。
“要不要？需要的话我就叫老板娘招呼妃子让你们点了，人数不限哦，”说完陆无为拿出一个阵盘，是简单的短距离通讯物品，类似现实中的呼叫灯，一边输入灵力后另一头能感应到而亮起或异响。
灌了两天的迷魂汤，说实话顾安心里是有点心动的，现实中幻想过纸醉金迷但存款不允许，差了好多个零的尾数，在这里有机会怎么着也要试下，反正都是虚拟的东西，此刻他站在慕沙华一边选择放任。不过顾安又想保留点姿态，不好太过主动，怕陆无为言语上挤兑，想着衣离运这吃拿卡要的主一股脑凑上去，自己顺势搭上就自然得多。
没想到衣离运此时倒犹豫起来，没有了往昔见便宜就占的快准狠，不知道是不是这两天苦修给练傻了，竟然一脸正色对陆无为说道：“多谢陆爷款待指点，小人还想再拼一下，看看选拔之前能否突破。”
“唉，那你呢？”陆无为转头看着顾安，没有平时的讥讽，想来是一个人在波涛汹涌中乏味了，低级趣味胜就胜在臭味相投，一个人耍就真只有低级可言。
“我也要去准备准备，不至于将来落后那傻瓜太多，”顾安刚说完就想抽自己耳光，和慕沙华较啥劲，人生轨迹都没啥交集的，不存在你死我活，现在在一个团队里更应该有他好我就好的态度，对方能力越强责任越大，留给自己走马观花闲庭信步那是最好的。
“好吧，强扭的瓜不甜，下去时给老板娘说一声，这桌酒菜全换了，菜式要之前没上过的，然后妃子送十二位上来，待老夫指点江山，聊发少年狂。”不知道是不是刻意显摆，明明可以自己喊老板娘上来的，非要他两传话，语气也立马变得玩世不恭。不过看着一桌子酒菜被衣离运吃的精光，顾安自觉有所亏欠，不好再怼陆无为。
回到武馆，衣离运去做最后一搏，顾安则是在思索这游戏世界设定的经络。按照陆无为的说法，经络不是肉体显现的部分，应该就是处于某种相态之中，而神经能感应到经络但又不同。至于灵力，则是在经络中运行。但为什么灵力能如燃料一般被肉体使用？顾安对此还是一头雾水，原本以为灵力需要融合后才能被肉体吸收，但这世上有很多单灵力，甚至佑生这种还没入灵的，也能吸纳些许外界灵力。
当然，上面这些都可以暂时先放一边，目前蕴灵和刻灵的知识是顾安迫切需要的。他不知道自己修行到什么层次，虽说获得奇遇意外刻灵成功了，但这发挥出的实力似乎有所不逮，只是和奎勇前几天显露出的相当。料想过去，这水平对付一些高水准的蕴灵武者都有点尴尬，所以希望能补足蕴灵中的不足，回过头打好基础。
再次面对馆主赢威，顾安只能压住内心的不满。当前可以给他解惑的人不多，奎勇几人受制于修院的誓言不能说太多，而且他也不想感觉亏欠修院而违背初心，平时没有主动去问这些，陆无为那漫天要价而且说的又没个谱，只有面前这位，奸诈了点但还算有点良心。顾安委婉吐露着之前的不满，想要作为讨价还价的本钱，但对方浑然没有多少亏欠之色，只是客套推说没有解释清楚，如是修院认证的灵籍，那价格至少要翻番，毕竟认证鉴定需要专家，出场费可不便宜。“专家你大爷，不就是盖个章，随手弄道灵纹在书上，”顾安只能心里吐吐槽。他大致了解了下，所谓的认证就如同现实世界的防伪印记，鉴证人都会有自己独特的印记，为了防止伪造，每个鉴证人的印记都大不相同，简单的鉴别方法像色泽、触感这些鉴证人都会告知商铺、当铺或拍卖场主事，复杂些的都是不传之秘，需要到鉴证人处专门鉴定，据说有些印记输入特定灵气会有异像，如现实中的防伪印记一般。故而，这算是修院的重要来钱门路，毕竟是双向收费，鉴证收一道，鉴定又收一道。
