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从楚家无功而返的任政,并没有善罢甘休。他一直默默等待着时机,春节过去,复工之后,眼看三月已至,楚云开的身影却一直未出现。焦急等待的任政,知道大事不妙,楚云开很可能至此不会再回公司,更不会再见他了。思及此,任政气急地拿起座机拨通了楚云开的电话。毫不例外的,电话被挂断了。任政将手中的电话狠狠地摔上,拿起手机写起短信:
“不要以为可以这样一走了之,我还知道你家的地址,我也认识你在乎的人。你一天不出现,我就一天不会罢休!你如果要对我这样绝情,我哪天不想活了干脆大家一起死了算了!!”
正拿着手机看着短信的楚云开,长长叹了口气。
事已至此,楚云开觉得自己无法再对家人隐瞒下去,一次午饭后,她喊住爸妈,轻描淡写的对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做了个交代。
听到自己的宝贝女儿不仅被打,还被威胁,楚爸把着扶手的手忍不住颤动:“这个臭小子,让他再来咱家试试!”
在一旁默默流泪的楚妈按住楚爸的手,让他冷静,一会儿血压高起来又会头晕。
楚云开看着两鬓已泛起苍苍白发的父母,还要逞强帮着收拾自己的烂摊子,心里既愧疚又难过,早已哭得不能自已:
“爸妈……我对不起你们,都这么大了还让你们为我操心,”楚云开哽咽着,“从小到大我就从来没有做过一件能让你们值得骄傲的事,学习学习不行,考试每次都恨不得垫底,院里其他孩子的奖状贴到墙上都贴不下去了,我连一张都没有拿回过家……对不起,我真的很对不起你们,身为女儿,我让你们失望了,我其实也恨自己,为什么做什么都不行,干什么都没办法像其他孩子那样;我甚至求过老天,求他让我有一件,可以让爸妈为我骄傲的事,一件就好,我这辈子就知足了。
可老天爷从没让这个愿望实现过。现在,”楚云开又哭又笑,“不光带个小三的骂名回来,还要让你们受我的连累。”
楚妈已经听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自家人有什么连累不连累之说;我女儿又没明摆着抢人家、偷人家什么,凭什么背这骂名,”楚爸红着眼圈,“打你和你哥第一天从产房一前一后的被抱出来,两个人都健健康康,活活泼泼的,我当时从心底里就为你们两个小家伙感到骄傲,为你们可以如此健康的降生为我的儿女而感激。
如果说对不起,我和你妈才是真心觉得对不起你们兄妹俩。从小到大,因为家里的经济条件有限,虽然我和你妈已经很努力的工作,但仍然没办法给你们一个宽裕的生活,没办法买给你们喜欢的玩具、衣服,虽然路过商店总能看到橱柜里摆的那些好看的名牌鞋子,老爸也都是隔着窗户多看两眼,转身还是去巷子里那家小店,买他们自家做的丑笨可是耐穿的鞋……当然,爸爸也不能给你们买很多好吃的好用的,因为太贵。
就这样,你和你哥都没有一句怨言,没有任着性子喊我这个老爸不争气,从来没有嫌弃我和你妈不够好……我和你妈,我们都是高中毕业,家里能出你们两个大学生,我们不知道多感恩,多为你们骄傲。”
三人抹泪。
“我想我还是去找任政,约他出来把事情说开了。”
“我们愿意承受这些……”楚妈一把抓住女儿的手,“威胁,恐吓也好,我们愿意承受,你不要回去找他。”
楚云开知道,无论如何自己必须要这么做。但为了不让父母担心,她假装应允了母亲的要求。
随后,她给任政打电话,约了见面的时间;并以要去杭州面试为名,悄悄先去C市见了任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