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女祠在雪国随处可见,尤其是那座位于安山上的圣女殿,富丽堂皇雕梁画栋大气极了,其奢华程度与雪国皇宫相比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现下他们进的虽然只是一座普通的街边圣女祠,但里面的贡品却也是毫不马虎,香炉里的香灰多得几乎就要撒出来了,香案上贡着的圣女像虽小,但也十分精致,眉目若画,白衣胜雪。
扶吟在看到圣女像的那一刻脸色就突然就变得煞白,她看向一旁忙着给扶峙喂药的婴勺,问:“圣女穿的可是白衣?”
婴勺正将疗伤的丹药塞到扶峙嘴里,听到扶吟的话它也是一愣,白衣?当初和红芙打架的那个圣女穿的可不就是白衣吗?那怎么刚刚的那位圣女穿的是红衣?她不是该和圣女像一样穿白衣的吗?
扶吟垂下眸子,她有一个大胆的想法,会不会告诉雪国国民即将发生雪崩的人根本不是雪国国主路恒,而是圣女雪童呢?雪童的那句“总有人不听话”到底是什么意思?雪国国民在夜晚不许外出,这到底是早就约定俗成的规矩还是雪童给他们的警告?
扶吟看着圣女像一时有些感慨,不知道那些雪国国民知不知道他们供奉的圣女已经化作了厉鬼,此时正在四处游荡,准备寻找那些不听话的人。
扶吟一夜未睡,一旁的婴勺倒是睡得安稳,她觉得这件事越来越扑朔迷离了,仅有的一点点线索像乱麻一样在脑海里纠缠着怎么也理不出个头绪,这样的感觉很难受,也很危险。
第二天一早扶澈与扶峙就醒了过来,准确来说是被一大早就来打扫圣女祠的雪国人的尖叫声给吓醒了。
扶峙本来就受了内伤还没痊愈,一睁眼就看见一个三十多岁满脸络腮胡子的糙皮大汉拿着扫帚捂脸尖叫,当即被吓得一口血就这么直接给吐了出来,扶澈跟扶峙受的惊吓差不多,但由于之前被扶峙给吓习惯了,吐血倒是没有,只是象征性地抽了抽嘴角。
倒也不怪那雪国人大惊小怪,凭谁要是一开门就突然迎面看见三个不认识的人加一只鸟出现在眼前都有点受不了,更何况那三个人身上还染着不少血。
扶吟在一旁解释了半天才让那雪国人勉强相信他们不是贼只是没地方住在这里睡了一个晚上。
不过相信是相信了,但那雪国人明显就没把他们当什么好人,他看了眼染血的蒲团,二话不说就将扫帚塞到了扶吟手中,让她自己收拾干净,扶吟也没有推脱,毕竟他们拥有堕仙血脉,他们的血对这些普通国民有极大的伤害,她本就没打算让那雪国人动手。
出了圣女祠扶吟就带着婴勺和扶澈他们分开了,扶澈与扶峙先去雪国皇宫找路恒,扶吟和婴勺则到处打听打听看看能不能查出到底是谁将这雪崩的消息给泄露出去的。
扶澈给自己打了一道清洁符,血液已经干在上面,呈现出的暗红色看起来极其极不舒服,扶澈强忍着恶心,只想快点到雪国皇宫好让路恒给他安排住处沐浴更衣。
扶峙倒是不在乎仪容是否整洁,他磕着瓜子跟在扶澈后面,看着前面的扶澈脊背挺得笔直,步伐也越来越快丝毫没有等着自己的意思,他不高兴了,二哥这是忘了后面还有一个“短腿”阿峙吗?扶峙将瓜子壳随手丢在地上,几步上前勾住扶澈的脖子说:“哎呦我的好二哥,干什么走这么快,难不成是着急去见路恒那小子?”
扶澈本来就心里烦闷,身上更是难受,他没好气地瞪了扶峙一眼道:“把手拿开。”
扶峙最是没脸没皮,扶澈让他把手拿开那他就偏不拿,他笑嘻嘻地往扶澈那边歪,竟是想将整个身子都靠在扶澈身上,他状似无意地说:“听说那路恒那个蠢东西现在生得很是俊俏啊,二哥这么迫不及待地赶过去不会是想比比你与他谁更好看吧?那二哥大可不必,在我心中二哥可是最好看的。”
扶澈现在根本就没心思理他,直接上手将扶峙从自己身上推开,他忍不住翻了个大大白眼,说:“谁迫不及待了?路恒长得好看与我何干?我看能穿着这带血的衣服自得其乐的也就你一人了。”
扶峙被推开顿时就觉得委屈了,但他看扶澈好像确实着急,也不敢再调皮跟他闹着玩,只能偷偷地扯着扶澈的衣袖,嘟着嘴闷闷不乐地跟在一旁