谈到最后，两人约定好5个金币半时辰的解惑，但不包括灵纹，灵力线路这些不传之秘，只是提供一些修行初解。通过这粗中有细的大汉，顾安大抵知道蕴灵的常规步骤。蕴灵又分三派：
第一类是走精纯路线的，这些人认为只有一种灵力结晶才是最纯净无暇的境界，所以入灵之后会只留一种最擅长的灵能修行，断绝其他灵力，这种通常需要大家族支持，毕竟修行中难免会吸收其他种类的灵力，需要有灵师辅助剔除这些异属性灵力。
第二类是走混元路线的，认为灵力既然相生相克，那蕴灵的内晶最完美的就应该是五行合一，不分彼此，但修行中绝大多数人无法做到，肯定会有所侧重，这时候要借助特定的阵器检测内晶的成分，慢慢调整打磨，达到五行平衡，据说最完美的是透明的“无”色内晶，不过鲜有人能做到。
还有一类就是如顾安之前所想的，在不同部位分别形成内晶，通常选择的是五脏对应五行，或者利用不同的窍穴，用这方法的武者最多，但差异也最大，好些的牛逼轰轰，差点的就泯然众人了。
所以这三种方法孰优孰劣的争论至今也没有定论，只是对于一般资质低的武者而言，单灵力蕴灵能保证内晶的纯度，不至于在刻灵时出现无法内刻灵纹的窘况。
“那我现在有了灵纹没有内晶属于什么情况？”顾安一边听一边胡思乱想着，“难道是早产灵纹，所以才显得这么没用。内晶如果是蛋壳的话，我是不是要再整个孵一下，说不得这灵纹就完整牛逼。”顾安的内晶就只是在形成一些零散晶石，让他颇感不自在，像是结石一般，不同于其他人所说的圆球，所以就请教了下如何让内晶凝聚，打算再弄个晶球把这灵纹给包住看看，先天不足只能后天瞎搞了。
“蕴有‘养’之意，灵晶和灵气相比，最大的差异在于规整，犹如炼陶，无形之土化为有形之器，重在控与制，控重度，制有方，养始有成。”了解下来，内晶就像陶胚，需要放在体内长期精炼。控就是控制灵气的纯度，不能杂了。制就是温养，为了提升内晶纯度搭配的各种法门，‘制有术引，亦有器辅’这不知道赢威从哪抄来的两句总结了主流的两种凝晶的法门，‘术’也是灵技，不过是对于外灵境使用灵技的别称，术能引动天地灵力，帮助武者汇聚成晶，只是术不是蕴灵境武者能施展的，需由他人辅助，通常只有家族宗门才能有此安排，至于器则普遍，相关阵器繁多，差的就是价格了，原理大体相似，无非就是汇聚塑形，提纯稳固。
“为什么我的内晶散如沙？”顾安问道，简单描述了下自己蕴灵的境况。
“什么？你竟然在命门穴蕴灵！”馆主惊诧问道，然后是像看白痴一样看着顾安。气海窍穴名为海，本就有汇聚之力，以此纳灵均能汇聚成圆，至少这小城没有听闻有异相的。再不济也是选胸腹部位的窍穴，胸怀二字体现了人体之秘，虽柔弱，但却是生息之本，以此为根基再适合不过。“至于命门，力之所导，外发而散，自然难以汇聚”，这彪形大汉粗中有细，结合自己的见识分析道。
“F***，竟然炼岔了，”顾安心里爆了个粗口，已经无语到要用洋文发泄，然后问馆主有何补救之法。
“只能重新修炼再凝聚内晶了，不过，小友既然有家族支撑，可请族中高人协助，想来让命门穴结成内晶也不是难事，”顾安两次拿家族背景镇场，但都被馆主识破是李鬼，自然要调侃损贬一番。顾安还想着再问下自己当前这种有了灵纹的怎么办，但见这大汉突然闭口不语，笑着看了看一旁的熏香，一种帮助武者入定的便宜货，但能计时又能装B，实属神器，而对方意思也很明确：时间到，该续费了。
闲聊下来得知馆主也才刻灵修为，所知的修行要诀应是当做宝贝一般不肯吐露多少，而且想必他对自己这稀奇古怪的刻灵也无法解答，只能再找陆无为看看，说不准那厮心情好的时候会说漏嘴指点一二。
拜别馆主后，练武场内找个僻静之处静坐，顾安想看看自己气海**是否还能蕴灵成晶。结果让他大失所望，灵力碰撞只是在窍**形成一道光，像是在无垠空间内闪灭的火烛，激起一道光晕渐渐扩散至远处，终不可察，同之前肩贞、小海这些窍穴感受到的画面又不一样，不明所以。试了下其他属性灵力也都如此，这让他有了不好的感觉，回到命门穴一试，果然，其他灵力的灵纹已有雏形，只是因为纹路简单，灵力运转时还难以感知，只有在灵力碰撞时才能感受到。估计是自己当初修行时各类灵力都试了个遍，参照陆无为的类比，经络这枝条扎根了自然不肯挪窝。
“应该可以移栽吧，不然这游戏做得太不人性了，”顾安心里这样自我安慰道。当下他也无力改变，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提升实力才是硬道理，根据现实世界的说法，纹路自然是越复杂玄奥越好，当下先尽量让其他几种灵力的灵纹完善起来，至于灵纹怎么用那就等后面再说了。
后面的一切都如常，修行完了后去试药，试药之后回佑生家，只是连着两天一个人的状态让顾安感觉些许孤单，似乎回到现实中的三点一线。回到佑生家时奎勇等人已经回来，一直在修行应是枯燥无比，他和离运还出去喝了杯花酒，所以反倒好些。陆无为没有回来，只是在他刚到没多久，就来了个气喘吁吁的跑腿，带了陆无为的口信，说是‘陆爷不回来吃晚饭了，不用等他’。简单聊了下，送趟口信和小物品一般是1银币，那货直接给了1个金币，把送信的乐坏了，所以跑得飞快，生怕主顾反悔。
“搞个物流好像挺不错的，”顾安又各种瞎想了，“雇一批人，反正这孤儿多，人力成本便宜。”
“你还想在这扎根了，”慕沙华白了顾安一眼，“明天就是初选的日子，到我们做决定的时候了，要不要加入杨家到大城市混混。”
“考虑那么多干什么，现在不是跟着那家伙混就好嘛，”顾安感觉陆无为这样没啥任务压力的NPC还不错，似乎也没多少恶意，背后非议他也不会怎样，估计现在左拥右搂无暇顾及这边。
“小伙，你成年了啊，要走自己的路，不能围着人转，”慕沙华数落着。
“至少我经济独立了，不像某人还像小孩一样到处要钱，”顾安也反讽道。
奎勇在一旁被吵得脑壳疼，赶忙喊停了两个吵闹的家伙，建议投票决定，结果还是2比2，只有奎勇和慕沙华投了赞成票，戴芬妮竟然罕见没有支持。
“你们认为陆无为会跟着去杨家？”戴芬妮没有直接回答慕沙华的疑问，反而又抛出了个问题。
“这和他怎么又扯上关系了，我觉得他不会去吧，”慕沙华喃喃答道。
顾安补充说：“是肯定不会去的，以那家伙的德性，自由散漫惯了，说是照顾我们，反倒像大爷一样，不可能跟着我们跑的，十有八九会说‘你们要去自己去呆着，出了事别再把我抬出去，我要在这风流快活一阵’。”
“这么了解他，看来快被调教成忠实马仔了，”慕沙华调侃道。
戴芬妮没有加入两人的插科打诨，说道：“所以呢，如果加入杨家必然和他疏远了，估计我们想要的答案他都知道，离他越近也就离真相越近。”
“围着他转也很难有答案的，你不觉得他有些，”顾安不敢说‘变态’两个字，只是摊了只手、耸了耸肩，“我们越不搭理他，他反而会舔上来，典型的空虚寂寞冷人格。”
慕沙华给搞懵了，问道：“你这又不愿意投靠杨家，又不想围着他转，难不成还真留在这干快递和卖身试药吧？”
“我也不知道呢，走一步看一步吧，也许留给我们没那么多选择呢。”
慕沙华鄙视道：“你这种说好听点是选择障碍，难听点就是失败人格，不敢主动面对风险，只想让别人帮你做出决定，这样失败了也能用‘不是我的错’来开脱。”见到佑生端着饭菜过来，遂问起他：“佑生，就差你这一票了，假如你的修行条件够了，是否会加入杨家？”
安佑生想了想回复道：“如果这是唯一的选择，我会。”
奎勇听完说道：“那就这样说定了，如果没有其他意外，那群蛮族不捣乱的话，我们先加入杨家看看，至于陆无为，我们也管不了，反正他都说的，我们只考虑自己的目的就好。”
“陆爷不是负责照顾你们在外修行的？”佑生感觉奇怪。
“他现在不知道在哪个娘们肚皮上风流呢，估计早就忘记东南西北，他在我们那只敢有针眼般的心思，表现的规规矩矩，到这就膨胀了，装得像个人样，”慕沙华变相嘲讽这个AI。
“不会吧，陆爷这等高人在你们宗门还只是普通人物？”
“不是普通人，但活的连人都不如，”慕沙华用这种模棱两可的话回复道。
“难怪一直打喷嚏，原来有人在背后数落我，”门口响起陆无为的声音，走进屋后就在慕沙华对面坐下来，盯着他看，没有说什么，直看得慕沙华心里发毛。
“老大，您怎么不继续风流快活了？”奎勇在一旁帮着转移焦点。
“女人也就那回事，还是男人折腾起来爽快些，”陆无为阴阳怪气说着，没有看奎勇，还是盯着慕沙华，不知在盘算什么。
慕沙华被盯得菊花一紧，但还是嘴硬说道：“我哪句错了，说得可都是句句属实。”
“哼，既然说得都是对的，那给你十息，用三个词概括我们，注意是我们和你们的最大不同，”陆无为说着伸出了左手，以示计数。
虽然个性要强，但慕沙华该服软的时候也不含糊，毕竟现在势比人弱，只能听话地想着答案。题目很简单，回答AI和人的最大区别，但科技发展到现在，有很多人有的都会有异端科学家给AI配上。
“理智。”
陆无为听后没说什么，只是左手伸出一根指头，示意一个词。
“需求。”
慕沙华心中想了很多词，但好像都难以单独用在AI上，感觉快到十息时间，心中难免一团慌乱，脱口而出：
“牺牲。”
“时间到，”陆无为左手伸着三个指头喊道。
“一点难度也没有嘛，”慕沙华见完成任务，不由松了口气，又开始自我吹捧。
“不好意思，答案填满了但还是不及格，错了两个。”
“这种题目怎么可能有标准答案！你说错哪两个，”慕沙华嘴硬，想要狡辩一番。
“抱歉，一切解释权归本大爷，”陆无为刚说完，慕沙华就感到一种比电击更难熬的滋味——寒冷，宛如两根冷彻的长枪贯穿灵魂和肉体，身体似乎被冻的僵硬而生不起抵抗的力气。“这是念能攻击？”慕沙华仅剩下大脑还能思考，这和陆无为平时折腾顾安的招数不一样，那就应该是念能。虽然是蚂蚁撼大树，但不服输的脾气让他还是鼓足劲，用这几天修行初成的念印向体内冻僵的部位砸去。
离火印，是慕沙华给自己这招起的名称，通过萤灵石不断激发火焰，他发现个中奥秘。每块萤灵石耗用的念能都有些许差异，为了达到最好的效果不能全部使用离念，要夹杂着巽风或者震雷，此外排列上还要有讲究，有些念能先激发有些后激发。整个过程犹如现实世界中的破解密码，需要不断尝试才能找到最佳组合。他不知道相似的研究是否有人在做，但这个小城里的修院没看到多少有价值的参考，一切都靠他自己摸索。对几块萤灵石近百次的尝试，他有所发现。这些萤灵石如果是陆无为说的武者尸身所化，那不同的灵石成分差异应该很大，但先后两次不同店铺买的几块看来却差不多，基本上是木灵力三分，火灵力七分，其他的乱七八糟的灵力微乎其微。由此是否可以推测激发萤灵石的念能也能激发三分木灵、七分水灵的混合灵力？这大胆的猜测刚入脑海就直觉认为是对的，为此需要做的只是找出联系的那个点。所幸，这两天废寝忘食的尝试得到的就是这离火印，上述特定念能组合的纠缠形态，如印台一般静静停留在他的上丹田之中。此后他激发萤灵石更为简单，只要引动印台振动，射出由这几种念能构成的念刺，击中目标后就能点燃。但这种方法对于混合灵力却是没用，直至他试的不耐烦了，将这印台直接祭出，纠缠形态的念印瞬息间解开，引动空气中的木火灵力迸发出火团。幸好初次做得念印差了点，否则他就成为团队里第一个用掉复活机会、还是自杀的倒霉蛋。再后来的多次试验让他欣喜若狂，念印在体内游走竟然不会有任何反应，那就不必每次都从额头这脆弱的部位放出去。找了些试验用的野兔，通过手将念印打入这些小动物体内，看着这些可爱雪白的生物被折磨成焦黑色，他又心生出此前游戏杀鸡的快感。要不是身体实在扛不住，累得做不出念印，今晚他铁定会在修院里继续虐杀。
回到这次对抗，用念印撞上去是慕沙华瞬息的想法。冰刺是陆无为的念，现在的自己对于他而言也类似那些野兔，但不管怎样也要反抗一把，在自己的主场作战想必会有点优势。但理想和现实的差距很大，感觉中有拳头大小的离火印对上的似乎是万丈长枪。战场说是在体内，但感受的却是无垠空间，念印传回的最后感觉就是冰冻、破碎和消散，还有深深的寒意。
“靠，老大你下手是不是狠了点，”奎勇见坐在旁边的慕沙华像定格一样，然后径直向后倒去，赶忙扶住免得他受伤。
“你要是小动物爱心协会的，就一点也不会觉得狠，可能还会趁他这样补两刀，”做完这些的陆无为端起了茶水喝着。
“这场子我一定会找回来的，”恢复意识的慕沙华恶狠狠地说道，不过只是嘴巴上硬气几句，没敢对陆无为怎样。
“我等着，看看这大话能不能用这嘴装下，”陆无为表示不屑，晃动着食指，灵力汇聚在指端，空气中赫然凝聚出一张照片，看了看后笑着抛到桌上。那是慕沙华倒下之前的囧样，无神的眼睛，张开的嘴，宛如死蛤蟆。
“女子身上香，回味至空肠，”陆无为说着打了打哈欠，示意不吃晚饭，准备回房睡觉。
“你趴女人身上可以一辈子不吃饭了，”顾安损道。
“一辈子尝不到荤腥的食草男，”陆无为又拿这个梗怼回去，就上楼去了。
戴芬妮在一旁没怎么说话，只是看了看那照片再看看慕沙华，不知道心里想些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